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琼花奔跑到信天游的身前停下了,脸蛋红扑扑的焕发出光彩,饱满的胸脯澎湃起伏。
信天游微笑地看着,觉得比起以前女神的高冷范儿,亲切多了。
待对方结结实实地来到近前,他还是忍不住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没别的,被岛上乱七八糟的人与事搞晕了,不清楚如此诡异的场景是不是在做梦。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不由自主笑了。
信天游道,你先讲。
玉琼花见他的目光下滑到自己胸口,皱了皱眉头,不好意思地噗嗤一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剪刀抛开,又扯掉霞帔摔在沙子地,狠狠用脚去踩。
而众匪见她祷告三声后,天空真飞下一个“人形生物”,均吓得头晕眼花。海岛缺乏蔬菜,他们都患有夜盲症,眼神本来就不咋地。
乖乖,一百多米高的悬崖,连大当家也不敢直接跳下!
莫非真来了神仙?
胆敢杀人放火的强盗,十有**不敬畏鬼神。
孟广自然不会像沙滩上的老人诚惶诚恐,但一股寒意也腾腾腾从脊梁骨升起,晓得来了硬点子。撇了撇嘴,两个亲信会意,手执棍棒梭镖蹑手蹑脚潜过去。
“少侠小心!“
村寨百姓瞅得分明,聒噪起来。
玉琼花急往旁边看,吓得面孔苍白,下意识要去挡住。
信天游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知道了。
当即踏步斜插,一掌砍去。枪杆断裂,枪头飞上了天。匪徒手掌开裂震出血,吓得连连后退。
与此同时右脚轻抬,由内向外画一个圆弧,踹向了挥棒匪徒的胸膛。这一脚叫“缠丝侧高踹”,属于极简单的基本功招式,使足了一样威力巨大。
只听到一声惨叫,那名匪徒飞起撞到了山崖,像一张破纸似的滑落,崖壁留下好大一滩血迹。
他瞬间击杀二人,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少年郎依旧站立原地没动弹,两个偷袭的匪徒却一死一伤。
整个过程,跟变法术一般。
所有人瞠目结舌。
一名小匪赶紧跑去崖壁下,摸了摸伤者的鼻息,惊恐嚷道:
“三当家的,死啦,死啦……“
孟广的脸色很难看,干巴巴咳嗽了一声,厉声喝道:
“哪里跑来的怪人,还不操家伙上。”
众匪闻言迫上前两步,见没人出头,全停下了。
最积极的那两位哥们才照面就一死一伤,成为了前车之鉴。谁都不蠢,想缩在后面。
信天游对女子笑笑,道:
“先去你妈那边吧,我好料理这些杂碎。“
玉琼花的情绪平复下来,回想起自己方才的忘形,顿觉羞不可抑,掩面而走。
凌沙微步,罗袜生尘。
少年望见沙滩上的一大群人还傻傻跪着,便上前三步,双手平端,大声说道:
“各位父老乡亲……起来,都站起来吧。”
切,这姿势,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小爷还真是没想象力呀。
众人立刻呼啦啦站起,眼神巴巴。
信天游指向先前带领四人收拾灰烬的老者,道:
“老人家是里正吧,麻烦过来一下。”
那老者闻言,顿时面皮生光。兴冲冲疾走,差点摔了一跤。
少年问道:
“请您老描述一下,玉树长得怎么样?”
老者一愣,沉吟道:
“玉公子才四十岁,中等偏下身高,瘦小,颌下无须……”
“再想想,有没有其它特征,或者异常举动?”
老者还在思索,人群里却有人嚷道:
“昨天他挥舞柴刀,好像一只螳螂。临死前说自己叫孙休,家住番州,不叫玉树!”
果然,玉树就是孙休!
信天游点点头,确认了心底的怀疑。
“那么,请您老指认一下,昨天动手的凶徒,是哪几个?”
老人家佝偻的腰身陡然挺直,浑浊眼珠子一下变得贼亮。数名匪徒默默转过身,或者以袖遮面。
老人颤颤巍巍点出了五人,两个在刚才的偷袭中已经一死一伤。
信天游问:
“就这些了?”
里正迟疑道:
“容小老儿再想想……昨天乱哄哄的,人来得太多。觑得不是太清楚,好像……”
立刻有匪徒叫起来。
“老爷子,咱家同你无冤无仇,只偷吃了你一块腊肉,可不要瞎攀乱咬哇!”
还有人喊:
“老爷子,俺虽然偷了你的瓜。可吃了你一拐棍,没还手的。“
信天游把眼睛一瞪,立刻集体噤声。
老人蹒跚走上前,得意地把匪徒瞧过来,瞧过去。下巴高高昂起,就差在脑门刻上“嘚瑟”二字了。
凡被他目光扫到的,无不毛骨悚然,尽量缩小体积。
被点出的四个人默不作声,眼睛直睃三当家。孟广攥紧刀把子,面色铁青,腮帮子咬得一鼓一鼓。
求饶声消失了,阿谀讨好却纷纷扬扬飘出来。
“老爷子,咱家偷了你的腊肉,明儿就补一条大鱼。”
“老爷子,不是俺说,菜园子也该收拾收拾。俺别的没有,就一把子力气……”
……
老人家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信天游道:
“动手的,只有这五个……”
“那好,麻烦您老安排下,把陈秀才抬走,带着村上的人后退……一直退到,那块大石头边上去。”
这片沙滩有一千多米长,一百多米宽。尽头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