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休无止地黑暗,还有孤寂,无边无际地孤寂。
通过对时间的把握,黎明知道夏季快要结束了。
森林里的夏夜不同于喧闹的白天,很静。除了夏虫呢喃,夜鸟冷不丁地鸣叫,就是一片寂静。
自从一开始,黎明尽量让自己昼醒夜宿。她从春末的嗜睡,到夏天变得敏感和冲动。
为什么我12岁以来从没有过过夏天。夏天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呢。
万物蓬发,雨水肆虐,阳光每天炙烤着大地,土壤变得干燥和坚硬。
在这样一种难耐地环境里,黎明开始逐渐地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在心里每天都自言自语,自己跟自己说话。
白天,她把这里当成了隐蔽所和气象观察站,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在面壁,为了惩罚自己那些不认真珍惜的12年的岁月。
这个面壁室里只有黑暗和无休止的的寂静。
没有零食、没有人群、没有电视和课本,这些都让人难以忍受,更难以忍受的是没有妈妈和微微,没有人和自己说话。
大半年来,从起初的难以忍受的孤寂,到现在安之若素,黎明觉得自己变了,变成了一个沉静如水的老人。
这天,她像往常那样在洞口里感受洞外那些夏季特有的聒噪,鸟雀雀跃在枝头,忽然,远处有些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黎明变得激动,半年了,人迹罕至的这片植被覆盖率高的地方竟然第一次有了人烟。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清晰,她能听出那是三个人的声音,是英语,可惜语速太快,英语水平不高的黎明听不明白那些话语。只能辨别出是一个女生和两个男生的声音。
他们依靠在那棵茂盛的榆树下休息了半晌,黎明很激动地仔细倾听着他们的交谈,终于有人说话了。虽然听不明白也没有参与,但是也足够令黎明枯燥的隐修岁月增加了一点聆听的乐趣。
他们休息了一会,吃了干粮,喝了点水,就走了。但是带给黎明的激动却足足有好几天,几天后才逐渐散去。
从他们那年轻的嗓音里,黎明判断他们是三个大学生,也可能是植物系或者生物系的学生来做研究的,除此之外,森林里还是一片寂静。
我在国外?通过简陋的生物系和植物系的知识,黎明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在北半球的某个地方,只是今天通过那三个大学生的交谈,黎明推断出自己可能在加拿大。
加拿大的某个山头或者森林公园里,只是比较偏僻,所以这里极少人踏足。
没想到原土能够移动自己这么远?是为了躲避什么吗?是为了更好的帮助自己吧?黎明善于推理的分析能力不是一般同龄小孩,她能得到很多的讯息。
原土转移了自己,可能是为了避过魔鬼撒旦的耳目。自己还要蛰伏6年呢。
虽然说魔鬼无处不在,但是蛰伏的状态是魔鬼寻不到的吧?
事实上,半年前,在地狱里,撒旦是这样安排手下寻人的:“无论她在哪里,你们都要给我把她找到。”
“她消失的地方是在杭州。”“但是原土会消失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她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我要你们不遗余力去寻找,在全球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地狱里大大小小的魔鬼领着命令离开了火烧的地狱,他们这一去,世界上将出现更多的浩劫,这些魔鬼暂时脱离了魔鬼地狱的火烧,在人世间为所欲为,勾引了更多的人堕落到了地狱的深渊。
魔鬼们都领命四散分头去找那丫头了。
但是半年来,却一无所获。
半年后,偌大的宫殿里,飘忽着忽忽闪闪的磷火,四周是古铜色的墙壁,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那些火海中的灵魂撕心裂肺的痛苦**。
撒旦坐在那把龙椅上沉思。地狱里的魔鬼们都已经知道黎明躲在了原土里养精蓄锐,但是原土本来就没有凡间的气息,令他们难以寻觅,更重要的是,那个女孩可能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栖息着,躲避着自己队伍的寻找。
都怪木衣,当初那小子不但凿开了一扇地狱之门,还把天上之水引到了地狱,他为了制止天水继续浇灌和修复那个地狱之门,花费了好几天在人世间。
没想到,回到地狱,木衣、那个女孩都不见了。
那个女孩的妈妈叫黍珍吧!竟然亲自入了地狱,带着人离开了地狱。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搁啊?
早知道,先把那小丫头一把火烧没了。省的现在找不到人这么被动。
“该去把木衣那小混蛋带回来了,他在人间逍遥地够了。”魔鬼撒旦冷飕飕地说道。
星期天,张洁家的后花园。远远望去,冒着袅袅青烟。年轻的声音你一言我一语地彼此互掐着。不断有笑声传出。
20几个朝气蓬勃的学生,正在张洁家的后花园里bbq。
花园里开满了玫瑰、紫薇、茑萝、天堂鸟和茉莉。
在花园的一角烤炉架旁边有刘绾绾陪着几个同学在烧烤,旁边长条桌子上布满啤酒、可乐等各种饮品,还有刚烤出来黄橙橙油亮地鸡翅、肉串等烧烤食品。大家都围在桌子上大快朵颐。
长桌旁,张丽揶揄伸长脖子翘首企盼的张洁:“你别等了,人家要来早就来了。”
张洁被打趣,很是恼火:“要你管。再说,撕烂你的嘴。”
“我说,张洁啊!你的招待太小儿科了吧?”一个头发染成黄色的瘦高个男生开口说道。
“是呀,是呀,张洁,太不够意思了。”几个男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