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日暮,红霞满天,不过炎热依旧啊。所幸世上还有种叫冷气的东西。
炎夏时候在冷气底下喝热咖啡和在大冬天窝暖气下挖冰淇淋是一样一样的。
“喂喂”吃饱喝足,桌子底下伸了一脚,银色汤匙凑到许皓伦杯子边儿敲敲杯沿,苏格格满意打个嗝,慢悠悠道,“那个李尤优说来听听。”
小腿吃了一记痛,肌肉猛抽了一记,许皓伦咬咬牙,她可真是不知道轻重:“想听什么?”
“刚吃着的时候我仔细想了想,发现个问题。”苏格格眯了眯眼睛复而朝许皓伦看过去。
“哦?”
想他并未说明她倒也能看到一丝一毫他的用心,这让许皓伦甚是期待。暗下揉了揉小腿肚,端坐依然的等着。却不知道她所想的和他想要她明白的是不是同一遭,如若不然,可是废了他一番心思了。
扬了扬手中的银匙,叮当声响,苏格格反手将手背撑在下巴,端了脑袋有些糊涂道:“你说那个李尤优是陆远生的女朋友,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这话一出来,许皓伦不免有些失望,显然她的问题和他想让她明白的事情并不是一回事儿,不过本也未料得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便也不放到心上。就着她的问题略略想了会儿,许皓伦伸出拇指和小指比划了一下。
“六年?”
惊呼,继而愕然,随后苏格格黑脸了。
“也就是说,陆远生他连未成年小妹妹都不放过!”
粗略综合得出以上结论,苏格格将勺子丢进空了的瓷杯中,立马义愤填膺起来。脑袋后头那一股子火苗冒啊冒的!敢情陆远生坏得够早的啊!祸害遗千年的典型啊!
“我明白了!李尤优就是被他带坏的!把人带坏了又甩了人家,特么的,人渣!”
始料未及,始料未及。许皓伦一个不留神被她这一番发言猛呛了一记,嘴里那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立马紧张的拿了纸巾擦擦下巴。
“事实上,”咽下微微变了味的咖啡残余,许皓伦清清嗓子试图解释清楚,“应该是尤优带坏了阿生才对。”
“带坏陆远生?”持严重怀疑态度,指尖敲敲桌子,苏格格神色郑重兼带威吓,“你开玩笑的吧?”
“虽然阿生的父亲做的那些生意会引人遐想,但在遇到尤优之前我确实得负责任的说一句,他是个好学生,还是品学兼优那种。”
暗暗嗤了一记,尽管仍旧不信,可许皓伦和陆远生,于安,他们三个人可是几乎从小一起长大的,据说是自幼稚园起就兄不离弟,弟不离兄的。由此,许皓伦的话可信度很高啊。勉强摆正心态来,苏格格的好奇心毫无疑问被勾起来,眯起眼睛朝许皓伦看过去:“说说看”
窗外天色依然亮堂,可夏季白昼偏长,招了er过来埋单,许皓伦起身道:“边走边说。”
哎哎,在里头是怎样的凉快舒坦,真是半点不想出去。这才一只脚走出咖啡厅呢,翻滚的热浪就像从沙漠席卷过来的一般,立马扑头盖脸连个指甲都不给留情的。不过片刻而已,额头上的汗就豆大如雨了。身上背上的汗也是不甘示弱前仆后继。
忙不迭一阵风钻进车里,催着许皓伦开车,顺手拿过纸巾擦脸上的汗,很是仗义的也顺便递了一张给许皓伦。
“哎,你刚说到哪儿了?陆远生单枪匹马去黑老大手里救李尤优,然后呢?不是说陆远生那会儿还是个双拳生型号的吗?没被砍成一块一块丢去喂鱼真的很神奇诶!”
启动了车子,不过片刻,冷气很快将车内的温度调适了下来。许皓伦却压根没时间去拿苏格格递过来的纸巾擦汗,不过接了放在一边晾着,额头上的汗仍旧不管不顾的顺着发际落到衬衫上。苏格格有些看不过去,便一边说着话一边自告奋勇去拿了替他擦起来。
一方欣然间自后视镜红扑扑的脸,许皓伦慢着将车倒出停车场,一路往青阳道开去,苏格格却只管好奇着陆远生的英雄救美事迹,丝毫未注意到许皓伦的一些心思去。
“哎,你快说啊!”
只管急急催促着,稍稍擦了几下苏格格便扭过了身子,两眼冒着光的,直望住了正开车的许皓伦。
“你可是忘记了,”左转弯,许皓伦觑空看了身边的好奇猫一眼,“阿生并不是没有朋友的人。”
一语道破天机的感觉啊!苏格格顿时恍然大悟,点头食指指向许皓伦:“所以那次救人你们也去了?”
又是点头又是自言自语着,末了,苏格格瞧着他道:“我差点忘了,你跆拳道空手道都会一点哦?”
“是高手!”许皓伦颇有些自得的郑重更正。
“是~”拖长了音答应一声,苏格格忍不住白眼送给他,“高手许大侠~”
真是百般无耻的人。瞟着白眼无意间朝窗登时发现不对劲。仔细再看了看清楚,这可不是回她家的路啊!
立马回头问道:“喂!许皓伦!你要带我去哪里?”
“知道尤优为什么这么久才决定考c大?”未担心她眼下的气恼,许皓伦自管边开车边说着,恍若未闻她的问话,“其实自阿生那次起,她已经不再同那些人来往,陆远生和她分手也是三年前的事,倘若她不考c大,于她的生活也是没有影响的。可是为什么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进c大?她的年纪和同一班的学生来比是大了许多的。”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关我屁事!”
苏格格似乎有些意识到他想说什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