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天子的应允,何休便急急忙忙的返回家中,急忙的完成了对于建宁书的最后一次修正,当他修正之后,便是唤来学子们,将此书进行抄写,当然,在抄写的过程之中,不可避免的,这本书便流传了出去,最先便是被雒阳之中的诸多朝臣所观。
后来,也有一部分流传到了名士士子手里。
当他们看完之后,几乎都是愤怒的跳了起来,第一篇,《复仇志》便让他们险些喷血,他们早就想过何休会在教材之中夹杂不少的公羊私学内容,可是他们发现,自己好像低估了这位大儒厚颜无耻的程度,这才第一篇啊,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写出《复仇志》?
你是要为大汉培养出一批不尊法令,杀官造反的叛贼来麽?
这可如何是好?诸多朝臣们纷纷表示对此书的不满,朝中又开始了大规模的上书,要求让他们也参与到修书的行列之中,要求修正这本书籍,这本书籍是不能为幼童启蒙所用啊,不然会引起天下动荡的,袁逢接到了这些奏折,笑着,将这些奏折交给了张郃。
张郃顿时大喜,对于袁逢再三道谢,随后,便是与阳球请这些人来廷尉做客。
群臣大哭,无可奈何,阳球固然没有丧心病狂的因为他们抨击公羊学说而斩杀他们,只是向他们警告,这本书是得到了天子陈赞的,既然天子陈赞,那这本书定然就是最好的,是不可能进行修改的,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廷尉大牢里就有你的单独房间。
这些朝臣,忧心忡忡的从廷尉返回了自己府邸,随后,便是何休上访,吓得这些朝臣闭门谢客,一时间,雒阳朝臣竟然病倒了数十人,各地闭门不出,躲避何休,也有来不及关门的,被何休当着诸多门客的面,狠狠揍了一顿,脸面尽失,向天子请辞。
如今,天子最不缺的便是想官吏的学子,对于他们的请辞,他也没有做太多的挽留。
而有些无官无职的名士士子却是受不了,时下有士子边让,治左传,对于公羊多有不逊,他此刻正在雒阳求学,当他听闻此事之后,特意找来了一部《建宁书》,读完了第一篇的故事之后,他暴跳如雷,召集了诸多的好友,便开始在皇宫外坐而论道。
说是论道,也不过是昔日的清议,这样的清议,在科功制之后,便在太学学子之中有些消淡,可是并没有完全的消逝,他在此处开始清议,其实也就是辩论,不少人慕名而来,他拿起了建宁书,与众人开始讨论,对于公羊有死灰复燃的景象,他显得格外不悦。
通过种种事例来陈述公羊学派的不堪与荒谬!
此人言语犀利,能说会道,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的主意,而他如此张狂的举动,自然是引起了绣衣使者的主意,刚刚从战场上返回,回到了绣衣使者之中的董卓,便率领着绣衣使者前来,远远的盯着他,对于这些绣衣使者,边让丝毫不惧,他与朝臣不同。
他无官无职,而且,他反对也只是公羊学说,这只是儒学之中的学派斗争而已,你又能拿我如何?他看到了绣衣使者,反而更加张狂,将公羊学批的一文不值,最后,朝着众人一拜,方才说道:“我儒学,向来以德行服人,未曾听闻以暴虐而吓,唯公羊如此。”
“而我不惧彼之暴虐,正气养心!”
他将手中的建宁书丢在了地上,摇着头,说道:“公羊所著,岂能也!”,他刚刚说完,董卓便缓缓走了过来,此人身材魁梧,貌如黑罴,众人也认得这位刚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将军,学子们纷纷行礼,边让也是行了一礼。
董卓笑着说道:“还请君与我等到廷尉。”
边让不悦,问道:“抨击公羊可为罪耶?”
“不为,我不懂儒学之事。”董卓摇着头说道。
“只是,不知君可曾完全读完这本建宁书?建宁书二篇,乃是太祖篇,后有当今天子篇,段征南篇,冠军侯篇,方才君将此书丢与地面,称为奸佞书,可是对于段征南,冠军侯,当今天子,太祖有何不满??”董卓笑呵呵的问道。
边让却是浑身颤抖起来,不复有先前的强硬,他缓缓捡起了书,低声言语道:“我...我只是读了首篇,并不知后事,太祖与天子篇,如何不居于首篇...这是大罪啊.....”,董卓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懂儒学之事,我只知道,太祖与天子不得辱!”
他指着边让,说道:“将此狂徒与我带走!”
几个绣衣使者狞笑着上前,将此人直接打倒在地,董卓转头看向了其余学子,其余学子纷纷低头,董卓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说道:“何公何其大才?这等宵小之辈也敢口出狂言?”,这位何休的狂热崇拜者,又陆续抓捕了数位名士,这下,对于建宁书的不满才缓缓消停。
经过了足足一个月的抄写,这本建宁书方才写成了三万多册,天子令何休与闻人袭,袁逢等人亲自任命了各地私学官吏,将建宁书交予此些人,并且在各地建立的私学内,开始了私学大事,各地建立的私学府之中,纷纷有新任的官吏前来,地方官吏也是配合他们,将适学的幼童带到了私学之中。
一时间,各地都忙碌起来,恰好又是春耕之际,各地官吏极为忙碌,何休向天子提议,想要亲自执掌私学大事,看着这位年纪颇高,却依旧热情不减的老人,天子也是无奈,令邢子昂相助,便将此事交予何休去办理,各地私学招收了第一批的学子,光是雒阳一地,便招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