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有五成?”水清浅瞪大眼睛:“只有五成把握你就敢跟他们对战,刚才还信誓旦旦大喊‘吾辈既在,其事必成’?”
“只要有五成胜算就完全可以一搏啊。刚才喊口号,是为了鼓舞士气。有时候士气比什么都重要。”楚残阳理所当然地道。
“可是,可是只有五成把握,你就要把我的兄弟们拿来搏命,这太儿戏了,太儿戏了,这是一千多条兄弟的命啊。”水清浅有些急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牺牲总是难免的。”楚残阳继续道。
水清浅听了楚残阳的话,顿时气得豁然站了起来,指着楚残阳道:“我错了,我不该相信你的,我不该把这么多兄弟的命交在你这个外人手里,我错了。”
说完,水清浅就要往船舱外走,楚残阳忽然一笑,忙叫住她,道:“你别急啊,我逗你玩呢。”
“逗我玩?什么意思?”
“你放心吧,我不会拿你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的。”
“但你不是说只有五成胜算吗?”
“确实只有五成胜算,但败算几乎为零。”
“败算几乎为零?什么意思?”水清浅听不懂了。
“进可攻,退可守。我们虽然只有五成的胜算,但我们可以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
“对啊,你看我们现在是隐伏在这里,如果形势不是像我所料的发展,大不了我们不跟他们打了,从这白雀洲的左路遁走就是了,不会有什么伤亡的。”
楚残阳说到这,又接着道:“当然,如果形势完全按我所料的发展,我们必然大获全胜,给他们一顿痛击。只是因为形势是否按照我所料发展是个不确定的事,所以我说胜算只有五成,但再不济我们也还可以全身而退。”
水清浅这才明白过来:“那你不早说,还说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把我吓死了。”
“呵呵,不找好退路,我是不会贸然把这么多人的命搭上的。”
“哼,你这人真是坏死了,竟然逗我?”水清浅美目一白,薄怒道。
“谁让你把我孤零零地扔在那橘子坞上的?”
“切,原来你这是在报复我?哼,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记仇,太小气了。”水清浅不由抱怨道。
“我就是很小气啊,你不知道吗,读书人都很小气的。”楚残阳笑道。
“哼,你别拿这话来糊弄我,反正要么是你嫁给我,要么是我嫁给你?你别想打别的主意。”
楚残阳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拐弯抹角地还是无法改变水清浅要与他成婚的决心。而此刻白雀洲右侧,紫玉山庄与七大派的联军已经与玉湖帮五十艘战船相隔五十米对峙。
朱庭礼看着对面锁链相连的五十艘战船,两眼放光,心想自己大败玉湖帮的机会终于来了,他一声令下,八十艘战船上的一千多名江南各派好手,纷纷弯弓射箭。
那每一支箭的箭尖处均绑有浸过油脂的麻布,已经点燃火焰。此时,八十艘战船上,几千支火箭一阵一阵密集地射向玉湖帮的五十艘战船,刹那间,火光冒起,五十艘战船很快笼在火海之中。
五十艘战船用锁链相连,事出突然,想分开都难,火势一起,火苗蔓延之势格外迅猛。因为那穿着衣服的木头人为木质,本就易燃,因此很快便呈现烈火熊熊燃烧的场面。
而五十艘战船上,被楚残阳派过去每两人负责一艘战船的那一百号人不停地呐喊、呼救,还把那些木头人推得东倒西歪,不停往湖水里推。
这场面在对面紫玉山庄战船上的朱庭礼等人眼里看来,玉湖帮的人是被自己的火箭烧得丢盔弃甲、惨烈一片。怒沙帮帮主齐岳兴奋地大叫道:“儿郎们,给我射,烧他们个片甲不留!”
朱庭礼看着对面已成一片火海的战船,不由也得意地道:“都说水清浅是个如何如何厉害的角色,我看也不过如此。玉湖帮,面对我紫玉山庄与七大派的联盟,不堪一击。”
朱庭礼说到兴奋处,振臂一呼道:“给我继续射,把所有的箭矢都拿出来,我要玉湖帮这五十艘战船全都烧成灰,让他们全都消失。”
就在紫玉山庄的联军疯狂地发起火攻,玉湖帮的五十艘战船完全笼在火海里时,白雀洲左侧水域,水清浅看着右方冲天而起的火光,向楚残阳道:“他们果然在烧我们的船。你说你就是要学曹操让他们来烧我们的船,那么这是否说明,事情已经按照你想要的形势在发展。”
“是的。”楚残阳微笑点头,然后又道:“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吧,紫玉山庄的箭矢应该也射得差不多了,该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你是说我们该出发了?”
“不错。水战最重要的其实并不是比谁的船多或是人多,而是比谁的箭多。水战中只有箭矢才是最具杀伤力的。而紫玉山庄的联军已经把箭矢全用在那五十艘战船上了,他们用火攻所射杀的不过是那些木头人。他们用光了箭矢,不就只能束手待我们去宰了吗?”
水清浅本就聪明剔透,楚残阳这般一说,早已完全明白过来,她急不可耐地冲出船舱,一声令下,二十艘战船如离弦之箭,迅快地驶出暗处,至白雀洲头掉头转向向右侧水域进发,刚好从紫玉山庄战船的后方突袭而至。
二十艘战船,近千名帮众苦苦等待的一刻终于到来,那憋足的战意勃然而发,无数箭矢如雨点般向紫玉山庄的船上暴射而去。
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