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兰公主那意味深长的笑语,让楚残阳心里微微一跳,他不由忙装作糊涂道:“铜面人?可是半年前传言的那个一拳击倒唐三皇子的铜面人?”
“不错,那个铜面人有半年没有动静,近日忽然又冒出来了,但不知和半年前的那个是不是同一人。”
楚残阳心中一动,道:“公主的意思是,莫非近期出现的这个铜面人和以前那个不是同一人?”
翎兰公主没有回答,一双明眸盯着楚残阳,忽然放低声音,说道:“有人说这个铜面人是楚家的小公子楚残阳回来了。驸马,你相信吗?”
“什么?”楚残阳心中暗暗一惊,脸上却表现出迷惑的神色道:“楚家的小公子不是在十年前就已经被剿杀了吗?说是被追杀至额古纳斯山摔下了万丈深渊,怎么可能会是那个铜面人呢?”
楚残阳说这话的时候,翎兰公主一直紧紧盯着他的脸,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这让楚残阳有种不妙的感觉,他不得不怀疑,莫非翎兰公主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难怪她今日对自己的态度完全不同。
翎兰似乎并未从楚残阳脸上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似乎微微有些失望,然后忽道:“半年前击倒唐三的那个铜面人确实是楚残阳,而如今这个,只怕又是故技重施,想引我上钩的。”
“故技重施?引公主上钩?公主何出此言?”
“哼,吃一堑长一智,他们以为本公主真那么好骗,这铜面人是真是假,我还分得清。我这几日本想假意与他相见,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却发现京城里似乎还有其他人不想让我与之相见。”
“公主所说好像有些复杂,沈放听得不大明白。”楚残阳将糊涂一装到底。
翎兰公主又看了一眼楚残阳,漫不经心地又说了一句:“真正的铜面人楚残阳,好像从你去了江南后,就没再出现过。”
楚残阳听了这话,心里又是一惊,他不知翎兰公主这话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此时自己的眼光不能躲闪,他恍若平静地迎上翎兰公主的眼神,忽然问道:“公主,你说你发现京城里还有人不想让你与现在这个铜面人相见,知道是什么人吗?”
“月国师的人。”翎兰公主直截了当地道。
“莫非月国师也知道那个铜面人是假的,所以怕公主危险,才会暗中阻止公主与之相见?”
“你的思维很好,继续说!”翎兰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楚残阳。
“呃,公主见笑了。沈放在江南这么长时间,对京城的形势了解甚少,哪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沈放只是好奇,公主为何会忽然问我关于这铜面人的事?”
“没什么,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翎兰公主此时却忽然话锋一转,道:“你这次在那客栈遭遇伏击,那黑衣剑客被当场剿杀,而他的同伙那个妇人也服毒自杀了。不过,据查证,这两人可能是杀手组织‘影子楼’的人。”
“‘影子楼’?”楚残阳陡然想起,半年前似乎也曾有一批疑似“影子楼”的杀手,在悦榕阁酒楼窃听自己,后来被自己灭杀在京城东郊的树林里。也就是那次,自己在月瑶霜面前暴露了身手。
这次意图刺杀自己的,竟又是“影子楼”的人。楚残阳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组织,后面得查查他们的底细,竟然几次三番地找到自己的头上来。
“你在想什么?”翎兰公主见楚残阳没有说话,忽又问道。
“我在想,这些人应该是李纲派去的吧。”
“你现在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翎兰公主笑了笑,又道:“对了,你之前口口声声说要弄个一官半职,如今已经立功归来,如果我为你邀功请赏,皇上应该会答应,不知你意属何职?”
楚残阳听翎兰公主有意为他谋职,不由忙道:“公主觉得何职适合我呢?我以为京城六部,随便在哪个部内谋个职位都可以。”
“我看你挺熟读兵法,又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精彩论断,不如就去兵部吧。”
“去兵部?”
“不错,兵部侍郎之位目前正空缺,我倒可以为你争取一番。”
楚残阳顿时喜道:“那沈放多谢公主了!”
“你先别太高兴得太早。兵部侍郎一职极其关键,是否成功还不一定。你下江南前不是与马未央有过接触吗?不若,你近日再往他府上走一遭吧。”
楚残阳自然明白翎兰公主的意思,兵部侍郎的位置人选,最大的发言权在兵部尚书,而自己与兵部尚书仲铁环完全不熟悉,但仲铁环与马未央的关系却是极好。而且马未央是大汉国统领三军的大将军,对兵部的影响力很大,如果利用好马未央的关系,对自己入兵部自然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
这时,翎兰公主又说道:“自古江南多才子,你这次去了一趟江南,可曾发现什么好的人才?近来朝中人才凋零,许多重要衔职都空在那里,你如果有什么好的推荐,我可以请皇上考虑破格提拔。”
翎兰公主这算是帮助自己招揽人才和安插要人吗?心中虽有迷惑,楚残阳仍是快速反应地道:“公主这么一说,我还真要推荐一个人。”
“什么人?”
“这人我其实连面都没见过,只是耳闻。他就是这次吏部搞出的闹剧中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
“你说的是洛州的赵幼年?”翎兰公主一口道出了姓名。
“正是。”楚残阳点头道:“不管吏部搞出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