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居室的客厅里漆黑一片,安子善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望着主卧里刚刚熄灭的灯默然无语。
张桂云复活后,他又复活了在傅道成来袭时死去的那些神秘局战士,后面的时间就一直陪在张桂云身边,直到现在。
至于神道和姜守宁他们,交给吴玉川等人了,本来他们打算连夜回京,但安子善强调明天找他们还有事情,所以几人便留了下来。
他知道,今夜将有很多人无法入眠了,尤其是被复活的陆鸦和聂振海,以及主卧里虽然熄灯,但瞪大双眼直勾勾望着屋顶的母亲。
从下午,一直到现在,安子善都在给张桂云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不管她能不能接受,从他重生到今天。
在安子善看来,死过一次的人了,接受能力必然强大无比,而且,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被复活的几个小时内,张桂云一直沉默寡言,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安子善和身侧的安子良发愣,至于她有没有听进去自己讲的话。
安子善知道,她是在听的,因为那不断跳动的瞳孔掩盖不了她心中的悸动。
给母亲讲完之后,安子善就不说话了,静静的望着她,一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说道:“小……小善,你说的都是真的?”
安子善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认真道:“是真的娘,虽然我知道这事儿说起来很是不可思议,但,我绝对没有骗您。”
“当初我跟你们说的那个梦,他其实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那就是我的前世经历的一切。”
“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们的,只是既然重生了我不想咱们家还过前世那种苦日子,我不想爸还去建筑工地不管严寒还是酷暑的打小工,我不想大哥因为没有上高中,无法上大学而后悔一辈子……”
“我更不想像前世那般,让您受那么多的苦,六十多岁了还得出去捡破烂贴补家用,这都是因为我跟大哥不争气。”
说着,安子善的眼眶湿润了,泪水静静的涌了出来,哽咽道:“我要改变,我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我要改变曾经的命运。”
“您知道干娘的事情,前世她就是因为车祸去世的,所以我才会撺掇老爸一定去阻止悲剧的再次发生……”
听着安子善嘴里说着的一桩桩曾经发生的事情,张桂云哇的就哭了出来,抬手将安子善和安子良兄弟俩猛的揽进怀里。
泣不成声道:“这些娘都不怕,都不在乎,只要你真的是我的小善,只要你们兄弟俩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
旁边的安子良也跟着哭了起来,哭的尤其声嘶力竭,从昨天亲眼看到母亲被枪杀在面前,到今天看到母亲又被复活,对他的冲击简直是核爆级的。
就算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安子良也依然是个刚上高一的少年,依然是个孩子。
这种事情就算换做大人来,都是不一定能接受的了的现实,指不定会神经错乱成什么模样。
本来从昨天到今天,他一句话不说,不吃不喝的独自待在这两居室内,安子善也有些担心,会不会因为接受不了现实,精神被刺激坏了。
此刻看到他哭的声嘶力竭的模样,一颗心终于落了下去。
安子善也啜泣着说道:“娘,都是我不好,让您遭罪了,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坏人都得到了惩罚,您醒来时看到的那几人,都是咱们国家的大领导,是主持公道的。”
张桂云恍若无意的点点头,心思丝毫没在这上面,而是心疼的搂紧了安子善哽咽道:“都怪我跟你爸没本事,上辈子让你们兄弟俩受了那么多苦。”
“要是我们俩有点本事,咱们家境好些,多少帮衬一下你们,你们日子也不会那么苦……”
安子善懵了,心头仿似被千钧重锤击中,震颤温暖又揪心的疼。
娘啊,经历了真正的生死,您关系的居然是我们兄弟俩上一世受了那么多苦吗?
一时间,泪水仿似不要钱一般顺着脸颊疯狂流淌,心头似乎有好些话想对这个女人说,刚张开嘴却都堵在了嘴边,梗在了心头。
竟哑口无言,唯有泪流满面。
整个过程,完全没有安子善想的那些不安,他担心张桂云会刨根问底的部分,她居然丝毫没有提及。
于是,娘仨又聊了很多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家里的,学校的,安家业工作上的,一直聊到了日暮灯升。
随后三人简单吃了一些吴玉川送来的饭菜后,就到了这会儿。
离开卧室,坐在沙发上的安子善目光还有些呆滞,愣愣的望着主卧的房门,脑海中还在回荡着离开时母亲说的那句话。
“小善,你既然能复活我,能不能复活恁姥娘。”说着张桂云便哭了,“那个时候家里穷,恁姥娘一天好日子也没过上,我还没出嫁她就没了,我好想她,没娘的孩子太苦了……”
安子善默然,他很想告诉母亲,可以复活,然而时空之盘告诉他,寿元已尽的人,复活不了。
于是,张桂云异常失落,安子善也有些心不在焉了。
寿元已尽的人不能复活,这件事他也才知道。
第二天一早,安子善便把张桂云和安子良送回了家,村里遇到的老少爷们都在讨论昨天岎山上有军队演习的事情。
说那岎山上动静真大,不停轰隆隆的,还有人说也不知道为啥就是这天儿不好,一会阴天一会打雷的。
张桂云领着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