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
“羽客,你没开玩笑吧?”
“这方子...不是个中药方吗?”
..........
四个人惊得脸色都变了,议论纷纷,那张纸上用地道的簪花小楷写着十几味中药名字,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份普普通通的中药方。
“羽客,你说村民们得的是砷中毒,这些药...跟砷有什么关系吗?”陈玉菡犹豫了一下问道。
“对啊,江大夫,这些药都是活血化瘀、疏肝解郁的中药,跟砷中毒毫无关联吧?”
周青也好奇无比,方子上写的都是柴胡、当归、白芍等特别常见的中药,唯一比较稀罕的就是蛇胆,周青的专业是西医,但他从小在山里长大,难免接触到中医,对这些药的药效有一定了解,可恰恰因为他了解一点,就更迷惑不解了。
“周大夫,那位叶白筱大夫你听没听过?”
不料,江羽客笑眯眯的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听过,其实她是百桃乡人,跟我们乡紧挨着。”
周青急忙回答,他其实早就隐约听过,百桃乡出了一位女名医,可直到前天见到叶白筱,听她说话的口音,才知道原来就是她。
“那百桃乡有一种很严重的地方病,你肯定也知道吧?”
“砷中毒!”周青马上惊叫起来,“他们乡有几个村,地下水砷含量超标七十多倍!”
话说到这,大黑和二柱都还满脸迷惘,周青和陈玉菡却觉得心里仿佛生了一层迷雾,隐隐约约能看到什么,但又看不清楚。
“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乡的地下水肯定也含有大量的砷,只不过超标不太多而已。”
江羽客神情凝重起来,徐徐说道,“但是,但凡医生都知道,砷元素非常不容易从人体内排泄出去,也就是说,你们乡的人体内肯定也积累了大量的砷。而这个方子其实是中医里很常见的‘十枣汤’,是一味调和阴阳的良药,但是加上一味蛇胆,恰好能滋阴而抑阳,而人体一旦阴盛阳衰,体内积累的毒素就容易释放出来,形成各种病症。”
“所以我们乡的人才流行起砷中毒!”周青神情大变,眼中多了一股不可思议的光,大声道。
江羽客点点头。
“等等,羽客,那倭国人是怎样让全乡的百姓喝‘十枣汤’的呢?他们总不可能请百姓们喝茶吧?”陈玉菡皱紧眉头,提出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这就跟它老人家有关了!”
江羽客朝躺在地上的蛇王扬了扬下巴,蛇王依旧昏厥着,眼睛黯淡,而他眼里则闪过一丝冷光:
“倭国人就是借助蛇才让大家都喝入‘十枣汤’的,想不到,他们为制造这场病花了这么多脑筋,想必他们也准备好了计划失败后的应对之策,如果不是碰巧找到了这张方子,恐怕我也没证据证明他们就是幕后的黑手!”
听到他的话,四个人心里还是有一丝迷雾,不知道倭国人具体是怎样操作的,但他们听江羽客的语气似乎不想多解释了,因此也就不再追问。
“咱们连夜下山吧,如果时间久了,蛇王的子孙们回来,闻到蛇王的血,咱们可就有好果子吃了。”江羽客突然苦笑道。
四个人立刻答应下来,大黑和二柱抢着把蛇王剩下的身子抬出水,血腥味很快充满了整个洞穴。
这么大的血腥味,走在森林里也是一种危险,所幸这里是蛇王的地盘,林子里应该没有大型野兽。
江羽客一直担忧的蜘蛛,闻到血腥味估计逃得远远的,蛇王反而成护身符了。
捞出蛇王以后,江羽客到洞外砍下三根结实的榉枝,用一种特殊的捆法把蛇王牢牢捆在了一根榉枝上,另外两根做杠子,形成一个“工”字型结构。
军用尼龙绳直径20,是世界上最结实的绳子之一,破断力达到30吨,重伤的蛇王纵然苏醒了,也决计没有30吨的力气。
一切准备停当,江羽客拿起纯金罗盘,想了想,突然蹲下,把罗盘垫在一块石头上,举起铁盒,卯足力气“铛铛铛铛”将罗盘正反面一顿猛凿,很快就砸得面目全非。
“好了,兄弟,这个送给你们俩了。”
直到罗盘彻底变成一个坑坑洼洼的金盘子,所有文字和标度都被砸毁,江羽客才罢手,把柳木边掰下来,然后将金盘子丢给了目瞪口呆的大黑怀里。
“江大夫,这......”
大黑和二柱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红耳赤,下意识的想拒绝。
“千万别说‘不’,否则我就不把你们当兄弟了!”
江羽客看穿了两人的心思,直接笑眯眯的打断了他们。
两个人只好收下来,他们重情义不假,可又有谁不喜欢钱呢?
更何况,五六斤黄金可是一大笔财富,世上能抵御这种诱惑的人原本就不多。
“羽客,你为什么好端端的把它给砸了呢?”
陈玉菡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询问了出来,毕竟她是第一个发现金盘是金盘的人,而且她记得江羽客是接过罗盘后才从文件里找到的药方,罗盘和药方之间,看来存在着一种神秘联系。
“两位兄弟,等回到村子,你们最好再找铁匠把它砸成一个金疙瘩,出手时也一定要小心,要找可靠的熟人。”
江羽客脸色微微一变,不仅没回答,反而又叮嘱了大黑和二柱一句。
陈玉菡神情骤变,怔怔地看着江羽客,心头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之感。
她敏锐的感觉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