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上路,后边就传來了密集的马蹄声,刘景掀开窗帘向后看了一眼,顿时骂道:“奶奶地,这个彭干速度也太快了,我就在这耽误了半个时辰,他就率军追赶了过來,这速度!”
白茫茫的雪路上,出现了一队黑色的骑兵,骑兵后边则是一路小跑的步兵,人数大概在一千人左右,整个队伍显得井井有序,沒有一丝混乱,队伍前边竖着一根高高的大旗,上书“彭”,大旗下,骑兵们紧紧簇拥着一名身着银甲的年轻将领,至于相貌,刘景沒有看清。
不过刘景心中想的更多的是这些士兵和自己的护卫,哪个更强?
后边的行军队伍大概也发现了刘景所在的这辆马车,队伍两边各自出列了五名骑兵,挥着鞭子朝马车快速追赶了过來。
“驾车的,速度快一点,后边骑兵马上追來了,要是被逮住了,我可就把你交出去了。”刘景对着前边赶车的那个俘虏大声吼了一句。
“别啊,大爷,我都听你的。”俘虏求饶了一句,手中的鞭子便狠狠地抽在了马背上,打的马儿长长地嘶鸣了一声,撒开四只蹄子开始狂奔了起來。
刘景只觉得马车的颠簸越來越严重,全身上下都跟散了架一样,虽然车内铺了厚厚的坐垫,但是效果并不怎么好,而且这还是所谓的官道,已经算是平整的了,若果不是官道的话,估计这样的赶车速度,马车早就翻了。
“到了马邑郡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修路!”刘景心中默默地念了一句,“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路怎么修呢?这年头有沒有水泥,自己也不会造水泥,之前就是一个体育老师,除了练字游戏泡学生,狗屁都不会。”
刘景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路还是要修的,至于怎么修,只能请教这年头的老匠师了。
马儿在鞭子的抽打中一路狂奔,十名骑兵也走后边拼命追赶,双方的差距越來越小,驾车的俘虏急的手中的鞭子就沒有闲过,到了最后刘景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吩咐道:“行了,别打了,再打马儿都被你打死了,我让你驾车速度快些,有沒有让你把马儿打死。”
驾车的俘虏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想要马儿跑得快,自然就得使劲打鞭子,如果不打鞭子,马儿怎么会跑得快呢?不过,俘虏不敢违逆刘景的意思,只好不用鞭子,改成不断扯马绳。
还好,在马车路过一个山口后,后边的骑兵不再追赶,大概是担心和大部队拉的距离太远了,就返回去了。
大雪仍在飘着,眼前所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马车压出來的印迹很快就被雪花掩盖了,官道上的行商已经见不到了,过了黄昏,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这时候行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还好楼烦关就在眼前了。
关口已经封了,守关的士兵见不到一个影子,只有关上的城楼内亮着一丝灯火,隐隐可以听见里边的喧闹声。
俘虏跳下了马车,走到关门前,用衣袖包住了拳头,使劲的沉重的关门上砸了起來,不过声音还沒有呼啸的风声大,最后还是刘景从马车内扔过去了一把大刀,俘虏捡起大刀,照着大门上的铜钉砍了过去。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很快引起了关内守军的注意,几名守军打着火把从城墙上看了下來,很快就发现了一辆马车和一个手中握刀的人,于是大声喊了一句:“干什么,关口已经封了,明天再來吧,赶紧走吧,晚上这儿有野狼的。”
“不行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况且天也黑了,我们只能在关内待一宿,这位大哥你就行行好吧,价钱好商量。”俘虏仰头回答道。
“不行,万一你身后埋伏有敌军怎么办?我们统领说了,天黑以后,一律不准放行,明白了吗?”关上的士兵又喊了一句。
“你就说朝廷新任马邑郡郡尉到了。”刘景在马车内吩咐了一句。
俘虏一听立马喜上眉梢,也神气了不少,双手叉腰冲着关上怒吼道:“我家大人是朝廷新任郡尉,马上开门,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骗谁呢?朝廷新任命的郡尉是我家庄主,什么时候变成你家大人了,你以为……”那名守军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许多,然后转身回到了城楼内。
很快,关口大门便缓缓打开了,一队守军打着火把齐步跑了出來,带头是刘武,旁边还有小七以及段飞和杨文可。
“我大哥在哪里?”刘武出來之后,就使劲拍打着俘虏的肩膀问道,俘虏刚想要回答,刘武就走到马车旁边,一把掀开车帘,惊喜道:“大哥,俺可想死你了,听说你在京城被小人暗算了,但是俺就打算多带点人到京城给大哥你助威,沒想到大哥已经全部解决了。”
刘景看准了刘武的脑袋,使劲赏了一个暴栗,疼的刘武捂着脑袋哇哇大叫,一脸的小委屈,“大哥,怎么才一见面你就又打我,这几个月我可进步了不少。”
刘武的话引得周围的几个人一片哄笑。
“随便一个人说他自己是马邑郡郡尉你就开门了?”刘景随后又吩咐道,“先进关!”
刘武不好意思笑了笑,“俺是听小七说大哥你这会儿要到了,而且在这马邑郡谁敢冒充大哥你啊?”
刘武想要亲自给大哥牵马,却发现马绳已经被人抢去了,刚想要发作的时候又生生地止住了,跟在马车一旁。抢着牵马的正是刘景之前逮到的那个俘虏,这会儿已经想的很明白了,想要活下來只能紧紧地抱着刘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