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一以神霄雷诀御剑,刺目的电光透剑而出,雷声渐强,气势丝毫不弱于高大汉子的撼天锤。鬼王棺虽转动灵活,但毕竟十分沉重,很难避开张玄一的凌空一击。莫甜透过观测孔看到张玄一人剑合一飞击而来,剑锋处射出炫目的电光,雷声滚滚而下。她知道厉害,鬼王棺虽然坚固,但硬抗雷电之威也难免会受损,震坏里面的机括更是麻烦。
她当即扳动机括,操控鬼王棺加速后退,避开张玄一的全力一击。
许久没有主动出手的苏自省,此刻却翻腕打出一掌,正中后撤的鬼王棺,阻止退路。鬼王棺突遭重击,后撤之势猛然一滞,原地震了两震。张玄一瞬间追至,气势更盛,飞速下击鬼王棺。眼看鬼王棺避无可避之际,半空人影突现,一道白光飞刺张玄一,凌厉而无声。张玄一第一时间察觉有异,急忙撤剑格挡白光,仓促将力道有限,勉强自保。
神霄剑险险挡住白光,张玄一不及细看,便觉一股阴寒的劲力透剑迫体,极为迅速。他立刻发力反震,同时倒翻而出,长剑护体,飞落于地,小退半步。飞袭的人影也未追击,瞬间落身鬼王棺旁。此人身材瘦高,白袍及地,脸色惨白,活似僵尸一般。他双手下垂,不眼不动,长发披肩,模样格外瘆人。
钟离醉和苏自省见对方一招逼退张玄一,心知来了高手,暗自戒备,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白袍男子完全不理虎视眈眈的钟离醉三人,扭头看看鬼王棺,随即用阴测测的声音说道:“出来。”
他刚说完,鬼王棺倏然打开,莫甜飞窜而出。她似乎很怕白袍男子,不敢靠近,立于铜棺旁,像个犯错的孩子般小声说道:“二哥,你来了。”
白袍男子冷酷说道:“叫峒主!”
莫甜闻言脸色顿变,立刻低头说道:“是,峒主。”
白袍男子道:“你可知错?”
莫甜道:“知道。属下不该私自操控鬼王棺和僵尸,耽误今晚之事,愿受责罚!”
白袍男子面无表情道:“那好,你自抉一目,并保证日后绝不再犯!”
莫甜面色惨然,却又不敢违抗白袍男子的命令,随即伸指插向自己的左眼,手腕却不断颤抖。钟离醉三人虽然和莫甜是对立一方,但也觉得白袍男子太狠毒了,竟然让一个本身就有残疾的美丽女孩再自抉一目,简直毫无人性。可三人都有所顾忌,谁也没有出言劝阻,眼睁睁看出惨剧就要发生。
就在莫甜手指戳中左眼的时候,白袍男子突然说道:“且慢,你干什么?”
莫甜不解问道:“自抉一目啊,不是你说得吗?”
白袍男子冷视莫甜一眼道:“是我说的,但并未说什么时候执行,你为何如此着急!”
莫甜先时一愣,但很快便发现白袍男子的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立刻醒悟他是在故意捉弄吓唬自己,当即飞扑而上,抱住白袍男子连打带拧,撅着嘴撒娇道:“二哥真坏!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白袍男子也开心而笑,反手抱住莫甜,爱怜地说道:“二哥不是坏,是想让你长点记性,中原不比岭南,高手众多,到处闯祸是会丢命的!”
莫甜歪头扫一眼钟离醉三人,得意说道:“我不怕,有二哥在,谁敢放肆!”
白袍男子伸手捏捏莫甜的脸蛋,微笑说道:“说得没错,你不但嘴甜,人也越来越漂亮了!”
莫甜俏丽一红,轻捶白袍男子道:“讨厌二哥,人家不是小孩子了,还老捏人家的脸!“
白袍男子嘿嘿笑道:“你早晚是二哥的人,捏脸算什么,我还想捏捏别的地方呢!”
岭南是化外之地,尤其是生活在深山密林中的土著部落,lún_lǐ观念淡薄,兄妹通婚自古便有,在当地都是习以为常之事。何况莫甜和白袍男子只是表兄妹,于汉族的伦常中也不算犯忌,更别说是边远地区的蛮夷之族了。两人肆无忌惮地打情骂俏,视钟离醉三人如无物,不免令人气愤。
张玄一被白袍男子一招逼退,虽说当时猝不及防,但毕竟脸上无光,此刻见白袍男子如此狂傲,当即横剑喝道:“无耻鼠辈,只会偷袭,报上名号,贫道剑下不杀无名之鬼!”
莫甜抢着说道:“臭牛鼻子,你才无耻,偏不告诉你!”
白袍男子继续抱着莫甜不放,目光停留在她不大不小的胸脯上,无言欣赏,似乎根本没听到张玄一说什么。张玄一怎么说也是一派之主,何曾受过如此轻视,当下一言不发,闪身掠向白袍男子,剑光灿然夺目。白袍男子挺身不动,左手轻抬,一道白光电射而出,暴刺张玄一。
张玄一持剑怒迎而上,凌厉的剑气笼罩丈余方圆,显然是动了真怒。神霄剑和白光以令人目眩的奇速交击碰撞,气爆连连,转眼便硬拼了二十余招,然后倏然分开。张玄一这次没有被震退,但好像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脸色铁青,神霄剑遥指白袍男子,似乎马上就要发动下一lún_gōng击。
白袍男子仍抱着莫甜,但目光已经移动之张玄一身上,好像有些重视对手了,可脸上还带着轻蔑的表情。他此番没有收回白光,单手握在掌中,竟然是一杆看似白骨制成的七尺长枪,通体散发着幽暗诡异的光泽,望之心寒。张玄一的神霄剑乃道家七珍之一,自然无惧诡异莫名的白骨长枪,真气注入剑身,蓬勃欲发。
钟离醉却知道白骨长枪的来历,也清楚该枪的厉害之处,马上开口提醒张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