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潜放心,事情很是顺利,那刘嬷嬷果然知道很多事情。”
听刘昌熙这么一说,陈於长舒一口气,说道:“太棒了!也不枉咱们铤而走险。可是审了那刘嬷嬷?”
“还没有,只是在救下她的时候,我拿锦衣卫和诏狱吓唬了她一下,她便说了自己知道那容氏的秘密。不过说来有趣,这次的行动,省了我不少事。”“刘昌熙突然爆笑。
“怎么回事?”陈於在一旁疑惑地问道。
“咱们原来的计划是,把我锦衣卫的手下分成两拨,在晚上的时候,其中一队装成杀手,去杀那刘嬷嬷,然后我带着另一队人,出去救她。等到救下来以后,便假称那些杀手是容祁英的人,是来杀她灭口的。可是你猜怎么着?我刚要派装成杀手的那队人出去,就发现,真的有几个人要杀这刘嬷嬷,这刘嬷嬷还喊着说容氏和容祁英是狼心狗肺,居然要杀她,所以,我就带着人,真的把刘嬷嬷救了。”刘昌熙绘声绘色地说道。
“哈哈,这个容祁英,倒是没他姐姐那么笨,那些杀手可留有活口?”
“当然有,这可是容氏姐弟**的罪证,就这么送上门,不要白不要。”
“哈哈,痛快!痛快!”陈於大笑。
“好了,我还要赶快带人去审这个刘嬷嬷,封锁武城侯府。“刘昌熙说道,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还有,这件事至此就全部交由锦衣卫,到时可以直达圣听,季潜可以放心。”
陈於一听,顿时觉得很是高兴,刘昌熙还是真是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这件事若是交给应天府衙,一来审这侯爷级别不够,二来若是府衙审,还要有诸多程序,中间只要王琰活动一下,不说减刑,免罪都是有可能,若想一击致命,还需要锦衣卫。
“谢谢你。”陈於真挚地说道。
“不用,你我之间,自是不用那么客气,那我就先走了。”刘昌熙告辞离开陈於的书房。
刘昌熙离开,陈於并没有回房去找宝儿,而是叫人叫来了林之政,因为早已经从刘昌熙那里知道了林之政和王安妘之间的关系,所以想要告诉王安妘这件事情,只要通过林之政就可以。
林之政来的很快,没让陈於等太久,正厅里,林之政向陈於请安,陈於也不打算说那些废话,直接传达了自己的意思,叫林之政告诉王安妘。林之政自是感激不尽,退了出去以后,便径直去找了王安妘。
永乐十五年七月二十八入夜,锦衣卫封武城侯府,武城侯王琰,武城侯夫人容氏,武城侯世子王更被锦衣卫带至诏狱,剩下的府中之人,全部禁于府内,不得外出。武城侯夫人亲弟容祁英,也在当晚被锦衣卫下到诏狱。而陈於命魏康安插进侯府的人,刘昌熙早就派人将他们接了出来。
经过连续几天的审理,加上刘嬷嬷的证词,容祁英的认罪,容氏毒害世子之罪定罪。据刘嬷嬷的证词,容氏先是伙同自己的亲弟将那金刚石粉买进侯府,假称是珍珠粉,然后趁着给全侯府加餐的机会,将金刚石粉掺在王晟所吃的米饭,馒头等食物里,慢慢等着毒药起效,致世子王晟心胃溃烂而死。事后,还**,将相关人等一一杀死。
金刚石案已经是可以满门抄斩的大罪,可是由此引出的容祁英私自出海的罪过,就更大了,何况其中还搀和着一位侯爷。容祁英倒是认罪认的干脆,连背后老板王琰都供了出来,王琰根本就狡辩不得。
锦衣卫将这件事情直接禀报皇上后,皇上倒是很出人意料地没有大发雷霆,而是直接下旨将容家还有私自出海的相关人等满门抄斩。这件案子里,因着王安妘早已出嫁,林忠根本就没人在意他的存在,这两个人活了下来,剩下的人,全部被下旨处死。至于王琰,皇上不知是什么用意,只是命人将王琰带到宫里。
在诏狱里面待了好几日的王琰,颤颤巍巍地走进了殿内,他不敢抬头,诏狱的恐怖早已经把他吓破了胆。皇上倒是坐在上面,一直盯着他走进来,等到王琰跪下请安以后,也没有说平身。此时的殿内出现了一段十分寂静的时间,静的让人感觉害怕。
过了好一阵子,只听皇上说道:“你可还记得,你父亲的谥号是什么?”
“回皇上,谥武毅。”王琰回答道。
“对,这两个字,还是朕亲自选得,当年的武城侯,真可谓是朕的左膀右臂,先是靖难之役,后来又随朕出征蒙古,有勇有谋,一代良将啊!”皇上说道。
王琰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回忆起了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的记忆里,父亲王聪对自己极是严格,而且总是骂自己不争气,只是因着王聪经常要随军出征,在家里的时间不多,王琰的母亲就总是惯着他这个唯一的亲子。
王琰一言未发,只听皇上说道:“你父亲去了有八年了吧?”
“回皇上,是的,家父是在永乐七年出征蒙古时战死的。”王琰答道。
“哼!你的父亲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可是你呢!都做了些什么?宠妾灭妻,发国难财,里通外国,纵容杀子!这一条条罪状,朕都替王将军丢脸,你现在哪有当年你爹的半点样子!你!真是死不足惜!”皇上终于发起了火,看来已经积郁了很久。
王琰急忙磕头,可是皇上越说越气,就是再请罪也是没有用的,皇上当场便下了旨意,王琰的妻妾子女,全部处死,剥夺武城侯的爵位。
永乐十五年八月,在诏狱中的王琰,容氏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