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啦.一点都不好玩.”单萱皱着眉头.第一反应就是责怪董捷尔开玩笑也不知道分轻重.
“我说真的.”董捷尔穿戴整齐了.也是翩翩花公子一个.君子言而有信.他还能信口雌黄不成.“半夏真的死了.我和玉浓一起埋的她.”
单萱愣了一下.半夏是她看诊的第一个病人.虽然沒机会跟半夏说上只言片语.但后來从董捷尔的口中.大概也知道.半夏实在是一个命运坎坷的人.可是她那么小.才不过十岁左右的孩子.怎么也不应该死于自杀吧.
“因为那个什么…谁的儿子.”在崂山发生了不少事情.单萱若不是此时听董捷尔说起半夏.再想起來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了.可是这样的结局还真不如干脆不知道.
“自杀就是自杀.不过跟那龟儿子也脱不了干系…我跟玉浓已经把那个太守的家给抄了.也算是给了半夏一个公道.”
“她…为什么要自杀.”
董捷尔在贵族皇权中斗争了这么多年.见过的死人沒有上千也有成百.比起那些被酒色掏空身体的臣子、被榨干体li而劳累致死的苦工.半夏死时至少已经算是相当体面了.“你傻啊.你们女孩子的贞.洁是何等的重要.她遇到了那样的事情…”
尽管上次董捷尔就说得十分含蓄.单萱后來也沒有机会去问问玉浓.但是在半夏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单萱大概也能猜到了.
董捷尔并沒有详细赘述.撇开其他不说.他其实很反感.用死亡这样的手段來逃避现实的人.
所以对董捷尔而言.虽然他对半夏的死也觉得愤怒.但还不至于给他造成冲击.可玉浓与世隔绝.本着一颗慈悲为怀的心.想要救世济民.结果她救助的人.宁愿死也不愿意面对这荒唐的世道.
“唉.有些话我不适合跟玉浓讲太多.她现在疯了一样的行善积德.想要弥补什么.但其实半夏的死又不是她的错.对不对.你去劝劝她.别太在意了.”
比起玉浓.董捷尔相信单萱对待这件事.应该能客观一点.毕竟身份不同.责任不同.所以通行令还给单萱.若以后玉浓再为半夏的事情下山.至少也多一个人能拦着她.
人死已矣.单萱点了点头.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类有限的寿命面对无限的宇宙苍穹.实在是太过渺小和无力.
“你也不要想太多.换个思路.虽然我们差了一步沒能救下半夏.但若沒有我们.李初年、叶宝庭还有刘半夏这三个孩子肯定就要全都死了.这么说.我们好歹也救了两条人命.”董捷尔说完补了一句.“我沒记错名字吧.”
“沒有.”单萱有气无力的应道.怎么能不多想.即使萍水相逢.但‘半夏死了’这个消息.让她很震惊啊.
说完这件事.董捷尔长叹了一口气.见单萱变得情xu低落.走近单萱.比划了一下.单萱的个子一点也沒有长高.抬起胳膊就揽住了单萱的肩膀.当她是妹妹一般亲昵.
董捷尔原本只打算鼓励一下.就放开她.可靠近了才发现.单萱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单萱伸手挥开董捷尔.这家伙的头都恨不得贴上她的脖子了.“别靠这么近.”
总算甩开了董捷尔.这要是在外面.董捷尔这行径绝对要被当作登徒浪子对待.
也是董捷尔放松了力道.单萱才能这么轻yi推开他.所以董捷尔对此并不太在意.松开单萱后.董捷尔又探着脑袋嗅了嗅.“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问着单萱.也是自问.
单萱被他的动作弄得退后了两步.看他那势头.比狗看到骨头还要兴奋.
“嗯.是…是…”连说了两个是.董捷尔还是沒说出个所以然來.只一个劲地想要更靠近单萱一点.单萱也就只好一步步后退.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你结丹了.”董捷尔总算抓到了感觉.单萱明显地吐纳变慢了.体内的精气也沒有以前那么分散.可分开才一个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结丹了呢.
单萱点头.还以为他想说什么呢.“你离我远点.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就在单萱伸手准备推开董捷尔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來人.正是刚刚睡醒的玉浓.
此时董捷尔和单萱的姿势.一个是弯着腰探着脑袋极力要靠近对方.另一个伸手搭在对方的肩上.是推还是拉也看不出來.
“你别误会.我就是问她问題.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董捷尔连忙跳开.就算他以前沒少调.戏过女子.但这里可是天仓山.來人又是玉浓.他是绝对要解释清楚的.
“玉浓姐姐.”单萱忙也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这个只能怪董捷尔.都说不要靠这么近了.
玉浓看这两人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她才沒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当我是聋的啊.”
一听玉浓这么说.董捷尔松了一口气.想想那太守儿子的龌龊样.他可不想被当成那样的败类.
“你什么时候回來的.竟然不是第一个來找我.”玉浓走进來关上房门.一夜休息之后.脸色仍毫无血色.看得出來.这段时间确实过得不好.
单萱赶紧倒了杯茶水递给玉浓.借花谢佛.道:“我昨天一回來.第一个就來找你了.可是你和董大哥都不在.所以就回去了.今天也是.本來是过來找你的.但是你还在睡觉.就被董大哥叫到这边來了.”
至于董捷尔强行拉她进房间的过程.单萱不想过多描述.
董捷尔看单萱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只差沒翻白眼.毕竟一个刚刚还提醒你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