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孩子的苏碧水是痛苦的,她原想有个孩子能以后能陪着她,可最终还是没了。
她跟夏宸说不要把她的踪迹告诉熊曦林。还说她不恨花无彤,这是她的命,她会认。所以这次的事情被压了下来。而花无彤因为伤了人,也吓得收敛了,不再去寻夏宸。
苏碧水在都城修养了半个月后就准备执意离开了,谁知她刚到城外却被熊曦林拦下。再次见到熊曦林,苏碧水很自责,还很恨自己,她原本不该贪心要个孩子的,可等到失去了她才知道会更加痛苦。
熊曦林对她的离去有怨怼,有气愤,可当面对她苍白憔悴的面容时,他又于心不忍,到嘴想发怒的话都没了,开口的是一句久违的问话,“你还好吗?”
苏碧水当下就哭了,声音哽住了喉,想让他走,却开不了口,只好摇头。
他以为是她在回答,她过的不好,当下就拥住了她,讨伐她的行为,“苏碧水,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可以不告而别,丢下爷一个人。”
她很久才平静下来,回答他,“放我走吧。我不会嫁你。”
“苏碧水,看着爷说话。”他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她抬眸,目光闪了闪,隐住一切情绪,对着他道,“今日一别便是永诀。”
熊曦林只觉得自己被打了一个蒙棍,手掌下掐着她的力气都大了很多,“你竟然说出永诀这种话,苏碧水,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怒问。
苏碧水从未见过他的怒容,但此时的她如同心神俱空,似乎承受得住他的怒意,也感觉不到他带给自己的疼痛,“情已逝,自当永诀。”
“情逝?”熊曦林扣住她的下巴,冷笑一声,“当真情逝?”他说着压上她的唇,咬着她的唇。
那似是诀别的一吻,痛的是两个人的心。
直到血迹从唇角流出,他才放开她,拇指擦拭着她唇角的血迹,悲伤的情绪溢于言表,“连回吻都不愿意,真的是无情了。”他自嘲的笑了笑,又问她,“苏碧水,你果真要跟江秋仪走?”
“是,我以后都会跟着大表哥,他还在惠州等我,你下车吧。我要走了。”
熊曦林放开了她,他心中纵有千般不舍,也没有留下来。马车错身离开的那瞬间,熊曦林只觉得心中一空,有一样珍贵的东西瞬间没了。他不懂苏碧水执意离开他的原因,他不信苏碧水愿意跟着江秋仪。
回到都城,他来见夏宸,他觉得自己和夏宸一样,都是苏碧水遇而不得的那个人。他们执酒相醉,喝的昏天暗地。熊曦林酒量不好,夏宸是知道的,他微醉之时熊曦林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夏宸见他如此失意的模样,不经心有不忍,知道他们两个明明相爱,可苏碧水却因没了孩子,想跟熊曦林自此断情,永不相见。
夏宸不忍心,第二日熊曦林酒醒后就告诉了他真相。
熊曦林明白了苏碧水因何离开自己,为她心疼不已,当下就追了过去。
苏碧水没想过熊曦林为何会追上来,她并不想狠心的和他诀别,可是她现在却无法面对他,在她想来,她失去了一个孩子,就等于是失去了所有,她不配再得到熊曦林给自己的爱。
熊曦林不懂她内心真心的想法,他看得出她对他有情,可是她却又在抗拒和他有所交集。
他在心疼和希冀中再次见到苏碧水,却又在气愤和失落中独自黯然离开。此刻的她不让他走进她的内心,他看不到她的真心所想。
后来的半年,苏碧水隐居于世,避于深山。
熊曦林找到她,问她,“你如今当真对我无一丝情意?”
她说,“是。”
他还问,“就算我另娶她人,你也不在意?”
她还说,是。
熊曦林原想激她,却不知她真的狠心说不在意他另娶。此刻的他是心灰意冷的,回到都城,他默许了祖父的遗愿,早日娶妻,娶了两个侧妃。是他继母朱氏所相中的,朱氏告诉他,知道他喜欢苏家姑娘,所以选了两个和苏家有血亲的人家,一个全含玉,一个江秋晨。熊曦林原是不同意的,后来想到此举或许能让苏碧水在意,便默认了。
大婚当日,他其实悔了,又去找苏碧水,她却再次无声的离去。
熊曦林嘲笑自己,只觉得自己此生都被这个对他避而不见的女人困顿住,而她却一直在躲他,避他。
自此他不再找寻她的下落,恢复了从前的潇洒,当回了以前那个贵公子。他时常游历江湖,偶尔才会回到王府,就算回到王府,他也不会记得自己娶得两个侧妃,很少去见她们,这也因此误了她们的一生。
全含玉爱而不得,执念太深,乃至最后把江秋晨当作假想敌,跟她针锋相对。她痴怨成殇,染了重病,她总以为是江秋晨毒害她,最后却被自己下的一杯毒酒毒死身亡。
前生的错过,让熊曦林觉得很难受,那种在梦境中的痛苦让他如临其境。一段梦醒了后,他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苏碧水,她柔和的眉宇和前生忧郁的眉眼是不相同的,他不经心中百味交杂。
他想到自己曾遭三叔暗害差点丧命的时候,那时候的痛苦远不止苏碧水带给他的伤痛来的深。被亲人所伤,就算他和他没有多深的情意,可想到他们之间断不了的血亲,他就会觉得悲哀和痛苦。而被苏碧水的情所伤,那不是身痛,而是心如刀绞。
苏碧水是被他吻醒的。
他的吻带着些惩罚性的,似乎在惩罚她前生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