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真假对半开?”我看向一旁端坐的叫花子,满脸狐疑。
“废话。”叫花子秃噜一句,“当然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给你制造的梦境,并非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巫通师凭空捏造的。”
这个我当然能理解,关键是我在那做梦,这边刚刚才醒,也并未对任何人透露过梦中的经历,你是如何知道我所做之梦是真假对半开的。
叫花子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内里心思极为缜密,不可能不知道我所问为何。其后也证明了我的想法,叫花子问我是不是想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我梦里所经历的情况?我立即点点头,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原来早在那巫通师给我植入铜貔貅之前,叫花子就已经发现了他的行踪,那个时候我正在与司徒武侍合力施术,而叫花子则在暗处窥视着我们。
这也太令我讶然了,对叫花子的所作所为,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他竟然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那巫通师破开后脖子,植入了行使傀儡术的铜貔貅而不顾。
“不用怀疑,我就是要看着你被那巫通师带入梦中。”叫花子身子往椅背一仰,翘起了二郎腿。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们需要偷到他的傀儡术。”叫花子低头习惯性的拍了拍裤腿。“傀儡术是凌驾于巫通师鬼行尸之上的进阶术法,早已失传多年,而今重现人间,我自然要将其纳入囊中……”
“你就为了偷学人家的术法,不惜让自己的独门弟子以身犯险?”我打断他,有些不解。傀儡术最大的用处,还在于操控尸体上,虽说对于活人只有操控其心智的作用,但也并非就没有杀伤力。控制了你的心智,就可以对你发动精神攻击,精神被摧残到一定程度,也会由梦及现实,造成**的死亡。
当时我处于梦中,在麻药已经失去效力,强行取出铜貔貅的时候,那种还没痊愈的伤口重新洞开,造成失血过多危及性命的死亡感觉,就是一种精神攻击。若不是叫花子及时出手相救,将我带出地宫调养,我很可能会在梦中直接心理崩溃,从而**也岌岌可危。
“我这么做肯定是有不得已的目的。”叫花子安抚我稍安勿躁,且听他把话说完。
据他所说,关于禁术话引一事,也是事先就跟司徒武侍交代好,故意泄露给当时已经埋伏在我们周围的巫通师听的。那巫通师是何时进入的地宫,这个连叫花子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在鬼主被叫花子骗走之后,就已经开始谋划下手的机会,一直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我要想尽一切可能去救小娘们,就一定要与司徒武侍合力施展鬼敲门对抗小娘们与秦淮河的鬼压床。而那时被迫进入术共体镜像中的司徒武侍,正好消除了那巫通师最后一丝顾虑,选择在那个时候下手,无疑是最佳时机。
按照叫花子的说法,那巫通师的本意只是趁那个时候把苏熙掳走。但司徒武侍在与我介绍禁术之时,故意泄露了禁术会有一句话引牵出的秘密,也正是因为那巫通师当时在暗中听见了我们的对话,才催生了他改变行动计划。不光想要掳走苏熙,还要对我下手。
然而他心知肚明,即使没有司徒武侍,他在没有鬼主助阵的情况下,一把老骨头也不是我的对手。想用拳头逼我就范,乖乖道出那句话引来给他,显然是痴人说梦。在这样的情况下,叫花子料定此邪魅之人,一定会动用他的看家本领——傀儡术。
现实中没有办法,就在梦里对你下手,若不是叫花子早已对我的心智动过手脚,险些就被他得逞了奸计。包括那巫通师暗中夺去了小娘们的铜貔貅一事,叫花子也是看在了眼里,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巫通师在暗中窥探我们,却不想背后早已被叫花子给盯上了。
我问叫花子,是什么时候给我的心智设下了极为严密的潜意识防线的?他则一脸的诡笑,讪讪的告诉我,他每次甩我耳光的时候,就是在给我心理设防。一旦遭遇类似与傀儡术这种可以操控人心智的邪术时,我潜意识里培养出来的防御体系就会发挥作用,助我及时看清事件的真正面目。
叫花子这么一说,我原本以为用我钓鱼那巫通师的傀儡术,他是早有预谋的。一切都在他收我为徒的那一刻起便开始了,我阿通终究有此一劫。但最后他却告诉我,帮助新入门的徒弟心理设防,是每一位密宗传人必做之事。因为密宗门徒掌握着人世间最可怕的通灵禁术,心智的稳定,对于守护禁术的安全,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至于一向只是想要获得苏熙身子的那巫通师,为何会临时起意,又突然想起要打我密宗禁术的主意来。叫花子则反问我,是不是忘了人家为什么要苏熙了?
我顿时一阵唏嘘,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人家要苏熙的身子,不过是想要她身体里封印的反通术。不是苏熙的身子本身有什么价值,而在于她体力封印的那道堪称邪术之最的反通术,那才是这场阴谋角逐的焦点所在。
这反通术是干嘛的,叫花子早就跟我简单交代过一二。既然是给鬼用来反通活人的,那么要是把施术一方,换成凌驾于一切鬼物魍魉之上的聻,岂不是更加的如虎添翼。这个计划一旦被他们得逞,叫花子连想都不敢想,只说真要是走到了那一步,他就是下到十八层地狱,也洗刷不了他背负的罪孽。
斗来斗去,其实那巫通师的目的还是苏熙