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父好。”宋默尔从善如流。
冷水洗下脸倒是清醒多了。
陈父热情地招手，“快，快过来，他妈妈早起三个小时做的早饭，快来吃。”
宋默尔靠近了，有炒面、海鲜粥、煎蛋、小笼包和油条，分量不多不少，正好是够两个人的。
“估摸着你一个姑娘吃不了太多，就在我儿子吃的分量上，多加了三分之一。”陈父还拎着一个纸袋。
“爸，你这是什么呀？”
“你妈为你准备的换洗衣服，你吃饱了换上衣服去上班去。”陈父想了想，道：“要不你今天请假吧？”
陈衫咬着油条，“不，我要去上班，给我放那儿吧。”
陈父挨着陈衫坐下，“你小子倒是勤恳。”又看到站着的宋默尔，“好孩子，别害羞。快坐下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照顾病人。”
宋默尔这才坐下，跟陈衫一道吃早饭。
“你姑姑的事情，这小子已经告诉我了。我的意见和主治医生的意见差不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陈父公事化道。
没吃两口的宋默尔放下了喝粥的勺子，陈父劝道：“孩子，你接着听我说。人生老病死，是有都预料不到的，这会儿你就该好好吃饭，休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陪着你的家人，我在医院这么多年，看过的太多了。”
“家人无非是期盼着你好，你要是有半点不好，她除了伤痛之外，还要心痛。”
“好孩子，把早饭赶紧吃了。”
宋默尔哽咽道：“我知道了。”
陈父想着要上班就要离开，“我这会儿科室里应该排病人了，你和我家小子留着照顾你姑姑吧。”
“谢谢伯父。”宋默尔道。
陈父潇洒地摆手，“没事，我走了。”出门去了。
“我爸爸说的不管有没有道理，但是也是经验之谈。默尔，打起精神来应对你姑姑这场病。”陈衫一向严肃，话少，却对她叮嘱了这么多。
宋默尔勉强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小笼包，吃不下了。
陈衫把碗中剩下的小笼包帮她吃了，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宋默尔不言语，观察细致的她都记在心里。
吃完，陈衫去洗手间换衣服，宋默尔把用过的餐具装好，待会儿拿到洗手间去先洗一遍。
陈衫换好了出来，正好有人敲门。
是个中年妇女，憨厚的模样，她道：“宋默尔小姐在吗？”
宋默尔转回头，“我是。”
“你好，我是你请的护工，我姓罗。”
宋默尔和陈衫对视一眼，“我没有请护工。”宋默尔走到罗护工的跟前，“大姐你是不是弄错了？”
“没弄错，十七楼，九号病房。就是这儿。”罗护工坚持。
陈衫把宋默尔拉到一边，“应该是我爸找来的。”
“是不是太麻烦叔叔了？给我们送饭，还为我找护工。”
“你又不是医院里呆习惯的人，不清楚流程。他估计是知道我们两个昨晚上都没睡，而我要去上班，你也要休息。所以说，留下她吧。”陈衫给了她一记放心的眼神。
“姓罗，我们叫你罗姐好了。冒昧问一下，是不是这里头的医生叫你来的？”陈衫问道。
“是的，8号科室的陈医生，陈医生人很好的。”
确定了，人是陈父找来的。
陈衫对宋默尔道：“你回家收拾你和你姑姑的衣服什么的，看着带来；不放心的话，你就在里面休息。”
多了一个人在，就好办了。
宋默尔点头，她也明白这会儿不是难过的时候，要做事情才对。
陈衫交代完把碗拿去洗手间洗，宋默尔拦着，怎好意思让他来，“你把碗给我洗。”
“我不会做饭，但是碗还是能洗的。”
二人争执不下，宋默尔咋都不好意思让他洗。
罗护工笑笑，“我去洗吧，来之前我买了一些用的。里头有洗洁精和帕子，你们就不用跟我争了。”
“怪不得找她来，是专业的。”陈衫道。
再专业，也不能未卜先知，晓得病房里缺什么；应该是陈父在找到她的时候，交代的。
罗护工带来的还有纸巾、杯子、一次性塑料手套什么的，都是能用得着的。
“我们走吧。”陈衫道。
宋默尔疑惑，“去哪儿？”
“送你回家啊。”陈衫理所当然道。
“你不能送我回去，一夜没睡，不能开车。”宋默尔分析道，疲劳驾驶太危险，“我平时有固定的车送我上班，十分钟他就到。我们一道走，先送你回公司。”
“不用，不顺路。”既然是她说的这样，那么陈衫就要自己打车，掏出电话要打开应用。
宋默尔见状，一把夺过去，“特助，我晓得你马上就要开启在公司里的那一套模式了。所以你还是听我的建议吧。”
陈衫手长要去拿，“你先给我，真的不顺路，就不耽误你回家了。”
宋默尔身体挡在前，把电话伸得更远，陈衫愈往前跟她贴得越近；争夺之下，宋默尔往退了一步，陈衫快速环住她的腰，“你小心。”
宋默尔明显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陈衫自知距离过近，确定了她不会摔倒之后，放开了她，神色稍微有点点不自然道：“按照你说的办吧。”
罗护工洗完碗从洗手间出来，打量了病房内，“我去找清洁员来打扫一下。”
陈衫拉着宋默尔，“这里有罗姐在，我们就先下去等车。”
算一下时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