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临时病房中没有多余的人员走动,孟企凡和任磊被要求在这里等待ct的检查结果,虽然他们都认为自己没事,所以一直在悠闲地看着杂志。
开着的房门和悠长的走廊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扩音筒,使得很远处的脚步声都像被放大了一样,夹杂着短暂的回音传了进来。
两人虽然仍低头看着杂志,却都听得出那来人穿的是高跟鞋,而且步伐平稳、很有规律,一步一步,像是走着猫步,缓缓地靠近中。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两人都抬起了头,却未见有人进来。
任磊坐不住了,扭身朝门口走去,刚转到走道处便愣在了那里。
“怎么了?”孟企凡也跟了过去,待视线绕过任磊的背影后,眼前的景象也将她定在了那里。
“啪嗒!”一声,手中的杂志毫无知觉地落到了地上,将她从疑惑中拉回。
“是你?不,不可能!这一点都不好笑!你是谁?”她瞪大了眼睛端详着门口那个熟悉身影、熟悉的面具。
“为什么不好笑?只是不知道该笑的是谁呢?”那人一开口,孟企凡还在往前摸索的身子马上靠在了墙上,因为她知道,这声音,就算是出现在梦中,她也能分辩得出那是谁。
来人悠然大方地迈着猫步妖娆地走了进来,走到两床中间,拂裙坐下,右腿自然地放在了左腿上。
“你来干什么?你怎出来的?”任磊转身瞪着这个不速之客。
“哟——!听这口气知道我是谁喽?”蒙面女平静地摘下了面具,脑袋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盯着孟企凡。
“真的是你?紫燕?怎么可能?”
“呵呵,没想到吧?天不亡我,我生病了!还挺严重,出来等死啦!当然,我还会顺便写点书什么的,义务地给人看个病什么的!你没意见吧,孟大师?”
“你住嘴!”任磊有些激动,“你这种人得绝症都是一种恩赐,少做点缺德事吧,法律包容你老天也会收了你的!”
“哈!那真是奇了怪了?我听说今天有两个‘好人’差点儿被老天收了呢?”她说话的口气越发得尖酸刻薄,并且标准地换了下两只腿的位置。
“你——!”任磊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就是来看看你们,没死就好,不然我还真没什么乐趣了。”紫燕起身准备离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扭头冷冷一笑。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老板准备带你们去见的客户——就——是——我!”
“你——!你站住!你说清楚!”任磊上前两步,一把抓住扭身准备离去的紫燕。两人的动作同步不同距,只听“呲啦”一声,紫燕的黑色连衣裙左肩处几乎全被撕了下来。
“哟!还想打我啊?老娘什么阵势没见过?来呀!是爷们就动手啊!”那语气已经看不出曾经明星时的一点影子,并且,凶狠地转过身来,像一个泼妇般地扑了上来,伸着长长的指甲,朝任磊的脸上抓去。
任磊躲开了,却因为空间狭小绊了一下,将要摔倒时,顺手抓住了点滴架子,方才免强站稳。
“哈?还想抄家伙啊?你来啊?”
“你再撒泼别怪我不客气!”他指着一身凌乱的她,却发现手里多了根点滴架。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吓坏了一旁的孟企凡,她绝对不能再让小磊为自己做出任何傻事了,于是,她疯了一般地扑了上去,想把小磊推出去。
可是,就在她碰到小磊的身体时,却发现距离估计错了,更因为用力过猛摔了出去,直接磕在了墙角上,眼前一黑,一切都平静了。
朦胧中一股很浓的药水味在鼻子里打转,缓缓地睁开眼睛,孟企凡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病房里。身边的护士发现她醒了,没有说什么就出去了,一会儿,一群大夫拥了进来。
“你醒了?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其中一位年长的医生弯腰观察着她的瞳孔,并且试图从她嘴里得到点能证明她已经清醒的信息。
“你们不是早就登记过了吗?换人了吗?我怎么没见过您?”她一脸疑惑,而更感疑惑的是站在那里的其他医生们,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又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好吧,你先休息,等你好一些了,我再来复察。”老医生将小手电别在了大褂兜里,小心地叹了口气,准备离去。
“请等等!”孟企凡支撑着身体想坐起来,老医生赶紧转身,双手轻按她的肩部,示意其不要起来。
“我们可以出院了吗?”
“你们?”
“嗯,跟我一起来的那个男的呢?”她左右看了看,病房里右侧的床上是空的,而且很干净。
“你还记得你,不,你们是怎么来的吗?”老医生摸着下巴,眉头皱得很紧。
“额——?”她按了按太阳穴,“还真一时想不起来了,不过,我们不都没事儿了吗?他去哪了?”
“你看啊,你的头部由于撞击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不过确实不太严重,你先休息一下,慢慢就会想起那些你想知道的答案,我们给你解释的话,可能你也一时串联不起来。”说罢,老医生歉意地一笑,扭身走出了病房,其他医生也都一脸诡异地跟了出去。
一个人呆在病房中的感觉比在梦境中更难受,她努力地回想着一切,大脑中只记得在高速上自己的车子被老板的车子逼停,并撞到了护栏上。虽然撞得很严重,但自己和小磊都没事啊!来医院只是例行检查,在等待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