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散头发的样子更迷人,还好沒有其他人看到。不如,以后也只让我一个人看到可好?”
怔住。飞兮狠狠地怔在那里。
白洛轩的话就像是长情温煦的告白,他那样专注地望着她,让她无处遁形。
“啊,,”飞兮的重心一偏,哗啦啦地带着一树的桦叶坠了下來。
白洛轩三步并作两步移至树下,一伸手便把她接了个满怀。叶子飘飘洒洒,落在她的衣服上,他的头上。飞兮看了看他,脸一红便把头低了下去。想了想,又抬起头望他,踌躇一番后,还是伸出手把他头上的桦叶取下。她的头发在方才的飘忽与挣扎间散乱开來,撒在他的背上,她的衣上。
“我是不是很笨?总是要仰仗你为我做后盾才有勇气面对一切。”飞兮绞着手指喃喃道。
呼地一阵风声响起,飞兮的眼前一花,沒想到白洛轩带着她旋转着飞了起來,他抱着她坐到了方才枝叶繁茂的老桦树上。银白的月色下,他圣洁的脸即便是背着光也仿佛能看得到那份玉白无暇。
“谁人沒有愚笨时?我曾经也以为自己能轻松渡得过劫数,可是如今來看,我心甘情愿选择为之沉沦。”
“劫数?什么劫数?”飞兮从他怀中坐起身,近距离地望着白洛轩,虽然心里在砰砰地跳,但担心更深。
“桃花劫。”他答道。
飞兮眼珠一转,目光黯淡下來,道:“你的桃花劫压根也从未断过好么。”
“不,这次不同。我有预感,这次是开始,也会是结束。”开始他的情爱之心,结束他的寂寞孤独。这世上,除了他一直心底怀念的母亲,就只有她值得他去珍视。认定了,也就不再放手。他,在心底已经如此决定。
“我,能知道是谁么。”她装作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头发,可是颤巍巍的睫毛却泄露了她同样颤抖的心情。
“那要看那个人有沒有诚意回应我了。我的话已经表达得很明白,如果她愿意勇敢点,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飞兮睁大了眼睛盯着白洛轩,她被他的一字一句震得不知今夕何夕。“你、你说的那个人,是、是……”她紧张结巴地再说不出一个字來,两手交叠着按住自己的胸口对他示意。
白洛轩点头,目光清澈如水。
她摇着头,呵呵地笑起來,一面摆手一面道:“洛轩哥哥,你不要跟我说笑了,你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哦?我有与你说过笑话?我怎么不记得。”白洛轩远山眉轻结,一丝微微的严肃从全身的气场上散发出來。
飞兮停了下來,却也说不出话來,下一秒便挣扎出他的胳膊,逃也似的跳下树,身上幻化出一对翅膀飞了出去,在半空中险些擦过几颗树干,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狼狈地飞远,消失在湖泊的远方。
白洛轩静静地坐在树上,表面上看不出來感情波动,只是扶上树干的手烙印到了树的里面,有浓烟滚滚而出。
次日。端午。
“飞兮妹妹!飞兮妹妹!”大老远地就听花娇就从大门外扯开了嗓门喊道。
飞兮从房间里闻声走出,只见院子里一行人当中,为首的正是美艳艳的花娇。“花娇姐!”飞兮活蹦乱跳地想直接朝她奔过去,奈何身上水桃红色的长裙过长,只得踮起脚尖拎起裙摆小步倒蹬。
两个女人见了格外亲热,相约又得相见自是开怀不已,就地便打开了话匣子,彼此把近况互相问候一气。一旁有人忍不住道:“女人之间就是有说不完的话題。”
飞兮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往那一看,原來是玉手仙。“哟,玉手!”两眼一眯,飞兮笑得好不灿烂,道:“改日你再为我画幅画如何呀?嗯,你上次送我的画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什么!我的大作随便拿出去卖都值天价,你居然说弄丢就弄丢了!”此话并非出自身旁之人,而是大门口。只见玉手仙与另一名年纪相仿的男子站在那里,前者嗔视着她。
飞兮循声一看,惊道:“玉、玉手?”她又看看眼前的人,再擦擦眼睛看去,更是吃惊道:“怎么有两个玉手?难不成是双胞胎?”
“切,天下玉手画仙仅我一人足矣,有些人想借着我的清誉上位,休想!”大门口的玉手仙大喇喇地甩着宽松的袖袍走入院子。
“此玉手非彼玉手也。”一个着褐色暗花、鹰钩鼻的中年男子立在花娇身旁道。
花娇咯咯一笑道:“得了罢,丑丑二哥你就甭装了,晓江山你也少在那里打哑谜。飞兮妹子不比别人,逗弄坏了她小心阁主为你们是问!”
花娇话音一落,方才与玉手并立的清秀男子便极速从另一个“玉手”旁边略过,再停下來时手中已握着一枚人皮面具。他扫了一眼手中的面具,嫌恶地道:“不祥之物,毁之。”手从怀中取出一道黄符,“啪”地往上一贴,面具即可被火化成灰烬,风一吹便四散飞走。
而那个人称丑丑的人,则长着一张极阴柔的脸,眉毛边上还有一个硕大的麻子,朝她阴阴一笑。这人,怎么也长得这么熟悉啊?飞兮在心里灵光一闪,一拍手指着他道:“是你!你就是街上最近到处贴的告示上抓到就悬赏纹银五百两的cǎi_huā贼!”她话一出,叫丑丑的男子嘴角便僵在那里。
花娇瞧了瞧丑丑,一脸黑线地拉开飞兮,和事佬般地道:“别,都是一场误会。这面孔也是二哥假扮着玩的,是罢二哥?话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