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这东西,是什么?我们该按照市价几何来收税啊?”
民部的那个中年官员,看着船舱木桶里白色的胶乳,他伸手进去摸了摸,又将手放到了鼻子旁边嗅了嗅,结果还是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于是他走到李泽轩身后,一脸尴尬地问道。
“哦,这东西本侯管它叫做橡胶,至于市价几何嘛,这个本侯还真不清楚,毕竟长安城可从未出现过这东西~!”
李泽轩倒没有为难那官员,而是如实答道。
“这…按照规定,得根据货物总价值的一成来收商税,现在可如何是好~?”
中年官员顿时愁眉苦脸道。
李泽轩往阎立德、萧瑀他们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笑道:“你若是拿不定主意,就去问萧阁老吧!不过本侯倒是可以给你个参考价,这些橡胶本侯是从王家船队手中买来的,一船四百贯~!行了,你去问问吧!”
他倒是不介意多交或少交点儿税,只不过现在明显是在按规矩办事,他要是多交或者少交了,让后面的人怎么办?
“是,下官明白了,多谢侯爷指点!”
中年官员,向李泽轩拱了拱手,然后便转身而去。
没过多久,他便又折返了回来,“侯爷,阁老说就按您向王家购买橡胶的那价钱来收税!”
其实,萧瑀很明白,橡胶这东西既然能让李泽轩如此重视,那就说明其价值绝对非同一般,至少肯定要高于一船四百贯的价值。不过他明白又能怎么样呢?这玩意儿就只有李泽轩能让它发挥出价值,其余人连怎么用都不知道,如此一来也就很难对它的实际价值作出鉴定了,索性不如痛快点,顺便送李泽轩一个顺水人情。
“那行,你派人上去看看吧,一共是二十船,八千贯,虽说也就是八百贯,没问题的话,等会我给你开个条子,你直接拿这条子去云山那边拿钱就行了!”
李泽轩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然后对那中年官员说道。他心里想的却是,萧老头儿还挺给面子的,刚刚算是没有白帮忙!
“是侯爷,您在此稍待,下官这就让人上船上看~!”
中年官员应了一声,便去安排了。没用多久,便检查完毕,于是李泽轩给他们开了一个八百贯的条子,让他们去云山别院拿钱,他自己可不会将这么多钱带在身上,他又不是神经病。
载满了橡胶的船队,离开了码头,沿着灞河,向上游的方向开进。
李泽轩刚下了船,就见北面来了一群身穿迷彩服的学生,不是李泰、程处默他们还能是谁?
“山长!”
“山长!您叫我们来这儿有什么吩咐~?”
那群学生也见到了李泽轩,他们立马,快步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问道。
李泰没说话,小胖子正热得直喘粗气儿呢,再说他也知道李泽轩叫他们过来是干什么的,没见码头上那么多官吏在埋着头奋笔疾书吗?反正对他来说,逃离了程咬金的魔爪,干啥都是极好的。
孟文浩却是瞅着河上密密麻麻的船只,满脸激动,但他的眼中还有几丝惊疑不定。
这时,李泽轩看向学生们笑道:“先前朝廷组织的南下船队今日已经归来,陛下着民部对所有的船只征收商税,因为涉及到的钱财数额巨大,计算起来比较麻烦,萧阁老就想让你们过来帮帮忙,尽早完成商税征收,让这些商船尽快靠岸卸货!”
李泽轩话音一落,学生们顿时兴奋了起来,要说算账这种事,他们很多人都是熟门熟路,因为这几个月前,炎黄书院正在建造中的时候,他们也去帮他一阵子忙,大多数都是在工地上帮阎少宁算材料算消耗等等。
孟文浩听李泽轩亲口说出这些船是南下的船队,他的身子终于忍不住颤抖了,因为他知道他的父亲就在河面上某一只船里面,时隔这么久,他们父子二人的距离第一次离得这么近!他很想现在就去找他父亲,但是这茫茫多的船只,他上哪去找?更何况,李泽轩交予他们的任务,他还没有完成呢!
“阿娘!你快看!那是不是哥哥?”
不远处,迎接亲友的那群人中,一个小姑娘忽然指责后方那群穿着迷彩服的学生,冲她身边的中年妇女说道。
“丫丫别胡说,你哥哥这会儿还在书院上学呢!”
中年妇女并没有相信,他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说道。
这对母女正是孟母和丫丫。
“阿娘,那真是个哥哥,丫丫没有骗你~!”
出乎意料的是,受到训斥后的丫丫,仍然拉着孟母说道。
孟母将信将疑地转过身,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一看,她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另一边,李泽轩将一班的四十多个学生,带到了萧瑀那里,萧瑀亲自给他们分配了工作。李泽轩好像看出了孟文浩情绪上的异常,他走过去拍了拍后者的肩膀,低声说道:
“你爹这次因祸得福,你们家的好日子马上就来了!一会儿冯志华家的船队靠岸后,你可以先行离开去跟你父亲团聚,但是别忘了,在天黑之前回书院~!”
孟文浩明显不知道他爹被封官的事情,但这不妨碍他对李泽轩的感激,“多谢山激荡地冲李泽轩抱了抱拳。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申时五刻左右,才轮到冯志华家的船队靠岸,孟文浩眼尖,他主动跟着民部的官吏迎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他就见到了船上那个与他血浓于水的男人。
“爹…”
由于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