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瑜还是有点犹豫,玉漫枫额的眼神变了变,“算了,等你什么时候不用有犹豫的时候在和我说吧。”
说罢,加快了速度。
飞瑜张张嘴,“唉,漫枫,你等等我啊。”
玉漫枫头都没回,心里有点憋气,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磨磨唧唧的样子。
没多少时间啊。
这次是真的没有时间了。
接下去,所有的人都投入了寻找魔王的弱点,并想办法将其剿灭的过程中,两个人连独处的时间都没有了,哪还有时间说什么悄悄话。
飞瑜每每看着玉漫枫忙碌的身影,其实多少还是有些后悔的。
浮屠学院里的那半个月,难道就真的成了两个人独处的时间了。
如果这次真的出了事,他会不会为之前没有说过的事情而后悔呢?
还没有想清楚到底是不是会后悔,就被拖上了训练场了。
飞瑜只好打起精神,算了,既然已经决定以后再说了,那就要好好努力,让两个人有以后,不就行了。
好在,最后还是他们获得了胜利,只是,这胜利的代价太惨烈。
看似没有改变,其实每个人都被这场战争改变了。
他们这一行人,因为进了西荒秘境,所以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飞瑜是后来才知道这场战斗,到底有多惨烈。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吧,西荒的正道修士还是很团结的。
因为第一次建造了防线之后并没有受到攻击,各个世家的撤退,导致了之后的战况尤为惨烈。
好在,世家的人还算是尽心尽力,在得知魔族真的如楚语歌说的一样发起了攻击之后,世家很快就组织了起来,开始新一轮的抵抗。
只是,因为之前错失了战机,所有参战的世家,伤亡掺重。
一城,二殿,两宫,四大家族,还有西荒大陆上大大小小的门派,宗族,散修,在这一战之中,几乎是消耗殆尽。
飞瑜一行人从西荒秘境里出来的时候,海边的尸体堆积如山,沙滩都被染成了红色。
楚语歌和上官景宁似乎是再也没有力气支撑收尾工作了,两个人几乎都不怎么出面。
从知道这件事情楚语歌也有参与之后,他们这些人对于这个曾经名噪一时的将军有了很大的成见。
但是,死了之后,楚语歌跪在沙滩上,哭了三天。
穆青还有就复活的机会之后,根本就没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
战事的收尾工作,就只能靠他们几个挑起来了。
飞瑜一行人,是赶到了海边之后才知道,玉漫枫的父母在这一战之中,力竭而死。
飞瑜的父亲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一生的修为也都付之东流,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也没有多久了。
他们一直以为楚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只不过是利用而已。
可是,真的见到从前意气风发,既是在西荒秘境之中被困了那么多年之后,已经神采飞扬的人,一夜之间就憔悴到像个老妇人一般,他们是真的没有办法再去责怪这样一个人。
楚语歌和上官景宁带着浮屠学院的人重返海上。
临走前,玉漫枫去见了楚语歌一面。
彼时,楚语歌的情况并没有多好,整个人的精神好像都崩塌了。
但是,见到玉漫枫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恨我吗?”
玉漫枫摇头,“不知从和恨起。”
楚语歌笑了笑,神情里满是沧桑的味道,“如若不是我们定下这样的计划,你也不用受这么多苦。”
玉漫枫表情冷漠,“我们受的苦都不算什么,要说苦,小七最苦。”
楚语歌靠在椅子上,那个曾经被千万人敬仰的女帅,此刻居然有点摇摇欲坠之感。
玉漫枫心里闷闷的难受,可是,真的可以完全不怪这个人么?好像也做不到。
犹豫了一下,玉漫枫咬咬牙,“我父亲……”
楚语歌叹了口气,“这整个的计划,其实都是从你父亲那里开始的。你们一直说我们把你们当做棋子,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棋子。”
玉漫枫咬咬牙,没说话。
楚语歌看着她,“别去责怪你父亲,他只是把责任看得太重。我们,只不过都是被现实逼到了这个地步在,若是有别的选择,谁会愿意耗费一生去算计别人呢。”
楚语歌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盒子,“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他说了,这一站之后,玉家的实力大减,不过,西荒其他家族的实力也好不了多少,只有你做了玉家的家主,他才放心。”
玉漫枫感觉胸口闷闷的疼,深吸了一口气,将那那些不舒服的情绪压下去,“你们搞出来的事情,现在要让我们去收拾残局,果真是个如意算盘。”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语气里并没有任何嘲讽,抱怨的情绪。反而是小心翼翼将那盒子收着了。
血脉至亲,岂是一场变故就可以分开的了的。
就算是被欺骗了,但是听到自己父亲去世的那一刻,玉漫枫还是心痛如绞。
楚语歌看着玉漫枫的动作,笑了笑,这些孩子,最终还是嘴硬心软。
玉漫枫抬头,“还有别的要说么?”
楚语歌想了想,“祭蝶她……”
“掉进岩浆之中,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小七之前说过,让我好生安葬。可是……”
玉漫枫叹了口气,“我会从学院里找到祭蝶上师的旧物,给她立个衣冠冢。”
楚语歌的眼神变了变,带上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