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五年,七月
朝议,
天子怒气冲冲的坐在上位,看着群臣,问道:
“此事,当如何?派遣南军,还是北军?”
王符起身,拱手说道:“陛下,不必如此,那些山民,不足为惧,地方郡卒,足以击溃他们,陛下之心,还是要放于农桑之中,如今,郑玄与凉州牧牛有效,配种得耕牛数百,各地耕牛也是增多,秋收之季,不易动兵!”
“竖子!胡言乱语!难道因为秋收,便不能打仗麽?那你置扬州百姓如何?”何休怒气冲冲的大叫道,王符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说了,郡卒足以抵抗,区区山民,又能如何?”,何休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山越足足有十万有余,区区?郡卒哪里能抵得住?”
“甚么十万,不过是地方官吏虚掩实实情罢了!”王符不屑的说道。
“扬州刺史,刘公,乃是我之好友,他素来刚直!绝无有假!”
何休又叫道。
群臣思索着,互相看了看,没有人先开口,小胖子皱着眉头,认真的思索着,若是郡卒足以抵挡山越,那自己也不必召集,比起一地之战乱,还是天下秋收更加重要,可若是真的有十万之众,而自己没有出兵,那会彻底毁掉扬州!
闻人袭又说道:“陛下,就算有心覆灭此些山民,也不必急在与秋收,等秋收一过,再出兵讨伐,数万北军,足以覆灭山民贼子,此刻,还是要以秋收为重啊!”,一旁的袁平难得同意了一次他的观点,而何休就非常的生气了,他怒吼道:“秋收!秋收!若是被区区山贼欺到头上,尚且不能安国,还谈甚么大治!”
“是极!”一人忽然在朝臣之中叫出声来,众人一看,却是个大黑壮士,他是无意中出了声,看到众人皆望着他,有些尴尬的笑着,此人正是最近方才入雒阳的直指绣衣使者右丞,董卓,看到是他,众人也不以为意,不过是区区几百石的小官罢了。
何休望了他一眼,双手猛地一会,衣袖发出阵阵风声,周围的朝臣急忙退了数步,他朝着天子拱了拱手,说道:“若是陛下不愿出兵,老臣愿手持一佩剑,入扬州矣!”,说完,他便直接朝后走去,看起来极为的不悦,小胖子皱着眉头,没有言语,正在此时,何休又忽然顿住,返了回来。
众人皆有些不解,正在迷茫之中,他走到了王符身边,猛地飞出一脚,揣在王符的腿上,将他直接踢翻在地,方才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众人震惊,王符也是大怒,却不敢出声,看着何休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却不知,在群臣之中,董卓那双眼睛发出了阵阵炽热的光芒,牢牢的盯着何休,心中崇拜不已。
看着何休走了出去,天子也是冷着脸,一言不语。
“陛下!”乔玄缓缓走了出来,他接替了刘矩的位置,担任了太尉,只是,小胖子从来不称呼他为太尉,只是将他称为乔公,乔玄看着天子,他身为太尉,军事当由他来处置,只是天子强势,他也只能处置各地郡卒,军饷,物资之类的事情。
他说道:“陛下...秋收为何而重?”
“为其粮。”
“粮谁食之?”
“民也。”
“为陛下耕作者为民,将受山越残害者不为民耶?”乔玄低声问道。
小胖子闻言,猛地起身,看着群臣,大吼道:“南军中侯何在?!”,段颎吓了一跳,连忙走了出来,上前拜道:“臣在!”。
“假行北军中侯何在?”
北军中侯张奂去了凉州,城内仅剩的两营北军是由假行北军中侯卢植所统帅,卢植连忙起身,走到了段颎稍后的位置上,俯身拱手叫道:“臣在!”
小胖子看着面前这两个人,看了片刻,说道:“封段颎为征南将军,统帅南军十二营,北军三营,总领交扬两州之郡卒,讨伐当地山贼!!”,段颎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猛地俯身,大拜,吼道:“臣领命!”,群臣愕然,可是又无法拒绝,只好领命。
就在这一日,段颎被封征南将军,总领南北军,共三万余精锐士卒,组建起了建宁年间最为庞大的军团,小胖子任段颎为征南将军,卢植等北军校尉与段颎帐下听令,段颎先前也曾指挥北军征伐羌,这些北军也对他敬服,而南军是他一手练出来的,自然更是没甚么说的。
段颎又从执金吾,羽林郎,宿卫之中抽取了不少精锐,用这些精锐,来补充空虚的南军,南军十二个营,却没有北军三个营的人多,在不断的进行扩充之后,这支征南军团的人数也是达到了四万人。
而帐下更是人才济济,诸多校尉司马,如皇甫嵩,朱儁,王允,宗员,典韦,李乾,程普,黄忠,纪灵,李傕,孙坚,徐荣,郭汜,张济,就连直指绣衣使者右丞董卓也被段颎借走,将才云集,自军侯,司马,校尉起,无不是勇武之士!
这是一支相当恐怖的军旅!!
因民屯之事,不缺粮食,军粮也是迅速备起,闻人袭等大臣奉天子之命,武装军旅,弓弩,铠甲,兵戈无数,四万人与雒阳外聚齐,密密麻麻,如同黑色洪流,天下为之瞩目,段颎极为自信,哪怕是十万逆贼,也绝对抵不过自己这一支无敌军旅!
这可以号称是建宁年间最为庞大,也是最为强大的一支军旅了!
天子命令召徭役数万人,命豫章郡周围郡县向豫章郡输送军粮,士卒们整军待发,士气如虹,大战将起,此乃大丈夫立不世功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