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歌和慕寒烟看到薛神衣表情少有的肃穆,知道他要交代他们的是件天大的事情,不禁齐齐停下争吵。
“我死之后,将我放到酒缸里面,然后带回鬼谷!”这就是薛神衣交代的事。
颜如歌和慕寒烟齐齐怔住,慕寒烟将手贴到薛神衣的额头:“二师兄,你沒病吧,尽说胡话?”
颜如歌笑道:“薛大哥只说死之后的事,又沒说他现在就死!”
“二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慕寒烟觉得薛神衣一定有事瞒着他们。
薛神衣笑道:“与东夷部落大战在即,生死难料,不得先把后事安排好吗?”
“二师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沒有自信,咱们鬼谷弟子打战还有输过吗?”
“但愿如此!”
薛神衣这就回到军营,准备与东夷部落展开生死之战,颜如歌和慕寒烟看着他走出元帅府,征袍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那一道英伟的背影在他们的视野渐行渐远,马蹄声踢踏,惊醒整个寒冬的梦境。
慕寒烟忽然觉得面颊一丝丝的冰冷,抬头,不知何时天空飘起大雪,瑞雪兆丰年,这本是吉祥的兆头,为何她的内心竟是如此不安。
“如歌,我有一种预感,只怕再也见不到二师兄了!”
“你别杞人忧天了,薛大哥那么强大,武功谋略,天下只怕能伤他的人还沒出生。”
“可是,二师兄太过重情,只怕就死在这个情字上面!”
“你说女人?怎么可能!”
唐斩已经命令三军拔营赶往京师勤王,苏无忌带领精兵只在后面追赶,东夷部落经历几次大败,已如惊弓之鸟,虽然已方兵力要胜青鸾许多,却已无心再战,纷纷逃窜。
两天之后,东夷部落的粮草已经用尽,又到四处抢掠,怨声载道,百姓纷纷拿起锄头、镰刀反抗,一时又是血流成河。
这天夜里,唐斩下令安营扎寨,军营却在半夜起火。唐斩仓皇走出军帐,却见对面山头满天的火毬、火箭投射而來。
商水红衣站在山头朗声大喊:“唐斩匹夫,你命休矣!”
唐斩大怒:“贱人!”操起大刀就要冲上前去。
幸得副将急忙劝住:“大帅,不可,这是激你呢!”
次日,唐斩带领残兵逃往焕州,点了一下手下将士,仍有二十万人。但是将士连夜逃命,疲惫不堪,又加上沒有粮草给养,二十万人也不过是些沙堆起來的山,经不起轻轻一碰。
此刻却见一队人马自西而來,打着勤王旗号,却是小贤王辛摇月在各州县秘密凑集的十万人马。唐斩一见之下,又得急忙逃窜,风滚滚地逃出焕州。经过一处峡谷,却见礌石滚木纷纷而下,又不知死伤多少。
众将士好不容易护着唐斩突出重围,却见薛神衣带着一队人马正在古道上面拦截。
“薛神衣,我要杀了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唐斩策马高举大刀奔向薛神衣。
一刀劈了过去,薛神衣只在马背一拍,身已跃起,唐斩一刀斩在他的坐骑上面,一声悲鸣,坐骑立即倒地。薛神衣居高临下,一招“泰山压顶”拍向唐斩的天灵盖,唐斩横刀一挡。薛神衣一掌按在他的刀杆上面,这一掌使出十层功力,唐斩膂力巨大,尚能支撑,但是胯下的马匹却咔嚓一声,四蹄跪地。
唐斩大刀回转卸开薛神衣的掌力,跃下马來,一招“武丁开山”,直劈薛神衣的脑门。薛神衣将身一转,转到唐斩身后,一掌击在他的后心。唐斩向前一蹿,喷出一口鲜血。
“唐斩,还我孩儿命來!”薛神衣随手击毙上前偷袭的东夷士兵,从他腰间抽出斩马刀,扑向唐斩。
而薛神衣与唐斩的人马已经打得难分难解,血雨腥风,蒙蔽了整个日头,西天尽是血染的云霞。
唐斩一刀削了过去,薛神衣腾身而起,那刀正从他的脚底擦过。薛神衣身在半空,却又一翻,斩马刀从唐斩的后背插了下去。
唐斩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目兀自睁得大大,他不甘心,他太不甘心了,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薛神衣也跟着跪在地上,仰天大笑:“瞳瞳,爹爹为你报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忽地闻得背后刀风涌动,薛神衣惊觉地翻身而起,一掌击出,那人接了一掌,退开半步。薛神衣定睛一看,那人穿着青鸾士兵的服饰,手中拿着却是他的红袖刀。
薛神衣呆了一呆:“你是何人?”
那人抹去面颊的灰土:“是我!”
“傅晚灯?”
“不错!”
“十三娘爱上的那个男人是你?”
“你当年从我身边抢走冷酥儿,我从你身边抢走姬雪十三娘,这叫一报还一报!只是这姬雪十三娘又丑又蠢,整个一个贱货,哪能及得上冷酥儿?”
“冷酥儿不是被谁抢走的,这是她的意愿,何况她如今已是大禹的皇帝姒枸的宸妃,咱们还提那些陈年往事做什么?”
“这不是陈年往事,对我來说,就如昨日,历历在目!”
薛神衣叹息:“你费尽心思接近十三娘,就是为了拿到我的红袖刀?”
“不错,只要沒了红袖刀,任你三头六臂,我也不怕!”
“可是红袖刀并非神兵利器,只是普通的生铁打造,你即便拿到手又如何?”
傅晚灯微微一笑:“可是这柄刀,你练了二十年,沒了这柄刀,你还能使什么趁手的兵器,须知高手决战,容不得半点差池。”
“不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