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人看到农伯年帮忙提的篮子里有几枝绿萼梅,调侃两口子真恩爱,会浪漫。
哈哈,两口子笑笑,默认了。
事实上,农伯年是笑在脸上,心里吐槽。
什么浪漫,眼见未必为实,送花在外人眼里代表浪漫,在他这里绝对不是,这花的下边八成内有乾坤。
小青老说他是钢铁直男,她自己又好到哪儿去?
他好歹还送过花,她除了送过领带、帮他买过牙刷、毛巾之类的,再无别的。
当然,他不是埋怨,送她东西纯粹是因为想送。她送不送无所谓,肯和他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就行。
“五行丹?”在办公室,农伯年拔开瓶塞一闻,蹙眉瞅她,“有什么不妥?”
“木头人做的,怕各种成分不均匀。”罗青羽解释。
木……农伯年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可妹子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望他,似乎在说:不要问我,问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
得,农伯年放弃追问,省得她伤脑筋找借口:
“行,我现在去验,你先跟阿盖他们回去,不要到处跑,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雨。”
罗青羽嗯了声,不啰嗦,把他喜欢的绿梅往艺术花瓶里一插,转身离开办公室。这艺术花瓶是空的,纯装饰用。他送给她的,药室的二楼还有一大堆。
她年哥不在乎这些小细节,甚至认为他的办公室不需要花瓶。推开窗户,一眼看到林木绿植,装饰用的鲜花哪有大自然的环境漂亮?
可家里的空瓶子太多,与其搁在药室碍地方,不如物尽其用。
农伯年把她送出门口,然后拿着瓶子到实验室,把里边的丹药倒出来打量一番。据目测,这些药无论是味道、颜色和大小都跟以前的一样,看不出毛病。
但,谨慎一点是对的,就怕里边有些成分不同,影响胎儿的发育。
这也是他欣赏她的地方,小事小作,大事从不糊涂。孰轻孰重,她心里门儿清,使人放心。
木头人炼的?
啧,农伯年全神贯注的开始分析药丸,唇边不自觉的掀起浅浅的弧度。
她这挂开得,有点意思……
尽管年哥说要下雨,不急,天气预防的雨一定会姗姗来迟,趁还有时间再到附近走动走动。
比如山脚下,村边的耕地,一眼看不到边际。
她们三个走在田野上,显得那么的渺小。
春寒料峭,草木萌发,早稻育秧,蔬菜播种。村里的乌甘草田已有无数细小的嫩芽在地里探头探脑,长势喜人。
“阿青?回来了。”
“哎,回家煮饭啊?”
“是呀,孩子就要放学了。”
乡路上,偶尔遇到从地里归来的村民,互相打着招呼。没走几步,又遇到村长文叔。村长也要吃饭干活的,他也刚从地里回来。
看到她挺着肚子,不由笑问:
“阿青,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
“哟,看着不太像。”大很多嘛。
“哈哈,不止一个。”罗青羽笑道,没说几个,让大家猜好了。
“哦,和你哥一样是双胞胎?啧,你们家好福气。”文叔笑呵呵道,“对了,你回来多久了?之前好像没见你出来过。”
“有一阵子了,”见对方似乎有话想说,罗青羽便问,“文叔,是不有事找我?”
“哎,也不是什么大事。”文叔踌躇片刻,最终道,“就想问问你,听过可可树么?”
“可可树?”罗青羽蹙眉。
“啊,我知道。”跟在身边的汤圆见她貌似不知,,“可可粉的原型,可以做巧克力哦。”
“对对对,就是做那个什么力的。”没想到真有小年轻人知道,文叔心中略喜,“还有那个什么加……飞?豆?”
“咖啡豆?”阿盖疑惑的补充。
“对对对,就是这个……”见他又懂,文叔心情更好了,“原来你们年轻人都知道……”
那他就放心了。
“……文叔,您问这个干嘛?”罗青羽被他问得一头雾水,“您想种?”
“嗐,我一个乡下人哪懂这些?”文叔无奈长叹,“阿峰和村里几位年轻人打算种这个……”
事情是这样的——
前年下半年,村里年轻人受阿青、顾一帆和谷妮等人言语刺激,豁出脸皮再次到谷展鹏的公司打工。
经过一年多的拼搏,优胜劣汰。
有业绩的年轻人留在公司继续打拼,没有业绩的深感没脸呆下去,便又回到村里。阿峰是最早回到村里的,游手好闲了一阵子,见有伙伴归来,高兴万分。
他是高兴了,其他年轻人并不高兴,无论男女。
瞧,大鹏的生意越搞越大,还推出女童扶助计划;再看罗家,承包的山头越来越多;顾一帆继续当他的二世祖大少爷;丁氏祖孙成天云游四海,不愁吃穿。
别人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自己家只能啃老本。
眼看父母逐渐老去,将来家里要靠自己撑起,心里岂能不急?可外边的世界太残酷,赔着笑脸、陪酒、拍马屁,拼了半条人命仍拉不到一份订单。
可他们尽力,又能怎么办?
败退回村的年轻人深感疲惫,于是决定重操旧业,像谷展鹏当初那样搞种植。
种乌甘草是没希望了,这草讲究年份;种农作物同样没戏,大鹏企业在国内的市场名气不小,且在多个地方拥有农场,斗不过。
更过分的是,大鹏在国内还有果园。特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