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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东西,刚巧砸在迟静姝肩胛骨中间的位置,顿时痛得浑身一颤!
就听后头传来尖利刻薄的声音。
“哟!这是谁啊?不是那位舍身救人,有侠义心肠的迟家千金么?啧啧,果然是一副仁慈之心啊,瞧着人受伤,连大夫的能耐都能装上了啊?”
正是萧悠。
也不知她是从哪儿寻来的这滚烫的茶壶和砸人的石子。
多日不见,她依旧是这副张扬蛮横的模样。
本就生得艳丽的脸上,此时被一股子扭曲的阴狠代替。
手上拿着个折扇,上头画着小荷尖尖的水墨图,一派的清幽静远,与她那戾气蔓生的脸,毫不相符。
迟静姝痛得还没缓过劲来。
倒是听说不会留疤的孙恬先反应过来,扶着她,低声道,“迟妹妹,你没事吧?”
迟静姝咬着舌尖,后背昨夜被刺花的那处,本就牵扯全身都是绵绵密密的疼。
她连动作都不敢做大。
可如今却被这么一砸,痛得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差点被分成了两半!
深吸了一口,反拍了拍孙恬,“姐姐这烫伤耽搁不得,先去寻了了凉水轻轻地洗一洗,再拿了这膏子抹上。赶紧去寻个大夫瞧一瞧才好,莫要耽误反落了疤痕。”
到底是女子,对身体发肤还是极为重视的。
孙恬有心想去,可瞧着迟静姝,还是担心,“可是你……”
迟静姝却朝她一笑,“姐姐不走,只怕她还会拿姐姐做要挟妹妹的把柄,姐姐快去吧!”
孙恬也明白,当即不再迟疑,“你小心些,莫要与她对面冲突。我去唤书院的先生。”
说完,转身便匆匆走了。
萧悠一见,立时尖笑道,“孙小姐别慌走啊!这难道是因为忌讳本郡主,不敢跟本郡主多往来了么?从前,也没见着你是这样墙头草的嘴脸啊!”
看来刚刚的话,是叫萧悠听去了。
孙恬脸色发白,跪了下去,“请郡主息怒,小女并无冒犯大长公主府的意思。”
“没有冒犯的意思?”
萧悠冷笑起来,走过去,伸出尖尖的指甲,抓住孙恬刚刚被烫伤的胳膊,狠狠地往里抠,“那你刚刚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啊?你给本郡主解释解释?若是能说出一朵花来,本郡主就饶了你,如何?”
孙恬痛得顿时浑身发抖。
咬着牙轻轻摇头,“郡主,小女一时失言……”
话没说完,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了萧悠的手腕。
萧悠脸色一变,朝旁边瞪去,“迟静姝!你想干什么!”
迟静姝后背剧痛,却满脸平静。
拉着萧悠的手不让她再去凌虐孙恬被烫伤的胳膊,冷冷地看着萧悠道,“郡主,纵使您身份金贵,可身为皇家血脉,就该有个皇家的体面和样子。这般随意欺辱凌虐同门之学,是想让世人再多一条诟病大长公主府的传言么?”
“你说什么?!”
萧悠顿时大怒,一把扔掉孙恬的胳膊,就朝迟静姝瞪来,“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本郡主体统规矩?!”
孙恬摔倒在地,被丫鬟扶起来,担心地朝迟静姝看来。
迟静姝却迅速朝孙恬做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孙恬咬了咬牙,转过身,疾步便走!
萧悠大怒,“站住!你……”
迟静姝却一步挡住她的去路,冷声道,“郡主殿下,这般纠缠不清,莫不是想要趁机对孙姐姐做什么吧?”
萧悠柳眉倒竖,本就艳丽的脸,因为盛怒,愈发显了几分威势。
迟静姝却丝毫不退地与她对视。
萧悠眼看着就要动手。
忽然,从旁边又走来一人,轻轻一笑,婉婉转转地说道,“九小姐,你好心帮人家拦着郡主殿下,可人家却不管不顾你的安危,自顾自地先走了呢!这样的好姐妹,可真是难寻啊!”
盛怒的萧悠,突然也笑了起来,朝迟静姝鄙夷地看来,“是啊!一副蠢傻的模样!被人利用了,还自以为了不起得很么?”
迟静姝没说话,也没退让。
更没开口与她们争辩。
这个模样,让萧悠的拳头,好像落在了棉花上,十分憋气!
楚梦然看了眼萧悠的模样,笑了笑,又道,“九小姐,见着郡主,该行礼才是。”
这是在逼着迟静姝给萧悠下跪?
萧悠立时赞赏地看了眼楚梦然。
后头翠莲眉头一皱。
迟静姝转脸,朝楚梦然看去。
这人,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想尽办法要作践糟蹋自己呢!
难道是昨天瞧见萧云和与迟妙棉私会了,要把这怨气撒在自己身上不成?
静默清寒的脸上,忽而浮起一抹轻笑。
那笑,当真百媚生花,耀得在场所有人眼睛瞬间迷离。
她看向楚梦然,慢慢悠悠地说道,“白先生曾经说过,在学院内,众人一视同仁,并无品阶贵贱之分。楚小姐,这是要静姝违背白先生之言么?”
“啪!”
萧悠手里的扇子唰地一收。
满脸阴沉!
被迟静姝的眼神惊到的楚梦然也是一僵,随即又看了眼旁边的萧悠。
笑道,“九小姐倒是把白先生的话记得清楚。”
完完全全的挑拨意味。
迟静姝微微一笑,似是完全没发现萧悠已经阴怒到几乎狂狞的脸色。
依旧语气悠然自在地笑道,“是呀,先生所言,字字如金。静姝是时常放在心头默念的。”
这下楚梦然可就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