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世攻汉呢,看似事情非常大,实际上也真的是大事件,但事情的发生还是会有一个顺序。
各国先挑动奴隶暴乱,为的是让汉帝国陷入内部动乱。
随后,汉帝国的海外领地也是接二连三发生了受袭事件,有为了获得火药的袭击,更多是趁驻军没有过高的防备进行打击。
想要与一个国家爆发国战,优先的选择自然是挑动那个国家的内乱,哪怕是无法产生颠覆性,也必然使那个国家一时间难以将精力顾及外部。
没有处理完内部的动荡之前,国家更是难以集中全部的力量对外。
或许在处理内部动荡期间,国家还会引发更大的内部危急,等于是外部势力用最微小的代价,尽可能地在博取最大的利益。
距离舞阳县首次发生奴隶暴乱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一处又一处的奴隶暴动的确让汉帝国产生了不小的损失。
奴隶本身就是汉帝国的财产,每死掉一个奴隶就等于是损失了一部分财产,奴隶的暴动还对地方产生了破坏,再来是正在进行的工程被迫停止下来。
“两个月,有统计的损失是,折损了三十万以上的奴隶,造成的财产损失不低于四万万钱。”纪昌看上去颇为憔悴:“主要是奴隶暴乱的地点不是工地就是作坊、工厂,才有那么高的财产损失。”
都是暴乱了,奴隶没可能不去进行破坏,几乎是逮住什么就破坏什么,能放火也不会有所顾忌。
各地驻军镇压的效率其实并不算慢,便是最慢也会在当天就开拔抵达,就是军队到了并不等于奴隶的破坏停止下来,后续的交战还会再造成破坏。
四万万钱就是四十万金币。
汉帝国是一千枚五铢钱兑换一枚银币,十枚银币兑换一枚金币。
看五铢钱的损失挺多,换成了金币,一看也就不是那么肉疼了。
财产损失什么的刘彦并不在意,汉帝国每年的各项税收总合起来,最低的时候都超过三百万枚金币,最高的时候甚至达到了七百万枚金币。
因为税收利好的关系,商业的税额贡献占了百分之四十五左右,勋贵上缴占了百分之十五左右,除了农业税的百分之八,剩下的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税收。
刘彦私下里有计算了一下,仅是少府的商业行为又占了总税额百分之四十五里面的六成。
汉帝国的税并不是一刀切,有针对奢侈品征收高额税收,也就是奢侈税。
例如翡翠的交易,每达成一项交易,需要交纳的税额是农业税的四百倍。
交的税是那么些,能够产生的利润肯定是要比交的税多,汉帝国每年能收到几百万枚金币的税收,那么商业的达成额度必然是超过数千万枚金币,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破亿。
对于财产损失,刘彦在意的是被破坏之后,多少时间之内才能重新恢复。他对官方的损失比民间的损失更多,其实是抱着一种高兴的态度。
官方损失了也就损失了,民间的个人有所损失,说不定会断了某个家庭的生计,甚至是影响到的是数十上百或更多的家庭。
损失掉之后肯定是要重建,官方的重建必然是会拉动内需的增加。在没有必要建造更多的官方设施前提下,被破坏又重建对民间其实是产生利好消息。
“百姓对于发生的事情是什么态度?”刘彦异常重视这个:“有进行舆论调查吗?”
纪昌怎么可能会忽视这一方面,答道:“抽样对关中的百姓进行调查,没有造成大规模的恐慌,对于所发生的事情是抱着愤慨的态度。”
汉人重新翻身做主也就是近十来年的事情,作为家中的主事者,几乎全部有历经过胡虏肆虐的岁月。对于他们来讲,今年发生的动乱其实就是小事,真没有产生什么心里恐慌。
“陛下。”纪昌觉得有必要说个好消息:“各地奴隶暴乱,驻军没有抵达之前,多地的百姓是自发参与镇压。一些地方没有等到军队抵达,暴乱的奴隶已经被镇压下去。”
汉帝国一直在执行“两季军训”,每一年的夏季和冬季,各地方都会召集男女青壮进行军训。
在汉帝国,百姓持有武器是一件极度正常的事情。
一些来汉帝国的异邦人士,一度怀疑自己来到的是一座大兵营,纳闷汉人为什么身上至少都有一把匕首,腰间悬剑或刀更是常态
汉帝国禁止民间持有的武器类型,主要是强弓和弩,对于近战兵器相反是鼓励百姓购置。对甲胄的禁止要严格一些,百姓要是有一副甲胄没什么,可要是拥有几副甲胄则属于犯事。
事实上也就是那样,每年都有“两季军训”,再去禁止百姓持有武器,那不是自相矛盾吗?
“百姓……”刘彦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担忧,问道:“伤亡大吗?”
两个月的奴隶暴乱中,军队的伤亡仅是千人不到,大多数还是并不重的伤势。
自发参与镇压的百姓,人人有武器,却不是人人都有甲胄,有甲胄也比不上军方,伤亡要比军队严重一些,有统计的数据是战死了一千零一十七人,轻重伤人员八千余人。
“战死者,以国战阵亡待遇。”刘彦对百姓的血性自然是感到欣慰:“大汉人人敢战,举世攻汉又何足道哉。”
纪昌却是不鼓励百姓私自参战,他认为上战场是军队的本份,要是百姓被征召入伍自然没有什么,没有被征召的百姓的责任是在后方进行生产。
看待什么都会有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