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火连带着看司徒尘的眼神都变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亏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她没和司徒尘提起过关于凤凰一点儿的事啊,那司徒尘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是狐狸他们几个说漏了嘴?狐狸和冰岚不应该是这样口无遮拦的妖啊,从她那次生病时的会谈就晓得了,那就只能是……
靠,是她大侄子!
知道真相的飞火朝空洛那边狠狠地甩了一个眼刀,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正在吃肉的空洛突然觉得脊背一凉,打了个哆嗦,哎,刚刚觉得还很凉快来着,怎么突然就变冷了?
“我们出去为你寻药的时候。”司徒尘也很无奈的好吗,又不是他想知道的,是空洛说漏嘴,谁让他那么聪明呢,一下子就联想到了。
“空洛说的?”飞火说的明明是疑问句,却是用肯定的语气,没办法,她是十分了解自己的便宜大侄子的,百分百肯定是他傻拙拙的不小心爆出来的。
司徒尘淡淡地嗯了一声。
看吧,她猜得多准啊。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不管怎样,现在她的身份都已经暴露出去了,再追究起来也没用了。
可是飞火不追究不代表司徒尘不追究啊,他也不是傻子,既然飞火是神兽凤凰,那么弑凤堂堂主江念为什么要杀她呢?
“你知道吗?我有天晚上做梦了,梦到你被那个蜘蛛面具男人剜心了。”仿佛是不经意间提起一般,司徒尘的语气很淡,可是他却在暗中观察着飞火的反应。
飞火夹了一块肉进嘴里,正咀嚼着,听到司徒尘的话后微顿了顿,把肉咽下了肚。
司徒尘居然梦到了这个场景?那么和她梦到的司徒尘为了她而被江念剜心的场景又有什么联系呢?
毫无疑问,如今想独善其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他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生则生,死则同死!
聪明如司徒尘,不可能嗅不出一丝异样,飞火眼帘半垂,隐住了眸中的阴暗,倒是显得有几分落寞来,甚是寒凉。
她嘴微张,“江念他的目的的确是我的心脏,而你梦到的场景也是我所梦到的。”
司徒尘听着飞火如此平淡无奇地讲述着事实,明明才两句话,可是他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呼吸困难。
他梦到的就是飞火所梦到的?!就是飞火常常在半夜惊醒的梦境吗?!飞火她原来每天都在忍受这样沉重的精神痛楚吗?!
司徒尘看着瞬间失去了活力的飞火,他想去抱抱她,安慰一下她,可是他却无法抬起双臂,现在并不能这样做。
飞火她,并不是这样一个懦弱的女子。
“为什么?”许久,司徒尘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
飞火抬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这个时候讲故事?
飞火颔首,也不管司徒尘怎样想,自顾自地就开始说起来了。
“有一只凤凰,她满三百岁了,成年了的那一年,她将法力全无,开启一年的修炼,于是她下山去了,很巧的是,她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男人,对人间的认知少之又少的凤凰决定随这个男人回去,男人对凤凰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好感。”
刚听开头,司徒尘还以为这个故事讲的是飞火自己,可是他往下继续听就觉得不对了。
“男人是个与杀伐共存的人,有一天,他受了重伤,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多得凤凰的蚀岩草救了他,以后,男人就开始对凤凰转变了态度,凤凰也开始对男人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最终他们在一起了。”
这倒是一个美好的故事啊,两厢情愿的爱情,不是挺好的吗?司徒尘如此想着,可是飞火接下来说的话又把他的想法推翻了。
“这只相信着爱情的傻凤凰有了身孕,可是男人却没有给凤凰一个简单的婚礼,没有人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私相授受私定终身了,男人把凤凰软禁在了家里,男人开始到各种可以了解凤凰的地方去打听凤凰的事,直到凤凰怀了六个月的那天,也正是凤凰三百岁那年最后一天,男人趁其不备,给凤凰灌了堕胎药,还挖了凤凰的心,当着凤凰的面吃掉了那血淋淋还在跳动的心脏。”
飞火把琉光和江念的事以故事的形式说出来,每说一个字,她都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恨意。
司徒尘越听越心惊,那只凤凰孩子没了,还被自己最爱的人剜心这是何其的悲凉。“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挖凤凰的心?还要吃了它?”
“因为神兽的心脏相当于长生药,被吃掉心脏的神兽那年几岁,那么吃掉心脏的人就能活多少岁。”飞火说着,又夹起一块肉往嘴里塞,只是有些食不知味。
司徒尘算是理清楚了,凤凰三百岁成年的那一年没有法力,是最弱的时候,而江念又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所以他就费尽心思想杀掉飞火取其心脏。
又或许是因为刚刚那个故事吧,飞火才不愿意和他说出真相吧,她心里怕是不相信他,担心他会和故事里的男人一样吧。
想到这里,司徒尘又是心疼了飞火一把,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飞火承受了太多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沉重了。
司徒尘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故事中的那个男人后来怎样了?”能活三百年的凡人,若非再次得到凤凰的心脏,不然也只能死去吧。
飞火从说这个故事开始就一直关注着司徒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