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这声吼叫震得颤了一颤,皆皱眉望去,一见之下,却都息了火。
那人一头微卷的长发披在肩头,一身红艳艳的大袍子随风飞扬着,间或在风吹的缝隙里能看到他里面也是一件朱红色的长衫,腰间的红玉腰带简直要和衣裳融为一体,不晓得他脚上穿的是否也是红鞋子,只那披散的卷发在这身衣服的映衬下,好像也在散发着红光似的。
他不是别人,正是带船的三大元婴修士之一,人称“红火火”的流火真君,也正是车施之前听到的那位脾气略显暴躁的“师祖”。
车施一听到这人说话,突然就想起来他曾经说过派人来甲板上巡视海面的事情,恍惚明白了,他一定是害怕出现这种能屏蔽躲过神识探查的海兽,才那样吩咐的。或许,他本人之前突然出现在甲板上,可能就是要亲自观看情况的,可是出现了主罗盘事件,只能匆匆离开。
此刻,那位流火真君身边的几个筑基期的修士已经匆忙离开,去启动阵法了。
车施虽然不认得他,但船票上面有写着绿头三号系谁和谁带队,且联系之前那一声声师祖,隐约也能猜到他身份。这时就听冯峰给她介绍道:“那一身红衣的人,是流火真君!”
她点了点头,看到流火真君那一身不同寻常的气场,无形中对此次海兽之事有了更多期待。这么强势的人,想来是不会轻易放弃这条船,而独自离去的吧。
此刻,离发现海兽踪迹的时候才过去半盏茶时间,也就是车施和冯峰说了几句话的间隙,那只海兽现在已经能看到整个面貌了。
庞大的身躯,犹如一条风驰电掣的快船一样呼啸过来,巨大的眼睛遍布整个头部,数目数都数不清。它的颜色不是纯黑色,而是深紫色。之前因为隔的太远,大家还以为是黑色的。就在众人视线里出现的九条触手飞龙舞爪的乱挥着,看不到它的嘴在哪里长着,只那冲击过来的力道。将后边的红海都分成了两半,海水被冲的浪花朵朵,翻滚着白色的花蕊。
车施被那阵势激的精神一震,不由得运灵于目,却发现形式好像有点不对劲。那只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大海兽似乎是在追赶着什么。她加大灵力,眼部被冲的一疼,却也终是看清楚了,那前面的是一只海蛇。
她不禁讶异出声道:“冯道友,你看,那章鱼是在追一条海蛇!”
冯峰一听后,向海面看了一眼,没看什么出来,便道:“车道友,那不是章鱼。是多目兽。还有,你怎么看出它是在追蛇呢?”
车施闻言不解道:“看出来的啊!”
冯峰瞪大眼,惊讶道:“看出来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她越发奇怪,什么叫做看不出来?难道是看的方式不一样?便道:“你没有用灵力吗?”
冯峰赶忙请教:“怎么用灵力看?”
车施一瞬间被噎了一下,看了看他确实不是在戏弄她,才试探的说道:“就是把灵力运转到眼睛,就能看的更远更清楚了啊!”
冯峰一听,急忙一试,按照她说的那样做,霎那间。眼睛像是被用灵水洗了一遍似的,一下子就清凉多了。他再抬头看向海面,之前看不到的多目兽的眼睛,还有在它前面奔游过来的长蛇。清清楚楚,连它们的皮肤上的花纹都能看见。
他立时就咧开嘴角,拍着车施的肩膀,笑道:“车道友,你果然厉害,这样做真的看的明白多了!”他那蒲团似厚重的大巴掌连连拍打在车施的左肩膀处。虽是修士之身,但对方也是修士,因此,这巴掌是实打实的重重击在了她身上,那股疼劲儿,哎呦,真是痛死她了。
疼痛总是最直接的,她立时受不住的呲牙咧嘴直喊疼,跟在她身后的白梅笙听了,二话不说,赶紧过来扶住她。
冯峰满脸不在乎道:“车道友,你虽然已经是修士,但还没脱掉**凡胎,这身子骨怎么这么弱呢?好兄弟,咱两合眼缘,我给你说句实在话,男人啊,还是壮实一点的好?”说着,他拍了拍自己宽广的结实的胸膛。
白梅笙见状低下头去,车施“咳咳”笑了两声,另一手指着海面道:“说什么呢,快点准备法器吧,那两只海兽已经快到近前了!”
话题转移的很成功,冯峰立时望向那里,给她分析道:“那是一条九银王蛇,速度和力量都是红海一等一的佼佼者,不过,今日这只似乎是条幼蛇,怪不得会被多目兽追的到处跑,将这里大片的海域搅得没有一只海兽!”
车施按了按白梅笙,示意不用他搀扶,闻言点了点头,道:“看来,马上就要过来了,冯道友,现在船也停了,一场大战在即乃是在所难免了,我们今日若能侥幸活下来,那便开上几大坛子酒,咱们定要好好痛饮才是!”
周围的人这时候也差不多都看清楚了,甲板上顿时热闹多了,所有人都纷纷武装起来,车施也拿出自己的无名剑和红绫。在流火真君的指挥下,所有在场的船员们也都整装待发的安静的站立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默默等待,心里都对那海兽颇为垂涎,连另两位元婴修士都站在了船顶上,只为以防万一。
每次出现紧急情况时,船客们是买了票的,是要受到整个慕容家的保护的,如果船客们愿意自己留下来出一份力,不想回到客房,在一般情况下,船员们禁止过两遍后,也就不怎么管的。不过,也有可能是战利品不多,不足以支付那么多人报酬时,船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