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把两名中年村民扶了起来,说道:“两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一
名中年村民小心翼翼地问道:“武信侯这么晚来杨村,可是有事”
刘秀说道:“我等是路过杨村,现天寒地冻,将士们多有冻伤,我等想在杨村买些衣服。”
两名村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刘秀问道:“杨村可有里长”
“有、有、有!”两名村民连连点头。刘
秀笑道:“不知能不能麻烦两位,带我去趟里长家。”“
这有何难小人愿带武信侯去找里长!”
百户为一里,十里为一亭。有些大的村子,设有里长,有些小的村子,只有什长或者伍长。(十户为一什,五户为一伍。)
村民跟着刘秀从茅草屋里出来,到了外面,他举目一瞧,吓了一跳,原来刘秀不是只带了几个随从,而是带着好多的军兵。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看清楚究竟有多少人。看
罢,村民禁不住吞了口唾沫,小声问道:“武信侯这是”“
你只管带我去见里长就好。”
“是!小人遵命!”村民不敢再多问,迈步向村里走去。刘秀等人跟在他的后面,时间不长,村民在村子中央的一户人家门前停下来,他毕恭毕敬地说道:“武信侯,这便是里长家了。”
刘秀道了一声谢,走到门前,轻轻拍打。此时他完全可以命令兵卒,把房门撞开,硬闯进去,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很有耐心的一直拍打着房门。
村民在旁看着,暗暗点头,都传刘秀是道德高尚的谦谦君子,今日得见,果然不假。刘秀叫门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院门里才终于传出动静。
“谁啊”院内传出不满的质问声。
“在下刘秀,麻烦杨里长开下门。”路上,刘秀已经从村民口中得知里长姓杨,确切的说,杨村里的大部分村民都姓杨。
“刘秀”随之吱的一声,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四十左右岁的中年人。
看到外面站着这许多人,而且大多都是顶盔贯甲,罩袍束带,中年人吓得身子一哆嗦,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刘秀拱手说道:“阁下就是杨里长吧,在下刘秀!”
这名中年人正是杨村的里长,杨介。刚
才听门外的来人自称刘秀,他还以为是村里的人在和自己开玩笑,没想到,来人竟然真的是刘秀。他愣在原地,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领
路的村民和杨介的关系还不错,快步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提醒道:“里长,这位是武信侯,快见礼啊!”
杨介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刘
秀是什么人现在他可是被天子重金悬赏的要犯,刘秀的脑袋,价值十万户呢!不过看到刘秀身后站着那么多的军兵,杨介瞬时间又泄气了。
哪怕刘秀的脑袋值百万户,那也不是自己能肖想的。他回过神来,连忙向刘秀拱手施礼,说道:“小人杨村里长杨介,拜见武信侯!”刘
秀淡然一笑,摆手说道:“杨里长不必多礼。我们可否进屋说话”“
当当然!武信侯里面请,里面请!”杨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侧着身子,把刘秀等人让入自己的家中。房
间里烧着火坑,很暖和。落座之后,刘秀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意图,要衣服。村子里成年男子的衣服,有多少他要多少,而且只要旧的,不要新的。杨
介听后,一脸的莫名其妙,狐疑地问道:“不知武信侯要这些旧衣裳又有何用”刘
秀含笑说道:“此次我等只是路过杨村,我们的目标是贳城。”
杨介眨眨眼睛,身子猛的一震,颤声问道:“武信侯可是要和部下们装扮成村民的模样,混入贳城”
刘秀慢悠悠地说道:“杨先生是杨村的里长,只需管好这方圆几里就好,这方圆几里之外的事,杨先生就不要管了,管得太多,容易引火烧身,哪怕知道的太多,也容易惹祸上身,杨先生,你说呢”杨
介缩了缩脖子,抬起胳膊,用袖口擦了擦脑门的汗珠子,连忙说道:“小人小人知道了,多谢武信侯教诲。”
“向村民收旧衣服之事,还需烦劳杨先生多多帮忙,当然,我们也不会白拿杨村百姓的衣服。”说
着话,刘秀转头看向跪坐在自己身后的朱祐。后者拿出个包裹,打开,然后推到杨介的面前。后
者低头一看,包裹里装的都是钱币,其中还有好几枚龟币,估计得有两三千钱之多。他
吞了口唾沫,看着面前的钱币,半晌没说出话来。刘秀笑问道:“杨里长觉得这些钱还不够”杨
介连忙摆手,满脸赔笑地说道:“够了够了,而且而且也太多了。”“
多出的钱,杨里长就自己留下吧,杨里长肯帮我们做事,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了杨里长。我等打下贳城,lùn_gōng行赏之时,自然不会少了杨里长的那一份。”刘秀含笑说道。杨
介的眼睛顿亮,随之向前叩首,兴奋地说道:“小人能为武信侯做事,是小人的荣幸,小人责无旁贷,必全力以赴。”刘
秀笑了笑,柔声说道:“那就拜托杨里长了。”有
里长出面向村民收衣服,可以为己方省去不少的麻烦。
别看刘秀表面上对杨介客客气气,可实际上,他可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第一时间命令手下的兵卒,封锁全村,从这时开始,全村上下,只许进,不许出。
刘秀敢把己方的目的直接告诉杨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