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曹操正在看书,蔡文姬在一名侍女的引领下走进书房。
曹操一见蔡文姬,立即喜笑颜开:“文姬,快过来坐。”
蔡文姬沉稳大方,席地而坐:“曹公找我,有何吩咐?”
曹操:“刚把你从北国迎回来,我又迎来一位清新脱俗的姑娘,比你略小几岁,我想让你见见她。”
蔡文姬笑道:“哦,她叫什么名字?”
曹操:“貂蝉,她是司徒王允的义女。”
蔡文姬一愣:“噢,我听说过她,可是家父死于王司徒之手,我见她恐怕不太方便。”
曹操大度地:“不妨,何况父辈的恩怨,又怎能让子女承担?”
蔡文姬沉吟不语。
曹操兴致盎然:“你们都是才女,又素未谋面;她对音律也很在行,我相信你会喜欢她。”
蔡文姬兴奋起来:“真的吗?”
曹操微笑点头:“那当然。”
蔡文姬:“那好,我就见见她。”
曹操抚掌:“太好了,请稍等。”
曹操走出书房。不一会儿,一位侍女领着貂蝉进来。
曹操笑mī_mī地对蔡文姬介绍:“这位就是貂婵姑娘。”
蔡文姬面带微笑地站起来:“当年能歌善舞的小姑娘成了大名鼎鼎的巾帼英雄。”
貂婵深施一礼,略带羞涩:“不敢当!时势所迫,顺应天意民心而已。”突然她双膝跪地:“文姬夫人,我代义父向你赔罪了。”
蔡文姬:“不敢当,貂婵姑娘快快请起。”急忙上前扶起貂婵。
蔡文姬:“平心而论,也不能全怪你义父;老贼倒行逆施,人神共怒;你义父为民除害,百姓皆大欢喜;唯独家父迂腐,跑去抚尸而哭,令人啼笑皆非。”
貂婵:“可是义父在朝为官多年,明知大伯是不问政治的大儒,惩罚如此苛严,实属过分。”
蔡文姬长叹一声:“哎,时势使然,无是非可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貂婵:“文姬夫人如此宽宏大度,貂婵敬佩之至。”
蔡文姬:“常听曹公说起貂婵姑娘精通音律,能否请教一二?”
貂婵:“夫人说哪里话?久仰夫人的惊世才情,貂婵倒是希望能亲耳聆听夫人的天籁之音。”貂蝉不经意地瞟了曹操一眼,“只是此刻心绪烦乱,可否再找机会?”
曹操一听,脸上有些尴尬:“过些日子,我组织一次小型家庭音乐晚宴,恭请二位光临。”
蔡文姬:“那太好了,谢曹公盛情。”
清晨,貂蝉和文姬夫人漫步在莲花盛开的荷塘边。
貂婵:“听说夫人把一双儿女留在了北国?”
蔡文姬:“是。我考虑了三天三夜,不想吃,不想睡,真是肝肠寸断啊。可是一个人总是怀念故土的,想到我父亲有不少著作大多已在战乱中遗失,我回来总可以收集整理一些,我就更想回来。”
貂婵:“怎么不把孩子们带回来呢?”
蔡文姬:“左贤王不让我带。他说如果孩子们走了,他也活不下去。”
貂婵:“那他对孩子们还是很疼爱的?”
蔡文姬:“对,确实是这样,我想带一个都不行。这次曹公用重金赎我回来,要我继承父亲遗业,撰写《续汉书》。悬悬盼望了十二年,本来渺茫的希望竟然实现,我真是喜出望外,可是……”她突然哽咽起来。
貂婵深表同情:“命运之神有时就是这么残酷。”
蔡文姬:“幸亏我四姨答应替我抚养孩子,左贤王也答应等孩子长大了可以让他们回来。”
晚上,灯火辉煌。客厅一侧坐满乐师,另一侧坐了好些家人,卞氏、曹丕、曹植也在其中,厅内回荡着笙、箫、琴、瑟、琵琶、鼓乐之声。曹操领两位才女陆续进屋。
貂婵:“文姬夫人,听说你根据匈奴乐器胡笳的特点创作了一部大型琴曲。”
蔡文姬微笑:“嗯,曲名叫《胡笳十八拍》,是我归国途中回想往亊触景生情之作。”
曹操饶有兴趣,大加赞赏:“这部琴曲大气磅礴,将汉胡音乐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可谓旷古未有啊。”
蔡文姬微笑:“曹公过誉了。”
貂婵惊喜:“太好了。”
曹操:“文姬,就让大家开开眼界吧。”
蔡文姬大方地:“好吧。”
大厅中央成品字形放着三张古琴,曹操、蔡文姬和貂婵来到各自古琴前落座。坐在居中位置的曹操笑看蔡文姬,示意开始。
蔡文姬点点头,开始轻拔琴弦,清丽的音符随之流淌而出,未成曲调,已有一种高雅情致。
蔡文姬凝神静思,调好琴弦,自弹自唱《胡笳十八拍》第一拍:
我生之初尚无为,
我生之后汉祚衰,
天不仁兮降乱离,
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蔡文姬头脑中闪回父亲和自己调弦和鸣,共阅华章的情景。一时战鼓齐鸣,父亲被明正典刑,家道败落。番邦入侵,自己被胡人掳走,迫不得已和胡人结合,生儿育女。
蔡文姬仍在弹唱自己的诗作《胡笳十八拍》第十六拍:
十六拍兮思茫茫,我与儿兮各一方。
日东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随兮空断肠。
对萱草兮忧不忘,弹鸣琴兮情何伤!
分别子兮归故乡,旧怨平兮新怨长!
泣血仰头兮诉苍苍,胡为生兮独罹此殃!
蔡文姬越弹越悲哀,终至泪流满面。同样身处乱离中痛失吕布的貂婵深受感染,眼泪簌簌而下,不住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