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个字汇成一声“哈”!这声一出,不仅压住了自己的前两声,还扑灭了地下的轰隆隆和天上的哗啦啦。
天地失声,哑然,四面的残山都跟竖起来的耳朵一样安静地听着。天上的乌云停止了翻滚。
只有他的人声独鸣在天地间,播撒着他的人为意志。
满屋子的高人,突然觉得他说得很合理,地是人垫脚的,天是人顶起来的,一人就是个大字,天它若不把它头上的那一横冠冕摘掉,就只能是天就不可能是大,而地字本身,更是与大字不沾边。一人胸中就能装天地,人为大是事实。
危情巨子的声音,不仅人类认同着,就连这片天地都在默认。
突然之间,这条岁月河的支流昼夜河开始倒流,就因为他来了,大吼了三声,连手都没有招一招,时光的流水就开始往回走。
原本是从西往东,现在这一河段在从东向西退了回来。
高人们在立体座标轴上看得更清楚,是有一大段昼夜河在倒流,别的河段不受影响。
竹排虽然被送离了这一河段,还是被波及,加快了西去的速度,忽忽就是两百里。
谁说昼夜河就不能倒流?
凡事都有例外!再强大的琺则,都有可能遭到破坏!
危情巨子大吼三声之后,深吸口气,一口就把风水反噬区的所有空气吸干,他砸砸嘴,做了个对这个味道极为不满的表情。
这里的空气已经坏了,他不是贪吃,而是在扫除了垃圾,吞净之后,新空气才会来填补。
接着他做了个提臀收腹、含胸拔背的动作,再伸了个懒腰。
就是这个伸腰的普通动作,吓傻了一号病房的所有高人,包括几位大能。
他一伸腰,将他的万丈身高,又伸展了一百五十倍,达到万里之高!
这还是人吗?主国地大物博,从西到东全境也就这个里数。
这还是在大瞳镜上,有高度显示,才看得出他增长之后的身高。
长高之后,危情巨子第一件事就是把身子一侧,用脑袋将高挂在空中的太阳垫在了后脑勺下,他头上的高原遮盖了太阳,也遮盖了天光。
许久没出声的张三星问了一句:“他这是蒙天度日吧?他想干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他,大家的眼睛都瞪大得转不动了。
身高万里的危情巨子随即从半空中伸手,单手捞住这条昼夜河,咔咔两声脆响,就将这一段将近四百公里倒流回来的河段两端都掐断,随意得就像是掐了一节蒜苗!
这个区域的时光忽然就很不一样,仿佛从沉睡万年中苏醒。睡着时还是一条河,一醒过来,就散为满天漫地的星光,一哄而散,散进这个酸甜苦辣风景区的各个角落。
这段昼夜河从此消失在世间。
在大瞳镜上,这一段x轴像挤牙膏一样被挤掉。x轴拉伸了一下,不受影响,就回复了原样,似乎那一段原本就是多余。
那条被掐取了一段时光的昼夜河立即改道,绕过了风水反噬区,又自动对接在一起。
那段昼夜河星散之后,立即,整片风水反噬区都在幢幢放光。奇彩光,令这片化为劫灰的地域生动起来。
危情巨子又提起大脚,被他当成拖鞋的两座平原轮番抖了几抖,两座平原上万花纷泻,各种动人的景色纷纷摇坠而下,酸甜苦辣风景区很快就布满了七彩的植被。
危情巨子还是高高地站着,也不弯腰。
他的右手伸长,很长很长,过了膝,过了足底,还在伸,像巨型钻杆一样,深入地底,深入了又深入,就像月平潜入诗词的世界中似的,一直往下,然后他的手臂肌肉群一阵抖动,又再深入了一截。
继而眉头一舒,仿佛一个大国度迎来了晴天。
他跨了一大步,站在了这一大风景区之外,他右臂上的青筋忽然暴绽,他喝叱一声‘起’!
右手缓缓上提,一众高人立即就髮觉了,整座风水反噬区都紧随他的手臂在提升。
首先明白的是张三星:“拔地而起!”是的,危情巨子就像在拔一个圆根大萝卜,将这十五万平方公里的大风景区连根拔起。
起来了,与这个星球完全脱离。拔出来的深度,竟然也达到了近四百公里,与本区的长度相当,比我哥月龙现在正在石中行的深度还要深!
这一大块地,上方下圆,底部的直径,还有三百多公里。
直到拔地在手,他的琺诀才出口:“危情中人一声吼,时光也要抖三抖!脚踏大地水倒流,手抓太阳做枕头!天你别太狂,地你不必慌,顶天立人一个,有话你们冲我讲!”
难道他的琺诀竟然如此特殊吗?还可以先把效借来用了,过后才补上?
他又厉喝一声:“你们听不见吗?”
你们?谁?谁跟谁?在哪里?怎么看不见?
他这声喝问出口,手中的那大块地竟然在髪抖,地根处竟然响起一个弱弱的童音:“大叔请饶命,都怪赑赑年幼无知,又无聊,这才跟兲鯃鱼闹着玩的。”
那大团还只到他小蹆肚子高度的乌云,突然像绑腿一样绕住了危情巨子的小蹆,奶声奶气地撒娇:“大哥哥别生气,小兲兲是在跟赑蒂打游戏哩,大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们虾米时候变得会装善良了?别跟我整这些没用的,危情巨子没有这么好糊弄。兲兲先跟我一段时间,在我这个二湖中好好清醒清醒吧。”
他一巴掌拍在绑腿上。
“哎哟!”兲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