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还真被吓了一跳,倒不是担心清白有失,而是一旦失去了脱裤子这个最后杀招,那他将真的要无休止地遭受噪音折磨。
“请宿主选择接受。”
对方无视了他的沉默,脆嫩甜美的嗓音以生硬刻板的语调再次开启复读模式。
“请宿主选择接受。”
“请……”
“你有完没完?”
张扬再次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我特么又不是脑残!再说了,这种情况就算是脑残也不敢答应啊?”
对方似被镇住,没有立即应答。
张扬继续道:“你要么跟我讲清楚,要么就闭嘴,否则就算再骚扰我一百年,我宁肯真的跳楼自杀,也绝不会答应。”
沉默了一会儿后,脆嫩甜美的嗓音再次响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语速似乎慢了些,缓缓地道:“再不接受,你会死的。”
张扬立即怼了句:“我就是死也不会接受!”
对方沉默下来。
张扬立下一个巨大的flag,过了两秒,才意识到对方最后那句话的含义,不由怔了一会儿,有心要问,但自己一直想让她闭嘴,现在人家真闭嘴了,自己又主动搭话……
他正想着隔多大会再追问比较好的时候,妹妹张微来了。
她比张扬小四岁,今年才刚十四岁,上初二,身量虽不矮,已经超过一米六,稚气未脱,仍显得很青涩,不过还是很漂亮的。
脸颊略微有些婴儿肥,但并不显胖,白皙光滑的皮肤,端正秀美的五官,大大的明亮的眼睛,穿着浅蓝牛仔裤和白色t恤衫,长发绑成马尾,标准的漂亮女学生模样,水灵灵的,清纯可人。
三十八床的那渣难得地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一直盯着这个每天都会来病房里送饭的女孩走到了隔壁病床前,才重新低头,继续玩手机。
张微把饭盒放在床头柜子上,转身去卫生间洗脸,张扬弯腰把餐桌板拿起来架上,打开饭盒吃了起来。
张微洗了脸回来,刚在病床上坐下来,张扬含糊地道:“去打点热水。”
“懒死你!”
张微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拿起水瓶去接热水,回来后又去卫生间洗杯子,帮他倒了大半杯热水,搁在床头储物柜上冷着。
她打量了一眼其他两床的病人,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问道:“对了,我听说你们学校有人跳楼梯自杀,真的假的啊?”
张扬差点没被馒头给噎死,努力咽了下去,张微帮把热水推给他,热气蒸腾,张扬也不敢一口喝,勉强抿了一口,也没多少水顺进喉咙里,半晌才努力顺了一口气,抬头问她:“你听谁说的?”
“小蹊啊,她有个表姐在你们学校。”
张微把水杯往旁边挪了挪,免得他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打翻,又问:“是不是真的啊?”
张扬继续吃东西,随口道:“没听过,谁脑残到跳楼梯自杀?”
“那估计是你住院之后才发生的事情吧。”
张微很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挺脑残的,想自杀也得跳楼去啊,跳楼梯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张扬瞪她道:“都快期末了,你不好好复习,还有心思管这些无聊的事情!”
张微不服道:“你都快在医院躺一个月了,还好意思说我?”
“我是生病住院,你能比吗?”
张微撇撇嘴,不跟他争辩这个,“那你什么时候出院啊?”
张扬郁闷地道:“我也不想整天在这趴着,医院不让,爸妈不许,我能有什么办法?”
顿了顿,又道:“不过应该也快了,下周应该能出院了吧。”
张微担心地道:“那你出院应该没多久就要期末考试了,不会考砸吧?”
“到时候再说呗,反正考砸了爸妈也不会怪我。”
“谁管爸妈骂不骂你,我是怕你考太差影响报考大学。”
张扬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前世,不再是一场高考决定一切,平时的表现同样重要,想了想道:“应该不至于。”
他吃罢了饭,小心地吹着热水,溜边小口地喝着,张微帮他把饭盒丢到垃圾桶,回来就问:“你是不是又没吃早饭?”
张扬很奇怪地看着她,张微指了指垃圾桶,“那两个咬了一口的包子不是你丢的?”
“不是。”
张扬隐晦地瞟了眼旁边,隔壁那渣不知道什么时候扒掉了耳机,游戏音效一直响个不停,张扬自然明白这种心态,对妹妹道:“没你的事了,该干嘛去干嘛去吧。”
张微看他眼神示意,以为包子真是隔壁那渣不吃丢下的,不再追问,“嘁”了一声,哼道:“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狡兔死走狗烹……不对,你才是狗。”
张扬道:“你自己骂自己关我什么事,行了行了,赶紧走吧,顺便把我衣服带回去。”
张微负气道:“不带!让爸妈晚上来拿。”
“路上小心点。”
“知道。”
张微走了后,张扬慢悠悠地喝着热水,继续琢磨刚刚脑海里这货的话,到底有没有可信度?
隔壁病床陪护的年轻女孩问道:“你妹妹不知道你怎么住院的啊?”
“就知道我下课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说起这事,张扬多少有些无奈,“这就是真相,你别听我同学他们瞎扯,谁闲得去跳楼梯自杀?”
靠窗的老夫妻俩都转头看过来,老头只瞥了一眼,就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老太太则和善地笑了笑,苍老的面容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