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秋上了车,脸色依然没有好转。 他阴沉着脸,满腹心事,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刚才的对话。
打电话给他的人叫阿四,是他委托的一个侦探,黑白两道上都有关系,一直在暗地里帮王明秋处理一些公司上的事务。自从岳清桥的事情生以来,王明秋便把这件事情全权丢给了阿四去负责。之前阿四已经得到了岳清桥的行踪,只是消息还不能最后确认,而刚刚那通电话中,阿四告诉王明秋,他手下的人已经找到了岳清桥,并且盯了他好几天,消息千真万确,绝对错不了。
只要一想到曲柔在睡梦中都不得安稳的样子,王明秋心里就恨极了自己的无用。他猜测着,不知道岳清桥是否又去找曲柔了呢?所以她才会这么苦闷,一个人在家里不醉不休。一想到像毒瘤一样的岳清桥,王明秋就忍不住火冒三丈,如果有任何办法能让这个人永远消失在曲柔的生活里,他一定会愿意照做。只是转念一想,岳清桥毕竟是曲柔的亲生父亲,就算曲柔再怎么讨厌他,可毕竟血浓于水,有些情感是旁人无法代替的。对于这一点,王明秋给予了足够的理解和尊重,所以这件事情他必须要小心处理,既不伤害曲柔的感情,又能让这个大麻烦不再靠近他。思来想去,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岳清桥主动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只是,他会愿意吗?这一切又能否真的如王明秋所想,这么理所当然呢?
根据阿四的消息,岳清桥此刻正在一个名叫缎县的地方,缎县在省城的北郊,走高四十多分钟就能到,不算特别远。大概是因为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因此缎县虽然是县级单位,但这几年展的非常好,政府大力扶持的项目也很多,房价也是越炒越高,很多在省城买不起房的人都会跑去缎县买房,也算是近水楼台。
王明秋对缎县的了解实在有限,一来是他平时本来就很忙没什么时间乱跑,二则是缎县展虽然快,但却与他手上的项目没什么联系,因此他也一直没有机会来这里看看。才刚下高,王明秋就被眼前这个小县城给吸引住了,先不说缎县的城市规划做得非常好,虽然面积不大,但却有山有湖,方方正正的布局更是让整个缎县看起来视野非常开阔,风水学上来说这样的布局可谓是宝地。王明秋忍不住咂舌,心想到小小一个县城居然能建设得这么好,看了以前自己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小地方毕竟车少人多,王明秋的车也慢了下来,这么一来,他倒可以一边慢慢跟着导航往前开,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审视着这个小县城。不得不说,缎县的街道非常干净,房屋设计也简洁清爽,没有一些乱七八糟让人烦心的颜色和装饰。根据阿四的消息,岳清桥现在正住在眼前的这个小平楼,王明秋在远处随便找了阴凉处停下车,他熄了火,坐在车里面打量着这栋浅灰色的二层独栋小房。
虽说这楼看上去很不起眼,跟旁边的每一栋的小平楼差不多,都是灰蒙蒙的最朴素的县城风格。但是不难看出,这条路上的楼房设计统一、颜色统一、规模统一,看上去实在不像是哪个村的人自己盖的,倒像是专门请了工程队统一盖起。一想到曲柔在省城住着那个没有小区没有安保甚至在夜里连路灯都照不进去的破破烂烂的居民楼,而这个骗了她全副身家的混蛋父亲,却跑到这么个富裕的小县城过上了滋润的小康生活,王明秋就恨得牙痒痒。他下了车,点上一根烟,迫不及待地打了电话给阿四。
“我到了。岳清桥呢?他在哪?我要见他。”
“你先别急,我阿四做事情,从来是靠谱的。我的人已经盯了他几天了,他倒是规律,白天睡觉,晚上出去打牌,日子是过得美滋滋的。而且你猜怎么着,他还在这找了个相好,这房子就是那相好的。那人倒是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每天在家里打扫打扫卫生,或者去地里收收花生,还给岳清桥做饭,把他当成大爷一样来伺候。”阿四绘声绘色地把这几天得到的消息讲了一遍,听起来岳清桥在这的生活的确是潇洒,这更是让王明秋心中的那团火燃得更旺了。
“就知道吃软饭,吃完女儿的来吃别的女人的,真是恶心。”王明秋忍不住皱起了眉。
“你别说,这岳清桥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也是幸运,上天给了他一副好皮囊,去到哪都好说话。不然曲柔是他女儿被骗也就算了,这小县城的农村人可一点都不笨,一个个精明得很,能这么心甘情愿对他,你说他没有一点花花肠子,哼,我听着都不信。”
王明秋心里着急,他还想尽快处理完,回去医院看看曲柔。他对岳清桥的这些fēng_liú韵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于是连忙跟阿四催促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关心。他人呢?现在不能把他叫出来?”
“不是说了嘛他现在在睡觉,王大哥,我们可不是黑社会啊,这样贸贸然冲进去把人拉出来,万一人家报警,我们也是会被抓紧局子里的啊。到时候还要找人捞自己出来,那多丢脸,况且,他那相好估计也不知道他的这些事情,没别要把一个女人也扯进来,你说呢?”阿四常在道上行走,规矩自然是知道的比较多,王明秋一听他的做法确实更为妥当,便索性不再催促。他踩灭烟头,一看时间尚早,干脆直接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开了间房,回去补觉了。
直到阿四的电话将他吵醒的时候,已经快要入夜了。
缎县毕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