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清晨、山脉破碎
一,雨夜清晨、山脉破碎
“咔嚓!”又一道巨大的闪电,贯穿天地,照亮了黑漆漆的夜空。接着雷声阵阵、大雨滂沱。
密集的雨点打在房顶上,墙壁上的声音,即使隔着2尺后的土墙里面,土堡里烤火的众人都清晰可闻。阴冷潮湿的空气不断随着冷风,从遍布土堡上下、密集而窄小的射击孔里,无孔不入地冲了进来,带来荒原深秋的寒冷。
土堡是一座土木结构的三层土堡,是遍布秦国成千上万个烽火台里的一个。规格为每层高3米,总体高度高达9米,顶部四边还有一圈箭垛。整体呈圆柱形、一层是仓库、堆放材火、粮食、各种杂物、同时也是牲畜圈,在一个角落里,圈养着两头猪。
二层是起居室,地面中间有个火塘、周边靠墙是几个木床,是守堡戍卒的卧室,当然也做餐厅使用。
三层堆满各种保养良好的武器、和烽火设施,是戍卒执勤、作战平台。边角还有个小门,通过楼梯可以上到三楼顶部,那里有常年准备的狼粪等烽火燃料。
尽管还只是深秋,红岩嘴这里就已经很冷了,光是单衣,已经不足以抵御早晚的寒冷温度。
还好王凛来的时候,细心的母亲就已经让他带着秋衣过来服役。村子里每一个月,都会派个人,到红岩嘴北边三十里处的烽火台来,做些杂务。按惯例,都是一些没有成年的半大小子,来做的也是些砍柴,打水之类的活计。
王凛,属羊,秦宣王三十六年,即丁未年三月生人,现年十四岁,是土堡南边三十里的红岩嘴村人。
从被亭长带来哨所做杂役,已经过去二十九天了,只要还有一天就可以按规定返回家中,和父母团聚了。
每日里,做饭、清洁卫生、保养装备等等,这些杂务只是王凛作为杂役的,日常份内工作。由于王凛从小帮着家里,就已经做惯了的,倒不觉得很难。倒是在这些日子里,和哨所士兵们朝夕相处,学到了不少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例如可以在经验丰富的老兵教导下,熟练掌握秦弩的射击要领。并且在近一个月的练习中,王凛进步很大。可以命中二百米以内,视线所及的任何目标。老姜夸他长大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弩兵的。
当然也在,伍长等人出操训练时,跟着学了很多武功,格斗技巧。由于王凛远比普通小孩发育的更快,现在已经有一米五的个头了。力气也很大,拥有几乎和成年人一样的力量。在村里小孩间的打架斗殴里,王凛还从来没有输过呢。
身高两米二的莽古尔泰,仿佛一头巨大的史前猩猩,坐在火塘边,绿色皮肤,面容丑陋,说明他是一个戎人。但是,莽古尔泰总是对王凛特别强调,自己是克格人。是戎人的远亲,要比戎人出身高贵多了。
正在用生硬的普通话和老姜喋喋不休地争论着,女人是白皮肤好看,还是绿色的皮肤好看,这个无聊话题。并且表示自己十分喜欢,那些和他同样有着绿色肤色的土著女人。
分辨女人的美和丑,对于王凛没有任何意义。这个话题王凛并不感兴趣,或许是因为他的年纪还小的缘故吧,王凛并不喜欢他们谈论的话题。
相反地,他更喜欢听宁朗博谈论到各地旅行的趣闻。宁朗博以前是古曼帝国的一个雇佣兵,前两年娶了宁家的一个女人,改了名字成为秦人中的一员。
自然而然地,秦人的劳役和兵役他也必须参加。只不过,他可以就近服役,隔上五天就可以回家呆上一天,比起别人来就幸福了许多。
高鼻深目,身材高大的伍长紧绷着脸,坐在自己床铺上,还和以往一样,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住墙壁,在那里发呆,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王凛却可以猜测到,他是在想念自己不知道几万里外,家乡的亲人。毕竟伍长罗索是奥古斯人,在这里没有一个亲人的事情。他来到的第一天就已经知道了。
“咳、咳!”咳嗽声里身材异常矮小,比王凛都要矮上一个头的赵亮,在床上翻个身、就又睡下了。由于身高在20岁还是一米多点,是个名副其实的侏儒。自卑的赵亮平时寡言少语、身体也很不好。今天到现在也在发着高烧,由于条件所限,大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给他灌了点药汤后,只好让他自己硬挺了。
性格开朗健谈的老姜,右腿被一根黎钢木替代,据他自己说,这腿是他当骑兵斥候时和萨苏尔人的射雕手做战时,中了毒箭后,自己砍断的。萨苏尔人毒箭十分有名,中者立毙。王凛十分佩服老姜的刚勇,尽管成了残废可也总算保住了命。
“过来,孩子。”突然老姜把王凛叫到身前。
王凛不明所以地来到老姜面前,这些日子里一直和这个老人学习使用弩弓,听他说些军旅故事,两人的关系倒是很好。
老姜将一向当成宝贝的青铜弩,拿出来,递给王凛。王凛一下子呆住了!从他才来的第一天开始,他很喜欢这把弩。弩机虽然老旧,可是仍然被保养的十分良好。
在烽火台哨卡的一个月里,王凛经常在干完活后、休息时分,用这把弩练习。
而王凛在老姜的指点下,学习青铜弩的使用,逐渐提高自己的射击水平。据老姜讲已经十分不错的了,可以和真正的弩兵,比试准头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老姜会把自己那么宝贝的东西,送给自己。欢喜的愣住了。马上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