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撇撇嘴摇摇头。
其实她倒是挺赞成何雨的话,不过显然这位陆遇陆先生作为上位者已久,别看年轻,但是恐怕自有一股威严。
是听不进去这种话的。
这东西,她刚才开了透视眼,左看右看,得出的所有数据结论来说,这个绝对是一个仿造的工艺品。
问题是这位刘老板也不吭气,这位陆先生又自以为自己捡到了漏。
她要是这阵儿站出来说话,那就是故意给人家下脸。
而且旁边还有陆城和陆城的两三个朋友。
再怎么说,她也不应该当着别人的面儿,让陆成自己的哥哥下不来台。
“刘老板你的佣金自然亏不了你。”
这生意是在人家刘老板店铺里截的胡,刘老板既然做人大方,他自然更不能小气。
“陆先生,那倒不用,咱们就当是第一次见面,交个朋友。既然您二位已经看过了这东西,也做完了自己的生意,那么,你们几位到外面再看看有没有你们看得上眼的东西。
我老刘别的不说,当然价格方面会给你们一个合适的价钱,绝对不能宰你们。”
刘川精明啊,安然这一下明白了,这位老板恐怕是已经看出来了,人家是看破不说破,不想不给这位陆先生面子。
毕竟这位看穿着打扮自然是富贵人家,身边还跟着朋友,估计无论是谁也没办法在这个时候给人家把这件事揭破,那就不是揭破,那是打脸。
她抬起头,不意外地对视上陆遇的眼睛,男人一条手臂随意的搭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根烟,一只手里正在把玩着那一个鼻烟壶,他的目光类似审视,端详,总之远远朝她看过来的男人目光有些深沉难懂。
“刘老板不用客气。该有的规矩咱们必须得遵守,要不然谁都能到您的店里来截胡,做人就不厚道了。”
然后起身把鼻烟壶一把就从敞开的窗子直接扔到了天井的院子中间。
院子中间是用石子铺的路,这鼻烟壶砸在石子的路上,立刻就粉身碎骨,传来一声清脆的啪的声音。
这一转折立刻惊呆了屋子里的人。
大概只有刘老板和安然脸上带着了然的神情,纹丝未动。
“大哥,你怎么把这个东西扔了?”
陆城有点儿不解,如果说这东西是假的,他刚才可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以他的经验来说,这东西有九成的把握是真品。
“难不成刚才那个小子是假装憨厚,实际上是兜售赝品的?”
陆遇回头,“那个小伙子不是假装的,这件东西也的确是他在祖上传下来的,不过可惜他这件东西应该是被人掉了包。我如果没弄错,掉包的人技术很精湛,应该是看过他的真品,而且用这件赝品仿造出了真品,然后偷偷把东西调换,因为这件东西光看这个光泽度就能看出来。
是被人经常拿在手里把玩的一件东西,看的出来主人的喜爱,如果不是真喜欢不至于天天拿着这件东西。
外面的包浆都能以假乱真,让人感觉不出来丝毫的作假。”
这话一出,刘老板倒是脸上一松,行有行规,人家没有请他鉴定开口,他就不能自以为是的说这件东西是真还是假。
刚才还一直担心这件东西,要是被这位主买了回去发现是赝品,保不准会恨上自己,一阵迁怒之下,说不准自己的店要受牵连。
结果没想到这位其实早就看出来了。
这倒是省了他的担忧。
“刘老板想必您也早就心里有数吧。只不过是碍于我的身份,没办法开口说出来。”
刘老板尴尬了,“陆先生这行有这行的规矩,您要原谅我的苦衷,毕竟这种事情,要是我收这件东西,我自然要捋的清清楚楚,可是不是我自己收,我就不能张这个口。
坏了行规,老祖宗就不赏饭吃了。”
“是吧,简小姐?”
刘老板大概是急了,居然一扭头把安然拉了出来。
安然一怔,纳尼,这里有她什么事儿啊?
“刘老板,这是?”
这位刘老板是怕自己得罪人,把她拉出来凑数,一看这位是个明白人,自然看出来自己也看出来了,所以把她拉出来一起当垫背的。
陆城倒是惊喜,“安然,没想到你也看出来了,那刚才为啥不说呀,咱们这么熟的人,你要是说了,也不能让我哥白花了这个钱呀。”
“陆大哥,怎么能叫白花呢?这个钱呢,我看你大哥花这个钱花的挺心甘情愿的。人家这个叫做结善缘。”
安然哪里能看不出来,这位陆遇绝对是心有城府的一个人。
陆城立马就明白了,扭头看着陆遇,那眼神分明是带着一丝不满和委屈,倒是难得陆城能露出这样的神色!看样子虽然是堂兄弟,但是感情还不错。
陆城虽然没过说过他以前遇到的事情,可是从他们共患难开头的那个故事起,这个故事中间就有一些不知为人知的缘由在里面,陆城也一直表现得非常沉稳,做事稳重,能对着别人露出这种像是小孩子一样不满和委屈的神色,可想而知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有多么深厚。
陆遇显然也看出来了,“东西我自然看出来是真是假,不过我也能看出来,这个小伙子是真的着急,况且他应该也是被人蒙骗了,而且蒙骗他的人搞不好是个熟人,否则也不能从他手里把家传的东西给掉了包。
既然人家家里有病人,咱们见了当然不能见死不救,这件东西我们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