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楚晏会当场暴怒。
谁知道,他居然只是冷笑了一声,而后站出来说道:“启禀父皇,儿臣庄田里的耕牛的确突然生了急病,无法耕田。”
他说到这里,满朝文武都震惊地看着他。
秦王这次被弹劾,居然没有反驳!
这可真是头一遭!
他现在,难道是要承认御史的指控?
不会吧?难道秦王脑子坏掉了?
就连几个站出来弹劾的御史都震惊了。
震惊之后,有人暗暗窃喜,有人却是提起了心。
秦王绝对不是个善茬,以他的性子,岂会老实认罪?肯定是有什么阴谋!
倒是一直向着秦王的晋王楚暄不满地跳了出来,义愤填膺地帮着楚晏说话:“耕牛生了急病,当然只能让人拉犁,否则岂不是要耽误了春耕?
庄田里那么多佃户,难道他们的命还能比春耕重要?就算当真累死几个人,那他们也是死得其所,跟二哥有什么关系?”
御史们早就知道楚暄是个喜欢胡搅蛮缠,还蛮不讲理的,当然不会搭理他。
而是都把矛头对准了楚晏。
一名御史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秦王方才承认了耕牛生病之事,那么不知秦王可知道管事让人拉犁耕地一事?”
楚晏冷冷瞥了他一眼,再次承认了:“本王当然知道,这件事,本就是本王要求的。”
满朝文武一听这话,再次震惊地看着楚晏。
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嚣张跋扈的秦王,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老实了?
他居然自己承认了!
这种事情,完全可以推给底下的管事,说自己不知道。秦王为何要揽在自己身上?难道他不知道这事一旦传出去,他的名声会变得更加糟糕?
几名站出来弹劾的御史却是一个个眼睛发亮,就跟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打算趁热打铁,再接再厉,争取给秦王定罪!
现在秦王自己承认了,那么就算是永安帝再宠爱他,也没办法继续包庇下去!
于是很快有御史痛心疾首地说道:“秦王可是,佃户们本就生活困苦,且人力远远及不上耕牛之力,用人拉犁,岂不是要将人活活累死?”
这话一出,永安帝的脸色就更臭了。
正如那些御史心里所想,如今楚晏当着满朝文武承认了这事,他根本没法再包庇这个儿子!
谁知楚晏听到这话后,居然还笑了起来。
几名御史看到后,纷纷气得对他讨伐起来,控诉他草菅人命。
永安帝听不下去,就气得质问道:“秦王,你笑什么?”
他现在气得连“老二”这个明显亲近的称呼都不肯叫了。
楚晏倒是没在意,反而笑着说道:“启禀父皇,儿臣只是没想到几位御史竟然如此愚不可及,故而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话一出,满朝文武再次哗然。
就连楚暄都震惊地看着楚晏,觉得二哥今天没救了。
他偷偷摸摸蹭到楚晏身边,小声说道:“二哥,你少说几句。”
没看见父皇气得脸色都黑了吗!
几名被嘲讽的御史更是羞愤欲死地瞪着楚晏,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
永安帝这下想包庇也不行了,只能警告地瞪了楚晏一眼,沉声说道:“朝堂之上,休得胡言!”
楚晏却说:“启禀父皇,儿臣并非胡言乱语。儿臣之所以觉得几位御史愚不可及,盖因耕牛生病,春耕不能耽误,几位御史却想不出解决问题之法,只会指责儿臣草菅人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又对那几名御史说道,“既然几位御史觉得本王草菅人命,那本王倒要问问,在耕牛生病,春耕又不能耽误的情况下,若是不用人拉犁,又该如何?
若是几位能够想出更好的办法,本王必定亲自向几位赔礼道歉。可若是几位想不出来,那……”
说到最后,他冷笑了一声,威胁的意思十分明显。
几名御史不禁吓得惨白了脸色。
他们是御史,职责就是监察百官和皇室,负责弹劾。至于该如何解决耕地的问题,这可不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秦王怎么能让他们来想呢?
这分明是在故意刁难他们!
楚晏说完之后,就一直盯着他们,见他们想不出来,就再次冷笑起来:“看来,诸位果然愚不可及,根本想不出更加稳妥的办法。”
听到这话,就连永安帝都不满地瞪了这几个御史一眼。
一群没用的废物!
自己想不出好法子,倒是有脸弹劾他儿子!
只是想到楚晏用人拉犁,而且这事已经传了出去,永安帝的脸色又变得异常难看。
有的事情就是这样,即便是无奈之举,可一旦传扬出去,却依然会名声尽毁。
所以他暗暗叹息了一声,打算把罪责推到那管事头上。
不想还没等他开口,一名御史就反驳道:“耕牛生病,无法耕地,不是还有马匹跟骡子,为何一定要用人来拉犁?”
永安帝听到这话,脸色就再次难看了起来。
这帮混账东西,还真是盯着他儿子不放了!
谁知楚晏竟然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马匹和骡子的确可以拉犁,不过,有人想了个更好的办法。”
永安帝忍不住问道:“什么办法?”
楚晏就继续说道:“那人想出了一种名为代耕架的东西,用木头就能打造,而且打造起来十分简单,造价也低廉,可以全国推广。
有了这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