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朱阿娇笑得一脸懵懂,“不过,你那么紧张干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虚了呢。”
听琴急了,“没有啊,没有。”还跪在了李元康面前。
李元康说:“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阿娇,你也不要再为难听琴了。”
“好。”朱阿娇抱住了李元康的手笑道,“太子哥哥,我那么听话,你有什么赏赐呢?”
李元康铁青着脸说:“已经让厨房给你做迎春花糕。带了迎春花的香气,你一定喜欢。”
朱阿娇高兴得跳了起来,“还是太子哥哥最了解我!”还拍了拍听琴的头说:“以后你要学着点。”
“不过我有个条件。”李元康说,“以后每日你都要陪着七公主去读书,不可以懈怠,要认真学习,下个月的考试,你必须要顺利通过。”
“这什么嘛?还有考试?”朱阿娇惊呆得嘴巴都张得老大。
七公主说:“太子哥哥,你何必要为难阿娇呢?去读书她开心就好了,这考试只是针对我们正常人的。”
言下之意,就是朱阿娇是个傻子,不需要读书,更不需要考试的。
李元康笑道:“七妹,你放心吧,阿娇可以顺利通过考试的。”说完,看了朱阿娇一眼,眼神晦暗不明,笑着转身走了。
“这……”七公主一怔,“太子皇兄真是越来越奇怪了。阿娇,你觉得你可以吗?”
朱阿娇却说:“我不想和你们说话了!我要去吃迎春花糕了!”
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去。
马上就要考试了。
殷家尧的院子里,樱花开,一朵朵,绽放枝头,如烟如雾,如梦如幻。
殷家尧一身深蓝色长袍,端然坐在轮椅上。
李元康坐在殷家尧对面,一身紫衣,祥云纹上绣着金线。神清气朗。
二人的中间,隔了一个棋局。
那是一个死局。
李元康为白子,殷家尧为黑子。白子已经把黑子逼的一个死角里,黑子哀声一片。
“太子,我技不如人,甘愿认输。”殷家尧笑道。
李元康展眉一笑,美若翩鸿,“那是家尧兄,你故意让着孤的。”
“太子殿下,我没有让着你。”殷家尧说。
“不,孤知道。你从小到大一直让着孤,你莫非以为孤一直不知道吗?”李元康忽然叹了口气,缓缓站了起来,“当年的那场火灾,实在是太惨了。也是孤对不起你。要不然,你的这双脚……”
殷家尧笑道:“太子,你见外了。我的这双脚是心甘情愿,和太子没有关系。再说了,就算是失去了双脚,我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现在比之前的武力更好了,还有一个这么好的轮椅,我可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李元康说:“你真的不难过,不后悔?”
殷家尧推着轮椅走过去,拍了拍李元康,肩膀,笑道:“人生得此知己,我有什么好难过,好后悔的?”
“可是这盘棋……”
“不过就是一盘棋罢了,太子为何耿耿于怀呢?”
李元康的目光飘向远方,“家尧兄,我收到了一封过去的北燕太后旧臣的书信。”
殷家尧呼吸一窒。
殷家尧,曾是北燕国太子,以人质的身份,寄居于大楚朝。
北燕被大楚灭亡之后,在前皇后娘娘的求情下,殷家尧没有被处死。可是,代价是,一辈子不可以离开京城,不可以掌握实权。
“那信上说了什么?”殷家尧说。
李元康正要说,忽然,小猴子过来了,“太子殿下皇上有请。”
李元康叹了口气,说:“家尧兄,孤先走了。”
“好。”殷家尧重新落座,笑道,“等你回来,说不定,我已经想到这盘棋的取胜之道。”
李元康走了几步,回头,只见,樱花落下,有几片落在殷家尧的头发上。
少年在樱花雨里,神情孤寂。
李元康忽然有些后悔,也许,不该和殷家尧说那封书信的事,何必去打搅静好的时光呢?
大殿里,长明灯已熄。几个宫女,在扫着地上的灰烬。
皇上一身黄袍,慵懒而坐,目光威严,“康儿,你也过了弱冠了。也是该有太子妃的人了。”
李元康目光一顿,忙说:“父皇,皇祖母刚离开不足半年,若是就大办喜事,恐怕会被……”
皇上厉色道:“朕岂是要让你马上操办喜事不成?可是,太子妃的人选,必须要定下来了,包括云泽的王妃人选。这也是太后临终时嘱托朕的大事啊。”
李元康叹了口气道:“那么儿臣都凭父皇做主。”
皇上摇了摇头,“这是你的婚姻,朕不能为你做主,虽然太后临终有话,指定要由朱阿娇做你的太子妃,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阿娇为人蠢笨,如果真做了太子妃,恐怕要为国人所耻笑,但是你若是有真正心仪的,而才德也堪为太子妃的,你可以提出来,朕为你想办法。”
李元康知道皇上这是在试探,“父皇,皇祖母遗言,儿臣不敢违背,更加不敢肖想别的有才德之女子。”
皇上说:“近来,朝臣不停举荐让朕新立皇后,但朕对你的母后一片情深,自然不想再册立什么皇后。所以,朕提出来,先把太子妃和三王妃的人选定下来,再决定皇后事宜。”
原来,皇上是被群臣逼宫得没办法了,就拿选太子妃这件事做挡箭牌啊。
如果李元康说不需要挑选了,那岂不是不帮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