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温太后显然不想再听他解释,她走到卫瑜琛身边,抬头,目光凌厉的看向他。
“哀家不喜欢与你兜圈子,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但请你不要怀疑我的儿子。”
“他已经将皇位让给了你,甚至于容亲王府除了你的这个皇兄,这么多年以来,谁都没有入朝为官,便是连璃儿,也是被发配到那么偏远的地方,没有谁能威胁到你的地位,你真的不用担心。”
“这次的事,最好与你无关,如若让哀家查出来,是你所为,卫瑜琛,哀家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我儿周全。”
“还有,如燕如今已经不是云歌身边的丫鬟了,她是哀家的女官,她陪了哀家整整一十二年,是个知冷知热的丫头,你莫要再将目光盯在她身上。”
“云歌已经被你处死了,现在你连一个丫鬟,也不想放过,并送她下去去找云歌吗?”
“皇帝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辈子作的孽已经够多了,哀家为什么每天虔心向佛?”
“还不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危及到了我容氏江山的根基啊!”
“哀家已经是半截身体入棺材的人了,也不怕说什么话会得罪你,如果早知道你如此的冥顽不灵,如此的疑心霸权,当年说什么,哀家也不会让你皇兄辅佐你称帝。”
“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可怜了卫逸那般清华绝艳的人才,最后竟然死在你的手里。”
“皇帝,你好自为之吧!”
太后一番话说下来,铿锵有力,面露不甘与愤怒,她甚至不给卫瑜琛反口的机会,就已经烦躁的朝他挥挥手,命其退下。
卫瑜琛因她这一番话,脸色变得格外的沉郁,偏偏,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被撵了出来。
这样的一幕,委实让一届帝王为之尴尬,为之心寒。
他不过就是多问了几句,居然换来这样的结局,更让他觉得委屈的是,他怎么可能会对他的皇兄下手?
因为太过憋屈,偏偏众目睽睽之下,他又发作不得,气的他阴沉着脸拂袖离去。
据说,因着太后的态度,回到宫里之后,皇帝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反倒是宁淑媛一直在旁边站着,看到太后与皇帝的对峙,她不由暗地里捏了把冷汗。
在皇帝离开之后,忙上前道:“母后,您刚刚,是不是太直接了,万一惹恼了他,或者误会了他,岂不是,岂不是……?”
温太后却丝毫不以为意,她看着宁淑媛,冷冷道。
“不管是不是他所作为,哀家也要借这件事好好敲打敲打他,否则,他还真以为咱们母子好欺负,你也不看看,那些曾经个帮助过他的人,最终都落了怎样的下场?”
一听此话,宁淑媛瞬间失了声。
想到十二年前的那场屠杀,她家夫君那个时候可是成宿成宿的无法入眠。
只因为他觉得似乎帮了一个不该帮的人,如果早知道他继承皇位之后,会如此的心狠手辣。
当初那个皇位,还不如他自己坐。
尤其是作为开国功勋的杜家,他们卫家不但不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将人家满门抄斩!
现而今,唯一留下来的血脉居然还是帮着卫家覆灭杜家的仇贞。
呵呵,这可真是天大的嘲讽啊!
天可怜见的。
不自觉间,宁淑媛的眼眶就红了。
她看着自来不理后宫诸事,甚至就连温太后也一心向佛,不问世事。
联想到她宁圣宫中,从未断过的香火,不由心中一叹。
“母后,您也别太自责了,谁也不想这样,虽然时隔十二年,可总觉得那一切在昨日发生一样,尤其是王爷如今还遭此劫难,母后,我想不明白,王爷这般的心善,为什么总有人见不得别人的好呢?”
温太后也只有在面对自己儿子儿媳的时候,才会真正的感情投入,别看她平日里都一副与世隔绝,不问世事的感觉。
事实上,那是因为那些事都与她没有直接的关系,皇帝的后宫乱成什么样子,关她什么事?
如果说这个皇帝勤政爱民也就罢了,偏偏当年他犯下了那样令他们母子颜面尽失的大过错。
甚至于民间还流传着他们母子俩的各种诅咒,只因为他们眼瞎选错了皇帝,害的司幽国一蹶不振多年,多少百姓因此而流离失所,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战神的陨落,贤后的香消玉殒,将门世家的灭绝,老百姓自然无法接受。
他们无法对皇帝造成什么威胁,也不敢,可是他们却可以对他们母子俩造成中伤,这件事他们母子俩十分清楚,偏偏对象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
更何况,他们本身说的也一点没错,如若不是他们当年的自私,又怎会给杜家,以及那些受连累的世家造成那样无法挽回的后果呢?
是以这些年,温太后不管刮风下雨,都会到佛堂虔诚叩拜,平日还要抄写佛经,只为减轻他们母子一些罪孽,可是,谁又能想象得到,时隔十二年之后,她的儿子会得到了这样的报应?
是报应吗?
温太后苦笑一声后,很快想起了什么,不由自主的看向宁淑媛:“这次也得亏灵鸢那丫头,还有那鬼医……,”
事实上,温太后也很奇怪如燕为何会下意识的被那鬼医所吸引,这些均体现在刚刚对他的搀扶,提醒,尤其是,那鬼医可是个大男人啊,虽然看不出他多少岁,但怎么也不能让心如止水多年的如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