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叔公家回来金九音就若有所思,桃花和沉鱼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还悄悄把莲香拉到一边问,“姑娘是不是和迎春小姐闹不愉快了?”
莲香很是莫名其妙,“没有呀,两人有说有笑的,可好了。”
这下两个更纳闷了,没闹不愉快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正在这时,就听到屋里姑娘唤人,两人连忙答应,“来了,姑娘您有何吩咐?”
金九音瞅了两人一眼,道:“桃花,你今年多大了。”
桃花摸不准她的心思,道:“回姑娘,奴婢今年二十有一了。”
金九音哦了一声,又问沉鱼多大了。
沉鱼也不知她的用意,“奴婢十八了。”
“十八?你有这么大吗?你说的是虚岁吧?”
沉鱼点头,“奴婢生在年尾,翻过年就两岁了。”
“这么说你虚两岁,你今年才十六嘛,不过也不像,我觉得你顶多也就跟我差不多大。”金九音看着沉鱼娇小的个头,怎么也看不出她已经十六了。
“奴婢个子矮,显得小罢了。”
金九音点了下头,“十六也不大,倒是能等一等,桃花,你二十一了,是不是该嫁个人了?”
这话说得桃花和沉鱼均是一愣,尤其是桃花,半天没回过神来,“姑娘,您怎么突然想起来提这事?”
“也不是突然啦,这不是迎春姐快要嫁人了吗?我看她一副憧憬的模样,就想问问你俩有什么打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不拦着你们。”
桃花嘴一撇,“姑娘,奴婢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奴婢这辈子都不嫁。”
“姑娘,奴婢也不嫁。”沉鱼插嘴道。
“去,现在说你桃花姐的事情,你凑什么热闹?你现在想嫁我也不会让你嫁,等你满十八再说话,二十才许你嫁。”过了十八定亲,准备准备,二十出嫁正好。
金九音把沉鱼拨到一边,看着桃花道:“我以为你改变主意了。”
“没有!”桃花坚定地摇头,“差的奴婢瞧不上,好的人家看不上奴婢,前二十年你做不了自个的主,余生奴婢不想再委屈自己。”
金九音见她态度坚决,也并不勉强她,“行吧,你自己拿主意吧!唉,本以为还能办场喜事的呢。”她小声的嘀咕。
“姑娘,您刚才就想这事呢?”桃花嘴角一抽,见金九音点头,不由和沉鱼对视了一眼,很想说一句,姑娘您这是太闲了啊!
好在姑娘这想法只是心血来潮,没过几天大宅子就建成了,九音每天都过去,见奴才打扫得差不多了,便订下了搬家的日子。
哦,搬家之前她新定做的家具先搬了进去,老木匠的手艺就是好,漆得自然均匀,连根毛刺都找不到。而且这是真真正正的实木家具,跟现代常用的三合板不一样,往屋里一摆,就显得高大上。
林家庄这边的风俗,盖房子上梁要请酒,搬家这天也要请酒。
因为上次上梁时酒席的丰盛,这一回搬家请酒,不仅全村人都来了,还来了不少要饭的,比着赛地说吉祥话,把葛氏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人也大方起来了,大白馒头一人俩,肉菜每人半碗。
跟平时扣扣索索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葛氏今天是真高兴,这么敞亮的大宅子,村里头一份,哪怕是现在就死了,她也觉得值了。有人打幡摔盆,以后年节有人烧纸上坟,她怕个什么?
今天来的客人没有不夸葛氏这大宅子的,都说葛大娘这日子是真过起来了,尤其是堂屋那一水的红漆家具,红彤彤的,真好看,照得屋子都亮了三分。
一般人家打家具也就打个桌子箱子,家里再宽裕一些的,多打个柜子,别的就没有了,没有人舍得打成套的,更何况是上漆,顶多自己买上一两自己漆一漆,不均匀也就罢了,没用多久就会掉漆。
他们都知道要漆成葛氏新屋里家具这样的,一遍是不成的,至少也得四遍朝上,这哪是漆呀,分明都是银子。
今儿王氏和卢氏的娘家人也来了,王氏的亲娘对闺女道:“你这位大伯娘是个有福气的。”以前谁不说她可怜,明明那么好的人才却当了寡妇,谁又能想到她会有今天的日子?
王氏点头,“大伯娘心善,她每年挖那么多草药,送到城里药铺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的都送给村里人了。我公爹说施药是大功德,你看老天爷就给我大伯娘改了命,给她送了一对孙子孙女。”
“娘,你是不知道九音那闺女有多好,不仅孝顺,人也和善,对我们这些人也尊重,你瞧见迎春身上的衣裳了没有?好看吧,那就是九音丫头给她的。而且她那相貌生得跟菩萨座下的童女似的,我估摸着老天爷怕是送了个仙女给大伯娘当孙女。”
顿了一下又道:“我那小侄子也好,生得眉清目秀的,姐俩感情也好,他现在不是也在村里学堂读书吗?听我家东富说他可用功了,夫子都夸好几回了。放学回来的路上还知道揪把野花送给他姐姐。我家那个臭小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他连根草也没送过我------”
怎么没瞧见?一来她就瞧见了。还感叹亲家到底有家底,也疼孙女,都舍得给做绸缎衣裳了。粉色的绸缎,领口袖口腰上下摆还绣着花,那蝴蝶好似能飞起来,穿着外孙女身上,整个人都娇俏了。
“你那侄女可真大方,这一件得值一两银子吧?”王家大嫂十分羡慕。
“何止?这可是京里的好料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