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月高悬，月高远……一贯的清冷。
沈诗诗抬头望月，久久无法回神。
“这月儿虽弯，倒还亮的很。你说是不？黑影？”淡淡的轻语，几不可闻。
“小姐说的是。”高大的黑影，早已立在沈诗诗后面。
“事情处理好了？”低头，俯视高楼下方，望见的只有一片漆黑。这高楼，还真是有些高呢。
“处理好了。”深沉的语调，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有些凝重。
“可留下什么话？”慢悠悠，带着一股倦意。
“杀人和被杀，是杀手的宿命。”黑影一晃，早已消失了踪迹。
“你们居然还留着时间让他留下遗言……”一声轻哼。
“小姐，该歇着了。”楼下传来万萍萍的轻唤。
“今晚，我想赏月。”平静的语调，一贯的强硬。
“可风大……”万萍萍有些担忧，小姐这阵子的身子似乎不大好。
“也是……”出奇的，这回沈诗诗并没有什么异义，似乎答应去休息了。
“那小姐？”感觉松了一口气，难得小姐肯听话。
“再过半个时辰过来。”这回是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是，小姐。”万萍萍说着，往上看了一眼，只能下楼了。小姐下了决定，岂容她的啰嗦。
“杀人与被杀，是杀手的宿命。”高楼之上，沈诗诗轻喃，然后脸色一变，冷了几分。
“第一杀手，冷血……”又是一声低喃，带着几分不屑，还有愤恨。
闭上眼，任风吹拂，凉凉的……凉凉的……然后冷意渐起。
这种冷，只是清冷，是夜的凉意。可不多久，沈诗诗竟感觉到一股别样的冰冷……她猛然睁开了眼，似有一道寒光闪过。皱眉，定睛一看，只有风轻拂，秋的凉意！
紧靠长廊，微微侧身，目光又冷了几分。
“你是谁？”那样的寒光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是眼前的寒意比以往更甚。那时的自己，伪装着不害怕。因为早已明白，畏惧从来不能改变结局。
“杀你的人。”冰冷的剑，冰冷的话，冰冷的表情，眼前是个冷到极点的人。而那时的她，却没有黑影，没有暗卫，没有……能保护她的只有她自己。
“为什么？”问着毫无意义的话，想的是如何再次躲过一场追杀。
“为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一剑直刺过来，而自己除了笨拙到底躲闪，只有一次次追问一个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答案的问题。
“为什么！”血从被刺伤的左臂流下来，恼怒，愤恨不甘一股脑儿袭来。
哼……淡淡的冷笑。
她知道下一剑，她要丢掉的就是她的命。孤注一掷，她往后一跃，是暗道。然而，那时的她似乎注定逃不开那一剑，他居然追了进来。
想着，胸口的位置又是一阵痛意。那是长剑刺入心脏的痛……浑身冰凉……
“动手吧。”也许那时还不知道那刺痛会那样强烈，所以那么坦然。
哼……是对她的蔑视吧？对唯有等死的弱者的蔑视！
哼……那时的她也笑了，也许更冷。
所以剑停在了她脖子上……
“笑什么？”原来，这个传说中最冷的杀手也会疑惑？他不该疑惑的，没有疑惑，他很快就会结束他的任务。
“有第一杀手陪葬，也不错。”心如死灰，最后的尊严，她要维护。
“笑话。”脖子也开始流血了吧。伤口不深，所以那疼意是一丝丝传来的……
“没有我，你出不了密道。”濒临死亡，却看到了生的希望。伤口在痛，心跳得更加厉害。
“杀你，是我的任务。杀人，是我的生意。诚信，是做生意的基本原则。我必须杀你。”不像杀手般的多话，他的眼里有疑虑。是在计较吧，虽是做杀人的买卖，但是生意人毕竟是生意人，总是计较利益得失。
“随便。”他是杀手，一个杀人的人，一个看惯死亡的人，却对生有留恋。想杀人，却不被杀，是天真，还是愚蠢？
“杀人与被杀，是杀手的宿命！”他的眼神一凛。原来，他看透了她眼里的冷意。
“但是，不是饿死，困死，或者死在自己手上。”死，从来不是最可怕的。他明白，她也明白。他的迟疑，给了她机会。她也是生意人，所以知道什么叫做因势而利，顺时而为。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即使机会渺茫。
“可想要你命的是阎王！”他的剑又靠近了……
“他不可能是阎王，因为他也逃脱不了判官的笔！”满是愤恨，因为心中的怨与不甘。
“呵呵……”他大笑，居然放下手中的剑。
“怎么？”不敢放下警惕，眼前的人，是冷酷无情的杀手。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信。我必须杀你。但是，你若侥幸不死的话，是你的幸运。”他冷笑，眼里满满是挑衅，看透她的无能为力。
“好。”有韵律地敲打石墙……她除了一赌，别无他法。她愿意一赌，赢了未必是她的幸运，输了也未必不幸！死，从来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很好。”
才看到出口，就是一剑袭来。来不及准备，只感受到剧痛袭来，然后寒光一闪，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
“沈诗诗，我记住你了。你也记好了。若是你有幸活着……这一生，你都不会成为我生意单上的买卖！”
他转瞬消失了身影。
而她倒在越来越大的血泊中，平静的等待……不幸的，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