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轩去阳江晶森公司找齐顺武,是周五的下午。也是学校召开考务会之后。
曹正轩只身前往,并没有像刘天生所希望的那样带上他。
齐顺武正好在他办公室。
“曹正轩?”齐顺武怔道。
“晶森公司老总的办公室就是不一样,好奢华啊。”曹正轩若无其事地左看右看。
“你来晶森有什么事?”齐顺武语气很不友好。
“哎呀,齐总,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吗?好歹我是您女儿的班主任,女儿班主任来了,总要招呼招呼吧。”曹正轩犹自左看右看。
“你只有以奕红班主任的身份来找我,我才会以待班主任之道招呼你,但你来晶森找我,会是为奕红的事吗?”
“齐总挺有自知之明的。奕红同学打转入我这个班,变化这么大,我哪有必要为她的事找您这个做家长的?我是为付戴诚的事来找您讨一个说法的。”曹正轩径直在齐顺武办公桌对面的皮质办公椅上坐下来。
“曹正轩,你不要得寸进尺。”齐顺武极为敌视地注视着曹正轩。
“我一向就是个得寸进尺的人,齐总不了解吗?徐俊东就是个例子啊。”
“你把俊东害得这么惨,竟然还到我面前来炫耀?”齐顺武猛地在办公桌上锤了一拳,“你真以为我是一颗软柿子吗?”
“齐总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帮您将徐俊东这个隐患铲除了,您不谢我,竟然还想吃了我。我问您,徐俊东瞒着您在您的地下赌场做毒品交易,等事情闹大了,您能逃干系吗?”
“你——”
“怎么?没话说了是不?您不理解这一点也没关系,您千不该万不该还想着法子搞我建筑公司,为此狠毒的差点将付戴诚打死。付戴诚哪怕就是一条狗也曾经围着你们转了好几年。”曹正轩凝视着齐顺武的长脸道。
“你胡说什么?你胡乱说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胡说吗?如果付戴诚永远醒不过来,您是可以说我胡说,但付戴诚醒过来了,而且能说会道,您想抵赖就抵赖不了了。您不要以为把所有证据销毁了就高枕无忧了。”曹正轩振振有词。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付戴诚想咬我,凭他一面之词有用吗?你让他来咬!”
啪!
曹正轩忽的在齐顺武的办公桌上拍了一掌,“什么叫一面之词?齐总,如果没有足够的底气我会来找您吗?”
齐顺武恼羞成怒,站起身来手指曹正轩,“曹正轩,你活腻了吗,敢拍我的桌子?”
曹正轩跟着站起身来,很蔑视地将齐顺武的手臂往下压,“拍您的桌子算什么?如果不是看在您是齐奕红的父亲的面子上,我会掀翻您的办公桌,您信不?”
“我艹!”齐顺武隔着办公桌对着曹正轩的面门捶出一拳。
“您还真是不自量力,”曹正轩出手抓紧了齐顺武捶出来的那只手臂,“跟我动粗,那简直就是用鸡蛋去碰石头!”
曹正轩手头上用劲,齐顺武的身子便往一侧倾斜,肩膀一高一低,就好像在做弯腰运动,同时额头开始冒汗。
“曹正轩,有种你就……”齐顺武本想口头逞强,无奈手腕上传来的剧痛促使他生生把想说的话吞下了肚子。有句话形容疼痛的剧烈程度,叫“头痛欲裂”,此时齐顺武的感觉是手腕欲断。
的确如此,曹正轩的几个手指头,好比钳子一般紧紧扣住了齐顺武的手臂!
“坐下来好好说知道吗,君子动口不动手?”曹正轩几个手指头持续用力,为的是迫使齐顺武乖乖地坐下去。
“呃,呃,你妈的。”齐顺武的脸色变得苍白。
“我劝你还是坐下去比较好。”
“我坐,我坐!”齐顺武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了下去。
曹正轩随即松开了齐顺武的手腕。
齐顺武直喘粗气,慌忙用左手按抚右手腕。
“齐总您放心,我很有分寸,没有断。”曹正轩哂笑道。
“你会后悔的。”齐顺武向曹正轩投去怨恨的目光。
“人生难免有后悔的事情,但做这种事情我从不后悔。就不知道我能不能为付戴诚向您讨一个说法?”曹正轩毫不畏惧地迎着齐顺武的目光道。
“你想要一个什么说法?”
“很简单。同样碍于您与我是家长和班主任的关系,我不会借这件事把您搞臭,您带人将付戴诚打成重伤住院这么久,住院所花去的一切费用您来出,再弥补付戴诚十万块精神损失费……”
“你做梦!”齐顺武当即打断道。
“您还真是个急性子。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最重要的一条是等付戴诚转回我们阳江医院的时候,您亲自去病房看望付戴诚,向付戴诚道歉。”
“哈哈哈,曹正轩,我还真没看过有你这么狂的人。你真把我齐顺武看成一个软柿子任你揉捏了?你凭什么这么自信地跟我说话?”
“呵呵,我哪能凭什么?我凭的是事实!”曹正轩一字一顿地道。
“去你妈的事实!出去,给我滚出去!”
“我当然会出去,但不是滚出去,而是走出去。不过在走出去之前我再提醒您一次,我这次向您要的这个说法您不接受,可别怪我到时候不留情面。”曹正轩推开椅子后退一步。
“你这是威胁我。”齐顺武眼睛睁得老大,“在阳江敢威胁我齐顺武的人还没有出生!”
“呵呵,我不是已经在威胁你了吗?走了!”曹正轩大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