“我知道五殿下不想娶熙容郡主,可也不能把这样的污水泼在我的头上,找我做这个替罪羊。”
恬妃这一番话分明是暗指秦晔想要逃脱这桩婚事,逃脱对熙容郡主行不轨之事的罪责,而故意诬陷自己。
秦晔闻言,勾唇一笑,走上前来,竟是一脚踩在恬妃扒着石头的那双手道“嘴还挺硬,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说着,脚下狠狠用力,恬妃吃痛,不由大叫出声。
皇帝终究还是觉得这样不像样子,轻咳了一声,“好了,晔儿,先别胡闹了。等朕仔细审过之后再说。来人,还不快把恬妃给捞上来。”
一众人瞧了瞧五皇子,又瞧了瞧皇帝,终究是把泡在水里许久的恬妃给捞了上来。
如今虽然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可是这样泡在水里还是极冷的,恬妃被捞上来的时候,整个人瑟瑟发抖,冷得牙关都在打颤。
“先去带恬妃去换一身衣裳。太子……”
“是。”
“你让禁卫军守在这里,不许恬妃及其宫里人随便出入。”
“是。”
恬妃宫里的这些宫人不由面面相觑,不如随便出入,这架势分明是要软禁啊,难道恬妃娘娘真的做了什么?还是说皇上这么做,是出于对五殿下的维护?
一时间不免人心惶惶。
皇帝他们离开之后,这整个寝宫都被禁卫军给看守了起来,恬妃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抖,而她的发抖不仅仅是因为冷而已……
“说吧,在行宫里的那天晚上,你究竟都对熙容郡主做什么了。”
皇帝虽然不记得眼前这个侍卫,但太子说他是恬妃宫里的人,在这一点上,太子还不至于会蠢到撒谎。
“皇上恕罪,卑职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秦晔闻言冷然一笑,“你们还真不愧是主仆,就连狡辩的话都一模一样,不明白,不明白?你们都是猪脑子吗?都到这时候了,还装什么装?”
太子闻言忍着笑意,将手里的纸条拿给那跪在地上的侍卫看,“这个……昨天你应该收到了吧?”
那侍卫一见着纸条,神色果然慌乱起来,“卑职并未见过这东西?”
“没见过?那就奇怪了。昨天我可是给你们宫里的每个侍卫都送了,你怎么会没收到?既然没收到?那你昨天晚上大半夜的拿着匕首去后花园做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吗?”
这纸条……每个侍卫都收到了?不止自己一个?
一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了。若是昨天晚上自己没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悄悄跑去御花园,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只是,他不明白,太子是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跟恬妃娘娘有关?
太子怎么会知道?那自然是秦晔告诉他的。
那天见过司微云他们之后,秦晔心里就确定这件事跟恬妃有关。那个女人本来就是秦旭的人,她三番四次找自己麻烦,都给自己给挡了回去,她有理由来对付自己。
可是恬妃是个女人,不能对熙容郡主行不轨之事,所以当日毁了熙容郡主清白之身的一定是一个她十分信任的人,而这个人也是当天跟她一起去了行宫的人。那除了她身边的侍卫,还会有谁呢。
只是她身边的侍卫何止一两个,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就算当时熙容郡主在那侍卫的身上留下了什么痕迹,也早就消失了。想要找到那个侍卫,实在是很难。
秦晔这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让太子派亲信悄悄给恬妃宫里每个侍卫都送一个纸条,上面也不多写什么,只写铃声已知,亲眼得见,若要封口,今晚子时,御花园见。
若果真是用了幻术,铃声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一环,不然无法引得熙容郡主出来。
这样的纸条,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会觉得很莫名其妙,自然也不会冒着被抓住的风险,深更半夜地躲着巡夜的禁卫军,一路去到后花园。
要知道,这宫门一旦落钥,各宫宫人都不许再随便走动了。若是被巡夜的禁卫军发现了,是可以被当作刺客当场格杀勿论的。
所以,就算有人对纸条上写的东西好奇,也不至于会冒着丢掉的性命的危险,跑到御花园里去就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同样的,他们也不会想到,其他的侍卫也收到了同样的纸条,或许只以为是谁出于戏耍之心才故意放在自己这里的。
但是那个真正对熙容郡主做了什么的人就不一样了,他看到纸条上写的东西,肯定立刻就明白了,做贼心虚的他定会以为当日的事情被什么人给看到了,从而会甘冒被禁卫军发现的危险,也要去到御花园杀人灭口。
他却不知在御花园里等着他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知情人,而是太子安排下的侍卫,就等着他出现之后将他一举拿下。
事已至此,再狡辩已经没有用了,关键是他肯不肯将恬妃给供出来。
恬妃既然找了他来做这件事,那就意味着眼前的这个侍卫很得恬妃的信任,他这么被恬妃信任自然是有理由的,那他会肯出卖恬妃,把恬妃给供出来吗?
但其实已经不需要他再供出什么,皇帝的心里已然有数了,他一个侍卫何至于胆大包天到去毁了熙容郡主的清白,还嫁祸给晔儿。就算是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他。
而他又是恬妃宫里的侍卫,恬妃跟晔儿两个人一起不对盘,这是谁都知道的,这么一想,这个侍卫背后的人是谁,还不都清楚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