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坡先生没有发疯,徐锐就更不会。
他之所以如此兴奋,只因为这颗所谓的野草在另一个世界还有个名字,叫弗拉基米尔之花或男性之花。
这种植物并不是地球上的原生植物,而是科技大爆炸后,由第一批宇宙探索者,宇航员弗拉基米尔·安大略在一颗类地行星上发现的神奇物种。
单就植物特性而言,小药童并没有说错,弗拉基米尔之花生长迅速,抗寒耐旱,逸散的气味还有防虫的作用,除此之外一无是处,的确是标准的野草。
可它的神奇之处便在于,其根茎之中含有一种物质,而这种物质之前只能通过纯化学合成获取,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枸橼酸西地那非”,俗称“伟哥”!。
由于只需要使用一种特殊的提取方法,便能从弗拉基米尔之花中轻易获得“枸橼酸西地那非”,然后再用传统制药手段进行提纯,便能获得成本低廉的成药,导致垄断“伟哥”市场百多年的辉瑞公司差点破产,可见造成的冲击之大。
徐锐虽然没有系统学习过制药,但恰好从弗拉基米尔之花中提取“枸橼酸西地那非”方法与提纯某种高爆炸药类似。
所以他在学习炸药制造的时候也顺带着看了一眼,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在一个医疗条件低下,又可以合法包二奶(三妻四妾)的男权社会,必然会有很多“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仁人志士,“伟哥”便是他们重新走上人生巅峰的希望之光。
而手握“伟哥”的徐锐不就等于坐在金山之上?
这可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出门捡到宝。
徐锐仿佛已经看见大把大把的银子在向自己招手,哪里还能按耐得住蠢蠢欲动的兽性?
其他的药也不看了,他立刻让小药童给他找了一间空房,又搬来一大堆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抱着一捆新鲜出炉的“野草”躲了进去。
关上房门时,除了满脸的贼笑之外,表情、神态竟和长坡先生一模一样。
门外,小药童和徐安歌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幕,茫然地对视一眼。
“得,又疯了一个……”
半晌,小药童叹了口气,摇摇头,自顾自离开。
安歌也苦笑一声,打道回府。
能不能发财那是后话,但今天徐锐跳家却是真的,少爷可以我行我素,安歌却不敢这么嚣张,只得战战兢兢地回到刘府。
刘夫人和蔼慈祥,对问题少年偶尔夜不归宿,并扯个瞎话敷衍自己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那哀怨的目光,和时不时的长吁短叹,像是一支支利箭直刺人心,搞得安歌惶惶不安,愧疚不已,总觉得自己辜负人心,罪大恶极,还不如打一顿来得舒服。
第二天一大早,安歌实在受不了浓浓的负罪感,连早饭都没吃便又一次偷偷溜出刘府,一口气跑到了药王庄。
令他没想到的是,昨天还冷冷清清的医圣馆,仅仅只隔了一天,竟然排起了一条长龙。
难道是少爷的行踪暴露了?
安歌脸色一变,连忙挤进人群,这才发现这些人都是手拿斧锯,满头木屑的木匠,看人数恐怕十里八乡的木匠都到齐了。
“都听好了,拿到图纸的人现在就开工,少爷我下午就要看到东西!”
安歌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便见徐锐坐在躺椅上幽幽地说着话,小药童抱着厚厚一沓图纸,正给排队的木匠们每人发一张。
领到图纸的木匠们只要扫上一眼,顿时嘴一张,眼一瞪,表情夸张地蹲到墙角仔细琢磨。
安歌心中好奇,凑过去一看,只见木匠们手里拿的竟然是一张张工程图,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零件,不仅每处重点都标注着详细的说明,甚至还有简单、形象的实物草图。
徐锐是按照工业设计的标准来画这些草图的,虽说受限于工具不足,以他标准已经算是十分简陋。
可这年头的木工活经常都是有个尺寸就开干,木匠们哪见过这么精致的工程图?难怪每个木匠们都像是见了鬼一般。
弄出这么大阵仗,自然不是徐锐吃饱了没事干,他是真的有苦说不出。
虽说只需要使用一种特殊的提取方法,便能从弗拉基米尔之花中轻易获得“枸橼酸西地那非”,可那是以另一个世界的标准而言。
“破碎”、“研磨”、“发酵”、“蒸馏”、“反应”、“浓缩”、“提纯”等至少三十四道工序,放到这个几乎没有任何工业基础的世界,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就好像高高的枝头上挂着一颗诱人的果实,看得清清楚楚,却偏偏怎么也吃不着,别提有多难受。
当然,解决问题的方法还是有的,只不过临时制造精密机械肯定是不可能的,无奈之下,徐锐只得采用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打造一个专门的制药小作坊。
小作坊式生产虽然成本高、效率低、质量标准不统一、安全卫生难以保证,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都不是长久之计,但它至少能让徐锐生产出像样的产品。
条件有限,也只能先完成再完善了,看来工业化势在必行啊……
徐锐幽幽地想着,无奈地长叹一声。
“少爷,老汉我这次白给你做,不收钱,成不成?”
正想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木匠忽然悄悄凑近徐锐,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谄媚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黄牙。
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吧……
徐锐睁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