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午睡当然没睡成。
我妈数落我:“对人一问三不知就敢和人交往?还出去旅游?”两个月的功夫孩子都能搞出来了!
我反驳:“你不是也同意了吗!是你说‘你母后我准了!滚吧!’我才跟他去的!”
“……那是我脑抽了胡言乱语!”
“你女儿连你胡言乱语也不敢违逆!”看我多么愚孝啊!
我爸皱眉看着我:“你真没和他发生关系?”
我倒是真没和他做过爱!
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
润色后的版本是——“没有!我跟他清清白白,从没住在一间房里!”
……一起出去旅游,跟人家父母见过面,人家走了非要追出去送人家……还说跟人家什么都没有,谁信哪?
就算是什么都没发生,也不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爸叹气:“你也长大了,很多事我们也没法管你,但你一定要自尊自爱……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得先保护好自己。”
说话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放在一边矮柜上的那些礼物,已拆封的一盒像里面装着西瓜似的花草茶和一箱八瓶的果子酒,还有那对小花瓶和丝绒盒子。
我爸又皱眉:“那是什么?首饰盒?”
我伸长脖子作势我在努力看……我以前可是近视到睁眼瞎的地步啊。地上掉一片头发我都看不见……不能露马脚。
我妈顺手拿过来,在她手上盒子就像一本书。
“什么啊?”她打开盒子的暗扣,随即一声惊叫。
盒子里静静躺着三样东西,一条坠着玉石的编结红绳,一副明显是黄金打造还点着珍珠涂着颜彩的耳环,还有一只深紫色的镯子,上面的黑色宝石和珍珠看起来也不像假的。
我适时地表达了震惊:“呀……这不是见面礼吗。”其实是迦藏给我的,倒是可以假称是他父母送的“定心丸”。
“什么见面礼?”连我爸也不淡定了。
“迦藏带我去见他父母,他父母很高兴,就说要送我东西当见面礼……尤其是那只镯子,迦藏说希望我时刻戴着……”
“你没收吧?不是说过不要贪小便宜的吗?!”她又要拧我耳朵!
“当然没!收了你就不会在这里看到了!”这种时候只有谎话才能平息河东狮的怒火。
但这时我爸反而稍稍放心了:“嗳,既然是给孩子的就让她自己收着。既然人家说要戴着,那这镯子应该就是那种所谓的‘定信’。这可不能丢了……也不能乱戴!”
我呲牙咧嘴!我靠我妈还是拧到了我的耳朵!哪怕我如今能飞檐走壁居然还是躲不过她的手!那简直是如来佛祖般会变长的手!
她一手拽着我耳朵把我拉扯过去:“什么定信?”
“一般就是在订婚之后,长辈交给晚辈的一件传家的东西,价值不能用金钱来衡量,有了这个就等于对方是真的承认了孩子的身份。你这孩子真是……”有时候运气坏得很,有时候运气又暴上天……
我妈想了想,松开我的耳朵,然后抓起镯子套在我手上,那动作跟某人一样粗鲁直接……“既然这样你就好好戴着!还有,好好对人家啊!别又去外面拈花惹草!”好不容易撞上的好女婿啊!
我爸看了我一眼,嘴角动了动,结果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把那只首饰盒合上盖子也放到我手上。
可我什么时候就变成能拈花惹草的人了?我捧着那只首饰盒,只觉得我要冤死了。
妈蛋,明天我要吃关东煮辣炒年糕芝士烤玉米解恨!
趴在窗外从头看到尾的迦藏和迦炎心有戚戚焉。
迦炎:外公外婆都好凶残……妈妈真可怜……
迦藏:我还以为很好过关,没想到是亲爱的替我把那些难题都揽走了。
迦炎:是啊。只怪你太没用了。
迦藏瞥了他一眼。
他们根本没去找旅馆。
原本打算露天睡帐篷或者睡屋顶,恰好六楼上的业主要把房子出租出去,迦藏立刻甩过去半年的房租。
宁肯睡在老式的硬邦邦的沙发上,也要离你近一些。
满地灰尘的老房子里,光线透过覆满浮灰的玻璃窗,幽暗的室内父子俩各占一条破沙发,一个比一个安静。
出租屋里只剩两条破沙发。
和漫长的生命一样空空荡荡。
我妈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才理完我带回来的那些纪念品和战利品。
然后她就有功夫慷慨激昂地数落我了:“你是购物狂啊?你的钱不是钱啊?!还是你跟钱有愁不撒出去你不舒服啊?”
我堵她:“钱赚来就是为了花的!难道不吃不喝攒一辈子到死再带走?”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你花了太多了吧?!”我妈指着铺满茶几和地板的东西,“你给我说!是不是迦藏替你出的钱?”
我瞬间虚了底气:“……只有几件衣服和房钱而已……”
“哼。我说你怎么多了这么些好看的衣服。”我妈问,“这次旅游除了我打给你的五千,你还花了多少钱?”
我蔫蔫地说:“我攒了一万多……都花了。”
“你没办信用卡?”
“当然没。”
“都花在哪里了?”
“……买了神药和伴手礼。”
我妈恨铁不成钢:“你妈我辛辛苦苦挣得钱挣得基业就毁你身上了!败家孩子!”
我忍不住反驳:“喂,那多半都是我自己挣的钱!”
“你的也是我的!没有我你能长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