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泉郡宁州府宁王府内,接到朝廷的旨意后,宁王也召开了军政联席会议讨论此事。参加会议的有宁王次子楚成武、首席客卿李师道、宁州知府吉建松、和州知府董宣、护卫军统领石显。
宁王世子楚世伦身体羸弱,常年不能见光,藩内政务多是由次子楚成武协助他打理。楚世伦虽然多次请求父亲立弟弟成武为士子,但都被宁王所拒,但依照他的身体情况,改立世子也是迟早之事。
“诸位,皇上的圣旨和意图,成武已经和大家说了,如今韩安邦统领禁军尚未回京,皇上便下旨削藩,这是在*着我们屈服。好在我和常山王行事谨慎,没有把柄握在朝廷手中。但我们四藩向来同进同退,这次皇上削了荆、郑两藩,我们应该如何做,请大家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宁王楚庆之开口说道。他年龄在五十上下,满面红光,声音洪亮。
“殿下,我以为目前我们还不宜与朝廷直接对抗。禁军向来为军中精锐,韩安邦又有无敌之名,我们若是抗旨不遵,只怕就是合四藩之力也不是朝廷对手。眼下之计,唯有向朝廷上表,遵行旨意。另外再遣使安抚、荆郑两藩,以免他们小不忍而乱大谋,招致朝廷征讨,被彻底削平。”宁州知府吉建松首先开口说道。
李师道接着开口说道:“常山王那面我们也要联系一下,这次朝廷削的是荆、郑两藩,下一步必然是我们,这一段时间我们务必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在朝廷手中,只要熬过明年上半年,事情就会有所转机。”
众人听他之言,都是一呆,熬过明年上半年,此话何意?纷纷转脸向他看去。
李师道这才微笑着向众人说道:“殿下,小王爷,诸位大人,我也是刚刚接到京中的消息。皇上身体日渐虚弱,只怕已很难撑过明年。现在他又迷上了金丹之道,招了四、五名方外野道在宫中专门为他炼丹,只是此事非常隐秘,朝中重臣尚未得知罢了。我那师弟却是太医院四品御医,经常为皇上诊病,才探得此情。”
和州知府董宣道:“这大半年来,皇上行事大异以往,对太子和雍王之争不再坐视,看来便是为此了。皇上若是真的驾崩,以朝中目前局势,太子即使能顺利登基,大权只怕也会落到雍王手里。他们兄弟相争,只怕还要来求得我们支持,这削藩之事不仅会不了了之,我们就是有其他收获,也未可知。”
众人一片欢声笑语,一扫刚才凝重气氛。楚世伦这时又开口说道:“父王,诸位大人,对于这新任三关总兵李青云一事,我们目前又该如何应对?”
李师道缓缓摇头说道:“这李青云来历颇为神秘,他在西北平叛崭露头角时,我就已经派人前往雁城搜集了他的情报,但也只查探到了今年他在刘府招亲以后的事情,之前来历却是一个谜。不过他手下不少军官都是山匪出身,我怀疑他以前也是盗匪,现在所用不过是他的化名而已。”
“李先生,这李青云来历之事我们就不用多管了。眼下他既然受到皇上重用,手握重兵,我们就不妨多和他联系一下,以备他日之用。此子不仅善于用兵,又是在雁城那个四战之地,以后军功之盛只怕不下于韩大将军,若是能在此时接好于他,对于我们的将来必然大有好处。”
“李先生,你不妨派人前往雁城和他联系,向他表达我们的祝贺支持之意,建松和董宣,你们二人也可以挑选一些府中富商一同前往雁城考察新政,充分显示我们的诚意。”
荆原郡荆州府荆王府密室之中,郑王楚俊平也秘密来到了这里,正和荆王楚南山面色凝重地争辩什么。
“王兄,隆运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今天他既然能削去我们的一府,那明天就能够废弃我们的王位,这些封地是太祖爷当年所赐,他有什么资格削去。大家都是太祖后裔,凭什么他能拥有十几个郡,却连我们的两府之地也不能容忍。当年他父亲在位之时,就被南蛮攻占了广武郡,大周、北胡更是年年寇边,他对此却不闻不问,反而又来打上我们的主意,此事我绝对不会顺从。明日我就到京城去找宗政大人,让他召集诸位宗室评评这个理。”荆王楚南山大概四十岁上下,他向来脾气暴躁,此时一张白净面皮已经涨得通红。
郑王楚俊平慌忙站起来,止住他的话头,“王弟,我就是怕你这脾气忍不下来,才匆匆赶过来阻止你。你以为隆运此时下这道旨意是什么目的,他就是希望激怒我们,韩安邦和邓禹两人只怕正盼着我们抗旨不遵,好拿我们的性命去讨好隆运呢。”
“此事不仅我们着急,宁王和常山王那里也不会轻松,估计他们这两天就会派人来和我们联系,我们先等等听一下他们的意见再做计较。你若是现在就擅离封地,前往京城,岂不是正好送给隆运一个废黜的理由吗。”
“王兄,你不必提宁、常那两个老儿,上次我们误中韩晔奸计,这两个老儿就对我们冷嘲热讽,这次隆运削减了我们的封地,却对他们大加封赏,他们只怕正在那里幸灾乐祸,哪里还会派人来联系我们。”楚南山却开始站起来满屋乱转起来。
楚俊平这才放下心来,他对楚南山的性格颇为熟悉,这位王弟虽然性格暴躁,脾气耿直,但也并非全无头脑,只是很少静下心来去想罢了。现在他虽然嘴上说的凶,但既然开始满屋乱转,就说明自己的话他已经听了进去。
果然,转了几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