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立时心惊肉跳的,因为他从没见猿告别这样着急叫过,不问便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林战急忙叫小寻出来。
猿告别指着外面镜心湖的方向,一把抓过林战胳膊,就奔向湖边。小寻随后紧跟相随。
穿过树林,来到湖边,一眼望去,林战小寻登时呆在原地。
几十丈深的镜心湖此时已是滴水全无,干净见底,这满荡欲溢的一湖水如同沙漏一般,不知何时,更不知是如何消失殆尽的?
湖水到哪里去了?没有任何迹象能看得出,湖盆也不着一丝痕迹。
水到底都到哪里去了呢?除了东边崖壁那个大水洞,别处没有洞口,湖底也严实无缝,水究竟能到哪里去呢?满湖底的鱼都已奄奄一息,只有那条白鳝还在污泥里寻找食物。
林战拉起猿告别,一起奔到碧茔,生怕湖水漏入地下淹没了碧茔。
到了那里,发现碧茔却是完好无虞,两人一猿这才松了口气。
次日清晨,林战早早来到了镜心湖,一眼望去,一切如昨,镜心湖干涸见底,猿告别和他一样,悻悻然离去。
林战觉得这谷中一定出了什么大事,他却不知道,也没有看到。恹恹不思茶饭。
直到中午,只听小寻欢叫道:“立哥哥,立哥哥,你快来看看呀,快来,快来。”
林战跑出屋外,只见小寻站在望塔上,指着远处,满脸惊喜。
林战道:“你看到了什么?”
小寻道:“你自己来看。”
林战纵身上了瞭望塔,放眼一望,令他惊愕万状,那镜心湖内业已水浩汤汤,满满漾漾,那条白鳝小白龙正于湖中翻腾戏水。
林战与小寻呼叫着跳下瞭望塔,唤上猿告别,奔向镜心湖,猿告别也惊异无状,而后手舞足蹈起来,欣喜至极,遥遥向“小白龙”招手示意。
林战拍了拍猿告别,指着湖东北角让它看,小寻也顺林战手指方向望去。
一头黄牛正在湖边低头吃草。
小寻困惑不解,道:“哪来的牛?”
林战道:“自入这谷中来,我也是一次见到。”
林战望着望着,眼中忽然放出希望的光芒来,拔腿就向那头黄牛奔了过去。猿告别不知林战心事,看到林战跑过去,它也跟在其后急奔。
小寻忽然明白了,喜出望外地欢叫道:“立哥哥,等我。”
林战脚下一顿,挟起小寻的细腰,带她一程。
这时的林战功力大进,已非比才入天狼谷之时,奔跑起来疾速如飞,便是抱着小寻也将猿告别渐渐落在后面。
林战靠近那头黄牛,看那牛颈之上缰绳完好,背上犁套齐全,显然是正在耕作的耕牛,一时说不出地喜悦,心花怒放,心下寻思:难道这谷中还有人家吗?假若有人家居住在这谷内,为何我在这二三年了却从未遇到过呢?要是这谷中没有人家,那么这条牛是从何处而来的呢?一定是由外面进到这谷里来的。耕牛能进到这谷里来,八成也能出得去,牛能出去,那我和小寻也就可以出得这天狼谷了。
小寻早已通读林战心思,只笑得脸若桃花。
林战正神思暇想之际,忽听一声呜咽,是天狼“锁愁”长吼了一声,由远处疾速向黄牛扑过去。
林战大叫道:“锁愁,不要伤害了它。天狼——”天狼锁愁听了,蓦地收住了狂奔。
可是那头牛已受了天狼惊吓,抬头“哞”地一声,转身奔到水边,一头扎进水里,头仰出水面,急急向东南方向游开,过一会,牛角没入水下,不见了踪影。
林战看着黄牛离去,摇头顿足,苦苦思索不得其中玄妙,这牛是从何处而来,这么快又消失无踪了,不知它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了?要是能查得清楚,自己就可离开这天狼谷了。
林战看牛离去的地方正是那进入藏剑洞的洞涵。心中猜测:也许那头牛进了洞涵之中。可是,我与小寻在那洞中许多日子怎么未发现通往谷外的通道?
猿告别天通人性,看着林战愁眉不展的样子,好似明白了七八分,头低垂着怏怏不乐。
二天,林战便早早起来守在湖边,等待那头黄牛的到来,可是等待了一中午,也不见那牛有露出水面。
中午时分,猿告别和小寻拿来了些野果,轻轻放在林战身边。
小寻蹲在身边静静陪着林战,天狼也蹲在地上遥望潭水的动静。
直到晌午已过,太阳斜西,林战等待得心底无望了,心中正暗自叹怜,猿告别忽然吱吱叫了几声,在狼也呜呜咽咽的,林战手搭亮蓬远远看去,湖东,两个牛角露出水面缓慢而游,林战拍拍天狼的头说:“别吓跑了它。不要叫了。”天狼顺从地低下头,止住了叫声。
那头牛渐渐游到北岸,水浅处露出牛脊梁,背上还是犁套齐全地套在上面,林战这次更加相信了,那头牛肯定是在谷外正在耕田,想必是在主人休息时才偷偷跑进来谷里来的。只是不知它是从哪个洞涵游进来的呢?
林战哪里会想到,这天狼谷乃是亿万年前火山喷空了留下的,这谷底下是个喷空的漏斗,巧遇大旱,谷底下水位下降,已是悬空,故而前日这镜心湖中的水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全部都倒灌进了谷底的岩层下面去了,这谷中东边的那个大洞涵本是与谷外的湖水相通的,那洞口处原是鱼虾贝类蜉蝣繁殖积聚之所,各类生物相侵相食,千百年来这些生物死后,尸骨积堆成一道厚厚的洞壁,挡住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