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蓝走进那只柜子,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待到柜门关起,她已彻底晕了过去。
待她苏醒过来,已是次日清晨,她躺在一张红木镂雕月洞大床上面,她的一颗心扑扑跳个不停,蹑手蹑脚地摸下床来,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此刻,房门推了开来,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走了进来。林蓝先是一怔,此人的眉眼倒与明玉有几分相似,但是仍能分别她不是明玉。在她身后还有二人,正是昨夜变戏法的男子及他的女伴。
林蓝一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女子面色平和,语气优雅:“我乃大禹朝的修罗王妃霜玉露,这两位是羽门的高足鹦哥儿和雀女,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你们为什么要设计抓我?”
“我也想知道,傅鸠为什么要派人杀你。”
“傅鸠?是谁?”
“大禹朝的白眉侯!”
“你是说,那些‘森罗十三煞’的人物都是他派来杀我的?”
“不仅是‘森罗十三煞’,就连灭你千月庵的双鱼帮,也是受他差遣。”
林蓝感觉自己正在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当中:“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白眉侯……”
霜玉露若有所思,又道:“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霜玉露带她走出房间,林蓝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庄园,假山重叠,薜萝缠绕,鸟语不绝,是个清幽之处。
不久,来到一个佛堂,一个体态苗条的尼姑跪在白玉观音像前,敲响木鱼,口中在念《阿弥陀经》。
林蓝轻轻唤了一声:“明玉,你是明玉吗?”
明玉缓缓回头,喜不自禁:“**,真的是你?”
二人抱在一起,叙说离情,林蓝才知,原来当日黑僵尸杀入浣心院,明玉乃为羽门的鹦哥儿所救。
霜玉露:“你们暂时先在这个佛堂住下。”
林蓝:“可是,我还要回浣心院呢!”
“如今东夷士兵正在蒹葭关内烧杀抢掠,浣心院只怕早已不复存在了。”
“这东夷士兵怎么和鬼子一样?”
“鬼子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
霜玉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说:“现在傅鸠的人四处在找你们,你们不可乱走。”
林蓝有些奇怪:“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傅鸠要杀的人,一定是对他不利的人,虽然我还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地方威胁到他,但我一定要保住你们的性命。”
林蓝在大禹的时间尚短,还不知道修罗王和白眉侯之间的斗争,但听霜玉露的言下之意,似乎只是出于利用,并非真心想要保住她们的性命。
自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她的生活就没有一刻的安生,她有太多的事情想不明白,夜里和明玉躺在一张床上,思绪犹如雪花一般纷乱。
“明玉,我总觉得这个修罗王妃很不寻常,咱们应该尽快离开。”林蓝内心隐隐不安。
“没用的,这庄子看起来很是安静,没有多少人把守,实则戒备森严,暗处不知藏着多少双眼睛。”
“你有武功,咱们杀出去吧?”
“我的武功和羽门那两位高足相比,实在差得太远,我的命还是那位鹦哥儿救的呢!”明玉微微叹息。
此时此夜,对于林蓝而言,终究是难以入眠的。她的脑海一会儿浮现仔仔,一会儿又浮现颜如歌。仔仔一直没有消息,而颜如歌想必已经急得焦头烂额了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迎来第一声鸡场,天却未亮。但在她们的屋顶却传来啼哭,如泣如诉,阴森异常。林蓝急忙唤醒明玉,二人一齐摸下床来,点灯,面面相觑。
明玉握住林蓝的手:“别怕!”
经历这么多的事,无数次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林蓝的意志早已不似从前那般软弱,朝着屋顶大喊:“是谁在装神弄鬼?”
屋顶那人泣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声音悲戚无比,闻者动容。
接着,喀喇一声,一个白发老妪踏破屋顶,直坠下来,手中出现一对分水蛾眉刺,左右分袭林蓝和明玉。
明玉推开林蓝,一掌击向老妪,那一掌飘飘忽忽,令人无法琢磨,乃是千月庵的精妙掌法,谓之千叶掌。但明玉一心事佛,对于武学一道从不上心,这千叶掌堪堪练至第一层,功力尚浅。
老妪显然未曾将她放在眼里,引刺朝她掌心疾刺过去,明玉掌往左,她的刺就跟向左,明玉的掌往右,她的刺就往右,如影相随,分明想要废了明玉这一只掌。明玉只得撤掌回来,疾退两步,老妪却是跟进两步,分水蛾眉刺嗖嗖两声,攻向明玉。
此刻,房间涌入数十名武士,一齐扑向老妪,登时缠斗起来。林蓝暗暗心惊,明玉说得不错,此处果然暗藏无数双的眼睛,白日她还没见到什么人,怎么一有动静,就冒出这么多的武士。
林蓝早该想到,霜玉露贵为王妃,身边怎么可能就带一两个人呢!
老妪一连刺死两个武士,翻身跃入院中,又凄凄惨惨地唱:“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武士冲了上去,举起佩刀一齐往她身上招呼,只听哎哟两声,又有两个武士倒地。
霜玉露早已被惊动起来,带着鹦哥儿和雀女急忙赶了过来,霜玉露:“来者何人?”
老妪阴森森地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森罗十三煞’痴婆子!”
鹦哥儿纵身扑了上去:“在下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