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断然道:“你们不知道!你们只知道歇斯底里只知道撒泼大骂只知道指责别人只知道绝望只知道哭!你们的眼泪有用吗?没用!你们骂我有用吗?还是没用!我刚刚在干嘛?我在跟他们谈条件,谈让我们都暂时不用去接客去卖身去任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将我们当成一个玩艺为所欲为!你们凭什么骂我!?”
“是我救了你们!是我这个你们口中问候了十八代祖宗还意犹未尽想继续的人,救了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感恩?我虽然没救了你们的命,但是救了你们的身体,救了你们的自尊,或者,还真的救了你们其中某些人的命?不是吗?你们现在知道了吗?”
她一字一句问得掷地有声,她的背脊再次挺得笔直,整个人犹如一棵暴风雨中矗立的一片被风雨摧残得东倒西歪的草丛里的松,苍劲挺拔,她不高大,却那般鹤立鸡群!
那群早已被震慑住的女孩听她忽然缓和了语气,道:“其实,我刚刚跟妈妈说的,是让我们像古代的清倌一样,卖艺不卖身。当然,以我们现在的条件和资本,我只能争取到暂时的!其实,你们自己心里也明白,我们这里谁都不傻,谁不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是大家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跟你们也都一样!你们不要想着用我这个无辜的,甚至拼命在这里为大家努力的人,来发泄你们的情绪!我也想崩溃,我也想疯狂,我也想发泄!可是我知道,这样不行!”
“大家按照我跟他们谈好的条件去做,也许在短时间内还可以当一个高级点的清倌,至少不用……如果不是我的争取,也许你们从下一刻开始,就只能做最低级的一夜接客无数的最低级的妓女!”
她说得无比直白,直戳所有人不愿面对的现实!
这些年纪不大的女孩们,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一二岁,有与阳雪一样出了社会工作的,却是教育程度比较低,并没有什么大主意的,也有刚从大学毕业的,或者是刚工作一两年的,说起来都还算得上是入世未深的女孩,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被拐卖已经让她们耗费了太多心神。
她们濒临崩溃也是因为意识到她们如今已经不是自由身甚至连尊严都将被人从此踩在脚底的现实。
此时,被阳雪这样劈头盖脸的直接骂醒,顿时愧疚起来,说起来,她们除了愤怒阳雪的所谓“出卖”,更多也是找到一个情绪的发泄口。
毕竟,所有人心理其实下意识的会找弱者出气,因为那些抓她们的人对于她们来说太过强大,也是这一路上她们的那点子骄傲早已被那些人的随意欺辱肆意大骂打骂磨光了,她们才在听了那些人的几句挑拨后将所有的不满发泄在阳雪身上。
现在知道阳雪是为了大家才去谈条件,她们还这样对她,顿时心中的愧疚和悔恨涌上来,让这些也许做过最过分的事情就是在背地里咒骂诅咒一下自己看不顺眼的人的女孩们的良心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巨大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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