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彦晖薄唇紧抿,咬肌微凸。
沉默的站着,没有反驳,没有辩解。
“我以为你心里有分寸,没有过多干涉,没想到……你太令我失望了。”徐母摇头,妆容精致的面容上满是严厉刻薄。
“赶紧给我分了,那个女人对你的将来毫无助益,更别提还有那样一对不省心的父母。”强势的语气不容置疑。
徐母见徐彦晖一直沉默的站着,缓和了语气,“小晖,妈也是为了你好,你爸身体不好,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下了,你二叔三叔他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咱母子俩势单力孤,如何敌得过那群狼,要想强大起来,最好的方式就是联姻,在女人的问题上,你千万不能马虎。”
“比如这个叶暖,她的出身就是个大问题,若被你几个叔叔抓住把柄,捅到你爸那里大做文章,你的继承权都成问题,到时候你那几个堂兄弟会把你啃得连渣都不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少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徐母话锋一转,“你明天要去京都考试了吧,早点休息,行李箱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考个好成绩让你爸爸高兴,也让你那群游手好闲的堂兄弟看看,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够资格肖想公司的。”
“是。”徐彦晖声音低沉暗哑,不带丝毫情绪。
——
第二天一早,徐彦晖乘高铁去了京都。
叶暖早上起床,就接到了叶奶奶打来的电话。
叶奶奶今年七十有二,身体健朗,精神矍铄,能吃能喝能跑能跳,一直一个人住在老家农村,叶爷爷五年前因病去世,从那之后叶奶奶就很少来城里,她总说老头子一个人在家孤单,她要回去陪他,每次这么说都特别瘆人,叶暖也因此特别不喜欢这个奶奶。
两个姑姑是双胞胎,比叶永大两岁,大姑叶琳在外省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个打工仔,跟着嫁到了偏远山村,可惜这个丈夫命不长,没多久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出意外去世,叶琳带着女儿回了老家,跟叶奶奶一起生活,几年前嫁给了本村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生了个儿子,日子倒还过得去。
二姑叶香嫁给了镇上一个杀猪的,这家算是镇上大户,家里条件不错,生了两个儿子。
这两个姑姑叶暖都不喜欢,尤其二姑,精明又势力,每次来家里都是打秋风的,因为生了两个儿子每次都讽刺邱虹生不出儿子,明里暗里煽动叶永跟她离婚,之前因为借钱的缘故跟她妈大吵了一架,从那之后就再没登过门。
老家的这些穷亲戚叶暖一个都不喜欢,满身穷酸味儿,家里发生的事情她一直瞒着老家,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叶奶奶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一大早打来电话,到底是经历过沧桑的,虽然难受可也能承受得了。
她在电话里说跟叶琳马上就赶过来,安慰她不要太伤心,一切有奶奶在。
叶暖孤独的心在这一刻感受到来自家人的温暖,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
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奶奶,还有姑姑。
人在绝望之时是最脆弱的,一点点关怀就可以让她们感动。
叶暖忽然想到徐彦晖今天要去京都,她看了眼时间,应该在火车上吧。
给他打过去电话,提示关机。
叶暖有些心慌,昨天分别后就没再联系,她不主动,徐彦晖这个人更不会主动。
她忽然感觉有些累,这段感情经营的太辛苦了。
正在她情绪低落时,门铃声响了,叶暖以为是叶奶奶到了,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打扮精致的中年女人,就像电视剧里出席宴会的贵妇人一般,举手投足都是金钱堆砌出来的气场。
女人有一双十分凌厉的双眼,跟x射线一样令人无所遁形。
“徐……徐夫人?您怎么来了?”叶暖紧张的说话有些磕巴,她没洗脸没刷牙,穿着皱巴巴的睡衣,恐怕她这副尊容落在徐夫人眼里更上不得台面了。
果不其然,徐夫人眼底划过一抹鄙夷,踩着高跟鞋走进来,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
叶暖从来没做过家务,邱虹连地都不舍得让她扫,这几天叶暖也没心情打扫,客厅又脏又乱,地上沙发上都是她穿过的衣服,茶几上全是零食袋子和吃过的泡面桶,简直不忍直视。
叶暖赶紧将沙发清理出来,“徐夫人,您请坐。”
“不用,我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徐夫人站在客厅,挺着背,看起来颇有股高高在上的姿态。
叶暖咬了咬唇,直觉她来者不善。
“我希望你从此以后离我儿子远点,最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你这样的出身和家庭根本不配站在他身边。”
这样直白入骨的话简直将叶暖的自尊踩进了泥里。
叶暖脸“唰”变得惨白,柔弱的身体仿若风雨里的小白花,摇摇欲坠。
可惜,徐母不是徐彦晖,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兴趣,反而极为厌恶。
“以前你不配,现在你爸妈双双入狱,你更不配,自己掂量掂量吧,小姑娘,你还年轻,别走错路,最后四个字送给你、好自为之。”
话落转身,走了两步,顿了顿扭头说道“我希望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些话,我是一个很没有耐心的人,不要逼我出手。”
话落踩着高跟鞋离开。
开门时,门外站着一个老婆子和一个土气的农村妇女,妇女身边跟了个十来岁的小女娃,傻里傻气的。
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