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雪做出卑躬屈膝的姿态,眼中闪烁,情词甚是恳切的朝苏格格哀求起来:“格格……姑姑也知道自己以前不好。阿姨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她为我……,我这辈子都会记得的……自从孩子平安到这世上我便懂得疼惜宽容,过去的事情我已无法弥补,你给我机会好好孝顺爸爸。求求你。”
“慕雪,你别这样。婆婆的事情你心上也不好受。”
姚君兰心软得很,见此,眼眶子早泛了红,万分为难的要扶苏慕雪起来,慕雪却异常固执,叩倒在苏格格面前接道:“一报还一报,我已为此付出代价,是不是你非要我偿了命才肯安心!”
闻此言语姚君兰和苏格格皆是一怔,苏格格紧眉深皱,自姚君兰诧异眼中落到苏慕雪身上,怒道:“你说什么?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我为什么早产?难道是我自己摔倒害自己早产的?格格,做人要凭良心,我能原谅你,为什么你不给我一次机会,究竟是谁心狠?”
“格格!到底怎么回事?”
苏慕雪这样胡编乱造,苏格格始料未及,不得时间辩解之际,母亲居然也随之逼问,眼前似蒙了白茫茫一片雾霭,看不清楚母亲的样子,看不清楚母亲深责失望的眼睛,她竟宁愿相信苏慕雪的片面之言也不给一份信任于她自己的女儿,一时委屈难过之极,忍着扭头便要走。
却一头撞进正要进门的许皓伦胸膛上,许皓伦扶住她的肩头方要问她出了什么事,苏格格低头抿唇不说话,拂开他手便跑了出去。
衬衫袖管卷到手肘,领带外套早在过来的时候丢在了车上,虽一日劳累也不见几多疲惫。许皓伦逡巡了一眼病房内,很快即猜出事由如何。
扶了门站了会儿,许皓伦倒是没有就追着苏格格出去,而是走到姚君兰跟前甚是贴心的挽了她双肩好言道:“阿姨还没吃东西吧,医院食堂的伙食还是可以的,格格就是怪脾气,外面普通小店的东西还真比不上咱医院食堂的。阿姨你一定得替我去尝尝,下回可好当我证人。”边说边带着姚君兰到门口,许皓伦喊住一路过的小护士交待了两句又道:“我让护士长找格格去了,有什么事一会儿我们坐下来好好说,您先去吃饭,这里有我和雪姐,您不必挂心。”姚君兰愁眉难解,听了许皓伦这几句话长长叹了声:“多亏你了,小许。”又向苏慕雪歉意道:“慕雪啊,格格她……”话到一半便惭愧到说不下去。
苏慕雪甚是大度的笑了笑,很是体谅的点了头,让姚君兰别过分自责。
待姚君兰出去,许皓伦将门带上,回身直立,两手闲适的放进口袋,松垮垮倚在门边,雪姐近来越加端庄有样儿了,还真是不愧是孟家未来女主人。苏慕雪纤手掠过额前散发,笑得不以为意,当然是比不上我那大侄女逍遥自在,越发的不懂事,为人起码的道理也不没数。一语多关,苏慕雪知道他自和格格一起就没少查她的事,便将个包袱丢了过去,男人,哪里有不介意自己女人跟过别人的,还是半道跑了去又半道跑了回来了,无论为了什么原因,绿帽子就是绿帽子,她这面上是说苏格格方才的无理,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许皓伦他也用不着让人解释自然明白。等着瞧他还能怎么说下去,岂料许皓伦却没有半分尴尬之色,反而带了点笑低头摸摸鼻子不以为意道:“没办法,我就是想惯得无法无天。
苏慕雪顿戛然,继而斜了眼讥讽起来:“我还真是不知道阿皓你还有这种癖好,或是有难言之隐?”
“哎”,许皓伦拉了张椅子在苏慕雪身侧坐下,长眉微扬,半是玩笑半是语重心长道“这话下流了,可不是个女人能当着男人面随便说的,更何况,事分好歹,我倒是信任格格,可不知道你信任谁?”
苏慕雪脸色蓦变,掐着指甲慢慢缓下脸极快整理思绪,双腿叠起:“你不留下来不会只是和我耍嘴皮子吧。”
“谈谈我们都想解决的事。”许皓伦侧头看了眼骨瘦如柴的苏丰年,“他目前的状态别说出国连换床位都最好不。”
“就凭这个说服我?”
“当然不!”
许皓伦高扬尾音,面部表情精彩的诠释吃惊不解。
苏慕雪冷眼瞧他,自鼻端“哼”了一声。
许皓伦又拉近了和苏慕雪的距离,凑在她耳边低声说着秘密般问道:“这个手术成功率低,国内难办,国外只怕也找不到有十足把握的医生。雪姐你应该知道吧?”
“阿皓。”苏慕雪站了起来,撩拨长发,万般风情,却是淡漠的瞥了许皓伦一眼,不耐烦的跺了跺高跟鞋。
“我是不耐烦和人猜谜玩的。”
“哦?”
许皓伦闲闲松了松两边胳膊:“我怎么记得你挺爱玩猜谜游戏的。”
“那是我出谜,让别人猜。”
苏慕雪笑了,自包里抽出纸巾擦了擦方才弄花了的眼角。
“阿皓,你还真是锲而不舍,怎么样?知道那场车祸怎么回事了?还是要姐姐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擎了食指冲苏慕雪略略摇摆,许皓伦站起身,耸肩:“我要做的是,不再有下次,其他,是你该解决的事。”
句句说到她如今挣扎难平的姻缘,苏慕雪终于不再言语,扭身要走。许皓伦不拦她,只看着躺在床上的苏丰年问道:“你到底是想他死还是,活?”
苏慕雪住了脚,回过身来。许皓伦亦回转身来与她对视:“手术,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