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缕缕的阴灵不断从阿正的天灵盖汇向祭司那张崩裂的脸,他一副小心又陶醉的表情,待脸上所有受损处抚平,正要舒一口气,头顶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荣光号左臂化作镭射枪,噼里啪啦打在祭坛上,然后无数根辫子甩出来,把整个祭坛都掀开了。阿瑞斯从上往下看,只见下方是个地宫,凭荣光的体型,直冲下去必定损坏地宫建筑。他眯眼看了一会,很快就看到了最中央的那个密室有异动,于是干脆从驾驶舱中跳出来,只身从几百米的上方一举跃下,期间不断借助墙壁跳跃而下,最终稳稳进入密室。
一进来就看到了那个醒目的阴灵水球及其中的张澜,老祭司和阿正被他自动忽略,想也不想地就冲过去,要把张澜从里面挖出来。不过当他把手探入时,一股巨大的排斥力将他弹开,他整个身体撞到了墙壁上,冲击力太大,墙面絮絮落下不少石灰。
紧接着,阿瑞斯余光看到刷刷刷的几道幽蓝色的光粒子向他飞射而来。
张澜:“小心!”
身为机甲战士,阿瑞斯虽然一心挂念张澜但也早从一进来就留心异动,此时眼见老祭司那边咄咄逼人,冷笑一声,手一撑地避过这波攻击,然后右脚尖踩在墙壁上一个借力,向老祭司冲过去。
祭司一惊,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干脆反射性地勒住阿正,大叫道:“不许过来!否则我把这小子杀了!”
阿瑞斯见状来了个急刹车,拳头掰得咯吱咯吱作响:“谁他妈要管这个小子的死活?”
“四王子好大的口气,你不管他死活,就不怕四王妃要跟你算账?说来这小子可是四王妃的心头宝呢。”祭司勉强冷静下来,死死扣住阿正的脖子,同时悄悄支起了一层结界。
阿瑞斯烦躁地瞪着他,脚下迈着步,嘴上问道:“张澜,你在里面怎么样?”
张澜此时已经悄然蓄力,准备冲击出去,听到他问话便回道:“没事,不必管我。”
他本来打的算盘就是把阿瑞斯引过来吸引老祭司的火力,让老祭司不注意到他的情况,然后借机在水球波动最小的时候冲出去——这样可以让他的灵气消耗减少三分之一,冲出去之后还能有余力对付老家伙。
谁知阿瑞斯太能耐了,一听到老婆没事,暂时又对那个大水球无可奈何,随即便毫不犹豫地再次冲向老祭司,就算阿正被控制了又怎么样,反正再多插几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总能救回来。
祭司一副“你特么居然真的过来”的表情,手忙脚乱地把结界厚度增加了一倍。祭司成员和机甲战士的战斗颇有秀才遇到兵,路数不对难以对付的架势。阿瑞斯一靠近他,立即就感受到了他那厚厚的结界所带来的刺骨寒意以及排斥力和来自心理上的厌恶感,但阿瑞斯冷冷一笑,伸出去的手突然变成带着兽纹的尖利爪子,瞬间把结界的威压冲散一半,势如破竹地刺入结界中,毫不犹豫地就要直取祭司首级。
祭司几时见过他的兽态,更不知道自己的结界对魔狼人来说效果不如银河系人来得有效,顿时大惊失色之余,竟然一把拉起阿正挡在前面。
阿瑞斯一惊,咬牙收缩回尖利的指甲,却收不住所有趋势,最后一锤打在阿正的肚子上。
阿正紧闭双眼,整个面部肌肉都疼得扭曲起来,吐出了一口血。与此同时,张澜的水球像被突然被人捏扁了一样,剧烈抖动着,仿佛阿瑞斯打到的不是肚子而是子宫,包裹着张澜水球不是阴灵泉水,而是羊水。
遭此变故,张澜也因此被打断了节奏,好不容易续起的灵气被挤了一半出来,消散在阴灵泉水中,彼此消融。
张澜无语地看了一眼阿瑞斯,阿瑞斯也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小子还真打不得?!
老祭司趁他一个分神,眼中阴邪顿显,双手一张,立即刷刷数十道光粒子迸射出手。俩人的距离太近,尽管阿瑞斯反应很快,一看到他眼神不对就立即后退,但仍旧被其中七八道粒子打中,还全是下半身的位置,顿时双腿一麻,扑到在地。
老祭司哈哈大笑起来,把阿正扔在一边。阿正咚地摔在地上,张澜随着他震动也抖了一下,顿时沉默不语,勉力维持开始被吞噬的结界。
老祭司看着他们二人一个闭目养神,一个倒在地上,笑得更甚:“虽然不知道四王子是怎么找到这里,不过显然殿下还是初生牛犊,嫩的慌啊!”
阿瑞斯挣扎了一下,麻痹感更甚,索性不动,冷冷道:“父王已经恢复,你觉得他处理完冒牌帝后会放过你吗?”
老祭司:“他已恢复?笑话!不过是本祭司暂时没空管他而已,等把你们俩处理完,我自会恢复对阴灵虫的控制,届时他会把今天的种种忘得一干二净,而我,依然是至高无上的首席祭司!”
阿瑞斯:“阴灵虫?”
张澜淡淡的声音传来:“查理大帝脑部有一只阴气养成的蛊,能够被下蛊的人所控制。”说到这里,张澜睁开眼睛看向祭司,问道,“我倒是好奇,你什么时候对他下的手?堂堂帝国之主,直觉和战力都不容小觑,岂是你能轻易下蛊的人?”
祭司得意大笑,讽刺道:“张道长提的问题倒是不错,如你所想,王族一出生就会被我赐福,我想下蛊自然是在那时候进行,简直易如反掌、名正言顺。”
张澜:“阿瑞斯为何没有?”
说起这个,老祭司咬牙切齿道:“自然是他母后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