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悬空,北鱼昂首,山石磊做的城墙,盘峰而上蜿蜒的梯城,那至登顶处倒卷的山岩成了千米的华盖。那里就是勾晨的城府,再沿着石街上那华盖之顶,矗立着淡淡微光的观星台。在那台上远远的望过去,隔着深不见底的毒渊后面便是那直入云宵的月女峰,它的岩壁也就是那笔直的陡峭的欧云崖。人们说月女峰是天宫落下的玉杵,而欧云城座落之处不过是巨大的石坑边上突出一点点的锯齿。山脚城门的卫士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人。他们散乱的坐着一脸的慵懒,忽然一名卫士站起身来拦住了快步走来的三人,他缓声问道:“哪来的,到哪去,干什么?”这熟练的话明显未加思索,显然成了习惯。江硫绯被一下拦在当前,她微微诧异,转眼却陪笑道:“没听说欧云城设过关卡,今个儿是怎么了,倒也兴师动众的?”那卫士见她生的乖巧,语气不由软和了几分,便告诉她道:“城里近日出了妖怪来了,城主今我等看见可疑人等要加以排查,你后面那两个带着斗篷的摘下来让我们查查就放你们过去。”江硫绯装做惊讶的捂住嘴,大眼睛眨了眨一脸的担忧之色,柔声道:“妖怪,好可怕啊,这么说的话,大哥们真是辛苦了。”一边说着帮那卫士抚去灰尘。“应该的,应该的。”那卫士也笑起来,红红的脸蛋显出几分稚嫩来。江硫绯见了变做关心脸色,用衣袖搽了搽他的脸蛋,忧声问道:“这么小就出来当兵,可真不容易,家里还好吧,你家里怎么舍得。”采谨看着江硫绯那样子不由凤眼微虚,暗自笑了笑,他的印象里这女人可没这么关心过人,今天难道母爱泛滥了?等得一会儿见江硫绯还是没完没了采谨难免不耐烦起来。他一把扯开了牧谦的斗篷,高声叫到:“我们不是妖怪,快放我们过去吧。”此时的牧谦除了脸色略白竟没有什么怪异!被采谨搅了局的江硫绯白了他一眼,作不舍状的向那卫士说道:“天快冷了,记得多加点衣服,不要着凉了。”那卫士显然已和她熟了招呼道:“你们过去吧,城里来了好大的飞船,你们走快点肯定能看到。”待得走远了,采谨一边拉住江硫绯然后低声问道:“你刚刚在干什么?浪费时间!”江硫绯却皱眉笑起来:“打探风土人情啊,小毛神,何况他一个普通人,多关心一下他多好。”采谨扭头四望,四周人潮涌动,他拉着牧谦忧心道:“你有把握没有,他体内气息时有时无,这里太嘈杂了,有了万一可不行!”江硫绯收住笑脸,也是看罢周围后说道:“你少废话了,他飞僵之身你怕什么。”采谨气息一滞,补充道:“我是怕这些普通人有差池。”江硫绯听了做恍然大悟状:“奥,那是自然,你还是对我没信心,”采谨未得回答,把四周的人拨开了少许方才追上江硫绯问到:“你还说过要帮我浴火化生,但到现在也没说明白!倒像你是在戏弄我。”江硫绯正仰脖远眺,不耐烦的答道:“这儿人太多了,你少问我了,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不放心吗?”采谨听了一愣,实在想不起她怎么就是我的人了,追上几步怒道:“你说话怎么没根没据的。”江硫绯侧头看了他一眼又扭过头去没好气的说道:“口误,口误得了吧,再说你我命魂相连,这么说也没错。”采谨一时心魄被她所镇,无从反驳,却感觉手里牧谦的手紧了一紧,采谨看了看牧谦空洞的眼神不由疑惑起来。他要醒了?采谨再看了看江硫绯,她正在一摊位上打转好像没什么异样。采谨沉吟半饷,却没有向她提起此事,只是拉着牧谦的手更紧了一紧。“伯伯,这石头是什么啊?”江硫绯拿起一块玉配问道。那摊主满脸堆笑,答道:“这石头可了不得,是那毒兽从欧云崖带出来的月石,相传有情人各配一只就能天荒地老,不离不弃。”江硫绯听得月石二字喜笑颜开,也不论老者说的是真是假,扔下许多金银来:“行,我要啦,你看这些够不够?”那老者连声道够了够了。走上前来的采谨见江硫绯对那一双玉配爱不释手揶揄道:“你倒真大方。”江硫绯嘻嘻一笑,收起玉配道:“小毛神你可不知道,那老伯伯的老伴病卧在床,小儿子又为了补贴家用被毒兽毒死了,他孤苦伶仃一个人出来卖东西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采谨被她说的羞愧起来,叹声道:“那你这样做倒无可后非,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江硫绯呵呵一笑,甩了采谨一眼,贴到采谨耳朵边沉重的说道:“我…编…的…”“你!”采谨气结于胸,江硫绯却早已跳开了去,采谨急追而上,无奈拉着牧谦跑不起来,又怕松手他走丢了。只得叹气不追,他坐到石拦边向下看去,刚刚那摊主正在惊慌失措,他一眼看见了采谨。高声大叫道:“来人啊,有妖怪混进来了,刚刚还闪闪的金子转眼变了石头,快来人抓住他们。”采谨气息一滞,心中骂道:“可恶,还在耍我!”他顾不得多想,起身便跑,这么一会儿功夫,有几名卫兵已然围上来了。采谨气急,牧谦却依然木愣的不动,采谨无法只得背上他狂奔,一路向高处跑去。而此时江硫绯正坐在一处屋檐上坏笑。她看了牧谦一眼,微微动指,那木愣的牧谦忽然灵活的动起来,一下勒住采谨的脖子,翻身下来便把采谨制服在地。飞僵之力,着实惊人,采谨根本挣脱不得,只能眼睁睁的被围上来的卫士抓住。采谨叹了口气,对凶神恶煞的卫士说道:“我不是妖怪,我是夜灵骑。”一边说着一边召出了那高大的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